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堡主,屬下也願意前往,副堡主不能如此不明不白的死掉。」想到許天虎的死相,程雄風雙眼通紅,抱拳狠聲道。
「沒錯,是該給許天虎報仇!」程乙奇雖有不些不樂意,可看著對面九人以及陸王兩人的憤怒而瘋狂的眼神,他的目光在壽乾、程雄風、梁頂三人上掃過,沉聲說,「你們三個速速通知堡中好手,帶上許副堡主的遺體,一定叫吳家莊有個交代!」
目送數人離去,程乙奇的心越見波濤洶涌,他想起了曾經可以輕松地一掌拍死的陳傳九,想起了流若谷滿口爛話的不知名瘦子,想起了見面不多卻已結下深仇的吳朝虹……雙眼不知何時緊握,骨節泛著白,眼角噗噗亂跳。
……
春雨停歇了一段時間,夜漸漸地深了,一支長龍般的隊伍在鳳凰山脈西的一條山道上極快前進,那稀疏的火光就如古老神話中龍的鱗片。
三十余里的地,越縮越短,終于在一個時辰零一刻之後,狂狼堡的長長隊伍距離吳家莊不到一里路。
看到遠方如螢火蟲一般的數十道亮光,吳明覺吹響了代表著緊急事件的哨子。
啾~啾~
如鳥兒鳴叫的尖銳聲音穿透了空氣,穿透了房屋的牆壁,穿透了暖和的被窩,整個村莊,數百口人都被驚醒,甚至有些少年兒童被嚇的哇哇哭起來。
無數年來,真正吹響哨子的事跡歷史上寥寥無幾!!
吳朝虹連外衣也沒的工夫穿好,便推門而出,循著哨聲找到了吳明覺。
根本不需要吳明覺的說明,他已然明白哨音發出的緣由!
狂狼堡全堡出動!!
火把甚多,足有四五十把,照亮了對面長長的隊伍,更照亮了影影綽綽的人兒,那春雨停歇後的寒意里滲透著叫人渾身發毛的殺意!
究竟是什麼叫狂狼堡的人發了狂?
吳朝虹不顧吳明覺「等人到齊了再過去」的勸阻,單身一人朝前走去,心中恨意洶涌而出,拭子之仇還未與你清算,你擺出這等陣勢又算是什麼?
當吳朝虹走出二十丈的時候,吳明覺身旁多出了數十人,吳長風大長老看著孤身上前的吳朝虹,蒼老的心那是一陣緊張,連連揮手,叫吳元江等幾位吳家二代弟子過去助陣,並命令其余長老率人守住北面的各個出入口,保護好村中婦孺。
村子里嚴陣以待,吳朝虹雙眼赤紅,緊鎖對面那個青綠色身影。
程乙奇站定,狂狼堡的人也同時站定,發出啪啪的聲音,就在吳朝虹對面二十丈外的林子邊。一百數十人的隊伍散成了一個圓餅狀,每個人的身上都發出一股凌厲之氣。
咕嚕!咕嚕!
就在吳朝虹打算出聲質問的時候,車輪滾動的聲音依舊在響。曾經有合作意向的兩人同時沉默下來,一個在等待另一個的解釋,一個在期待另一個的發問。
默默地,放著棺材的推車來到了兩人的中間。
吳朝虹的眼角、嘴角猛地跳一跳,更覺得他的心跳漏了一拍。
「程乙奇,你這是什麼意思?是來給老子送終的麼?」他嘶吼問道,聲浪滾滾,暗運莽火訣六重內勁的聲音震痛了狂狼堡八成的手下。
內功心法有高低之分,人的資質亦有高低之分,吳朝虹的莽火訣只能練到倒數第二高的層次,在天賦上不及他的大哥吳朝陽和他那個不知生死的老爹吳昌輝。
「給你送終?你配麼?」程乙奇指向吳朝虹後面的人群,輕蔑地道,「你問問那群人堆里那個裝神弄鬼的臭小子干了什麼?」
裝神弄鬼……吳朝虹想到了他,想到了幾天前對面的男人親口承認的一件事,他卻沒有回頭去看那個小子。
吳元江起先有些不明,隨明白過來程乙奇說的他是誰,頓時搖了搖頭,道︰「程乙奇,你說褲子干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又有何證據?」
「證據?!還需要證據麼?這具棺材就是證據!!」梁頂用他的大嗓門吼道,聲嘶力竭之中透著無窮的憤怒。
「里面的是誰?」吳能山非常冷靜的問道。
「許!天!虎!」程雄風咬牙切齒,可見此人對那個凶手的恨有多麼的深,之前在堡里努力壓抑的怒火終于可以完全地爆發。
「什麼?」
吳家莊的人都懵了!
狂狼堡的副堡主死了?還指證是趙褲褲動的手!
「你們這群白痴,小爺何時殺了許老頭?」趙褲褲那個急啊,這等欲加之罪他可不願意沉默地接受,「小爺一直在照顧船哥,哪來的屁功夫去狂狼堡兜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