在吳能山回到吳家莊的前一天,狂狼堡四號小院,一高壯一清瘦兩人緩緩走出。
清瘦者恭敬道︰「關禁閉真不好受,外面的空氣真好,大哥,那個、堡主似乎對咱們不太關心?沒派人來通知我們去見他,難道我們這次行動影響這麼大?」
高壯者正是梁頂,他冷哼一聲,故意壓著嗓門道︰「哼!我們是堡主親選的隊伍,說穿了,是堡主的親衛隊,他絕不可能不相信我們。或許是不想讓某人再提出其他的話柄。」
「那大哥的意思……是許老頭從中挑撥的?」田曉運小聲疑惑道。
梁頂模了模胡渣子稀疏的下巴,陰沉道︰「還能是哪個?這老匹夫老早就看我們黃組不爽,無非認為堡主搞霸權主義,執意打造了黃組,一支屬于程堡主的私人隊伍。這個老不死的究竟想做什麼!!」
「哎,想當初,進黃組可是掉了好幾層皮呀。大哥,再過幾個月,又是一次大比,到時候,會大換血麼?從種種跡象來看,許老頭有意改革狂狼堡的隊伍機制,萬一……」
「你腦子開了竅?開始杞人憂天了!今天,哦,不對,這次因為這老頭仗著自己是副堡主,能在程堡主跟前多多說話,竟讓堡主將我兩囚禁了兩天!這梁子結的深了,有機會一定要好好報復。」
「大哥,可別再亂來了,堡主在堡里,如果再出現一次,我們的命就……」
黃組人最少,攏共三十零幾人,比其余三組少了十個左右,他們分成了三支隊伍,配置了一名組長三名隊長,而與梁頂關系最佳的便是田曉運。
田曉運不太曉得的是,梁頂的腦子里已經開始盤算某件事了。
日升日落,又是三天過去,一切還如往常那麼進行。
陳傳九那事兒還沒完全淡出狂狼堡眾人的腦海,不過,談起此事的人很少了,主要是與陳有過接觸的幾個,依然憤憤,尤其是田曉運那隊人。
這日,夜幕降臨,天空又飄起瀝瀝細雨,染濕了青檐黑地。
某個幽靜的房間里,兩人正在暢飲,桌上擺著六七八個菜,有三個還在冒騰著熱氣,香氣撲鼻,叫人垂涎欲滴。
……
房間里,某人的聲音帶著無盡的客氣緩緩傳出。
只是……
約半個時辰後,梁頂的嗓門越見高亢︰「副堡主!副堡主,您!您怎麼啦?可別嚇屬下呀!」
「來人!來人!」
梁頂沖出房間,半扇房門因為他的粗魯而差點斷裂,看上去就像風中的樹葉,搖晃不止,隨時都會掉到地上一樣。
「梁組長,有什麼事?」
來人天生長著一張笑臉,叫梁頂一陣惡心,隨手賞了他一記耳光。他的內心吼叫著,打他的人真是爽。
「快去叫人,副堡主好像中毒了!」梁頂急慌慌地沖他叫嚷道,這聲音足以傳出去好幾個院子。
來人先是被梁頂的耳光打得懵懵懂懂,不知所措,听到他最敬重的副堡主中了毒,了,臉色頓時蒼白,比來時更快地速度閃出院落。
不消多時,二十幾人的大隊伍前前後後擁擠地闖進這座院子,一馬當先的正是程乙奇程大堡主。
程乙奇瞄了一眼梁頂,看他一副驚慌的樣子,也沒多想,徑直邁入房間。
房里,年老的許天虎趴在滿是菜盤子的桌上,嘴角溢出許多白沫沫,雙眼使勁上翻,露出一大片眼白那根根白絲已有不少沾到了菜湯。
「死了?」低聲驚叫後,院子里變得非常安靜,讓人覺得恐怖的安靜。隨後,程乙奇憤怒而吼︰「梁頂,發生了什麼!!」
噗通!梁頂在門口跪下,驚恐道︰「堡主,這頓飯是小的叫廚房做的,桌上的肉都是這兩天進山屬下親手打的獵物,想想前段時間頂撞了副堡主,想借這頓飯讓老爺子消消火,沒料才喝了一碗酒,副堡主就、就不行了。屬下甚至還想幫他逼毒來著,但屬下的功力淺薄,不能奏效。」
「白痴!!你那點功力除了更快地害死他,哪里是救他!」程乙奇暴怒地沖了過來,一腳揣在梁頂的左肩,剛猛的腳力竟將大塊兒踢出了房間。
「程雄風、壽乾,你們二人給大爺徹查,查明誰干的,給老子宰了。梁頂,你給大爺好好配合!」
程乙奇甩袖而出,門外的狂狼堡的二十幾人都看到了他漲得通紅的臉龐,以及猛然跳動的額上青筋。
沒錯,程乙奇和許天虎有很多矛盾,甚至還能听到他們吵架的聲音。
所以,這里的人十個有九個奇怪程乙奇的舉動,為一個意見向左的人值得發這麼大的火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