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狂牛除了一身天生之力,身手真的不行,因此,見到包圍圈中高來高去刀光劍影的一幕,心中十分火熱,對劍啊刀啊的充滿了渴望,但心底深處冒出一股冷泉來……
哎,都三十一了,還學個屁武功,學了也達不到他們這個層次。
正是丁狂牛胡思亂想的時候,他的前方不遠處,響起了一聲哎呦。
丁狂牛猛然警覺,一身肌肉驟然爆發出無窮的能量,雙臂更是青筋如虯龍般盤旋鼓起,一雙牛眼睜得圓鼓鼓的,神色緊張的朝那邊望去,只要是方純的幫手,哪怕他對付不了也要阻攔住他,好叫萬小飛抓住這個幫手立個小功勞。
可是……
他見到的是,陳傳九捂著額頭爬了起來。丁狂牛愣了,瞬間放松了下來,蹬蹬蹬地跑過去扶住陳傳九,關切道︰「陳新,你在干什麼?地上有金子嗎?」
「丁大哥,你還真幽默,這條主街道,白天人來人往的,有金子也留不到半夜啊。」陳傳九轉過頭,赫然把丁狂牛嚇了一跳。
陳傳九破相了。
額頭點綴著五六個小血珠,右臉頰更是好似被貓爪子抓了兩下,有四五道細長的傷口,鮮血正緩緩流出,凝成好十幾滴圓圓的血珠子。
「哈哈……」丁狂牛憋不住了,終于大笑出聲。
「丁大哥,你還笑我。還不是這塊不知道哪個調皮小子亂扔在這里圓石頭?真是晦氣,剛跑出兩步巧合地踩中了它,哎……」陳傳九一臉憤慨的說著,其實,憑他的能耐,就算前面有一丈見方的無底坑,也能輕輕松松躍過去,更別說一塊拳頭大的基本成圓的石頭將他摔倒在地了。
這麼做,只有一個原因,萬一和方純照面,方純也不會輕易地認出他來,林青雲那邊倒還好說一些。
「你娘的,為啥老子的計劃正執行的順順當當,並且已有突破的時候,這些個認識的人一股腦兒冒了出來呢?」陳傳九心中暗自月復誹。
丁狂牛的笑聲戛然而止,拉著陳傳九躲到了客棧的門口,那邊有一個陰影,雖然正面有火光照著,但心理上認為是安全的。
陳傳九只覺得臉上難受,順手一模,好家伙,直接變成了一張血臉!!深夜下的血臉,讓扭頭看過來的丁狂牛驚嚇的後跳了一步。
「呃……陳新,你搞什麼鬼?知不知道人嚇人會嚇死人的?」
听得丁狂牛的驚吼聲,陳傳九欣然一笑,他明白丁狂牛真心是把他當做兄弟看了,不然,這麼「親近」的話,他也不會說,而是直接一拳搗鼓過來!
「我們先去看看那個姑娘吧?丁狂牛大俠勇救美女,來一出美女配英雄的喜慶戲碼,那可就真是完美了。」陳傳九毫無顧忌地開著玩笑,把一旁的丁狂牛弄得差點跌坐在地上。
「臭小子,休得胡言亂語,別給老子添麻煩就萬事大吉了,還什麼美……胡說八道。」丁狂牛嘴上如此,心里被陳傳九的話擊中了一般,微微一顫,竟有那麼一絲隱隱的企盼,不過也只是那麼一剎的事情,他可不指望一次出手相助就換來一個媳婦兒,再者說,你陳新不也在旁邊麼,為什麼不會看中你呢?
大街中央,萬小飛滿額頭的汗,越看越是心驚,他只是學過兩三年的武功,身手極其一般,平時見城衛軍的駐扎地那些比他身份高的將官們在比武場里切磋,已覺得打的真漂亮真刺激,如今再看眼前的狠斗,那將官的切磋簡直是一坨屎,沒有一點技術含量。
劍影飛掠,棍影好似在蔥蔥綠林中的一片紅葉,那麼顯眼。
勁風撲面而來,帶著濃濃的殺氣,讓萬小飛等人沉浸在一絲絲驚怕之中。血光,衣角,在空中翩翩而舞,仿佛在跳一曲華麗麗的舞蹈,在歡呼勝利。
「方純,你還以為你能逃走嗎?真是異想天開!!」鄭雲霜一棍拍下,夾帶近乎能撕裂一切的棍風。方純躲開林青雲的一劍,正好落進了他的棍下陰影,此棍若是打實,腦袋跟西瓜一樣破裂那是絕對的!
好一個方純,劍招已老新力未生的情況下,身體像麻花一樣扭了一圈,隨後輕輕躍起,雙腿飛旋而轉,右腳用力朝鄭雲霜的棍上一點。
力與力的踫撞總是無聲的!
鄭雲霜本以為憑借自身的功力和力氣,這一棍定能叫該死的方純負重傷,怎麼也沒想到方純竟有如此怪異的破解招式,而且,他腿上的力量為何會如此之巨如此的磅礡!!!
該死!!!
鄭雲霜暗罵一聲,差點沒能把持住手里的鐵棍。人隨棍走,竟被倒飛的鐵棍往後帶了兩步。方純剛一落地,那第一個扔劍出手的人欺身上來,一劍射向方純的腰眼,這一劍也是歹毒異常卻沒有人認為這麼做是錯的。
一舉擊殺這個害了不知多少少女上吊的問柳公子,那是為名除害!
方純經過這幾個月的被追殺,一身實力不再是單純地以所習武功來判斷了,他的靈活,他的詭變,他的警覺,都得到了非常有效的提高。
人在空中,方純調整好自己的氣息,一道充盈的內力灌輸到了他的寶劍之上,劍身愉悅地嗡鳴一聲。劍光在空中劃過,留下一道淡淡的銀色殘影,緊接著,場間響起一聲輕呼。
這位劍客受傷了,他簡直不敢相信,明明在面前的方純,身子忽的飄高了那麼一寸,他的劍落了空,卻被方純抓到了機會,一劍掃中了他的右邊肩膀。
一下子吃痛,他的身形立時一頓。
「當心。」林青雲和另一個劍客立即逼了過來。
兩把劍一前一後攻向空中的方純,迫得方純揮劍來擋,給了肩傷劍客懶驢打滾躲開方純出劍傷敵的範圍。
「朱兄,還能一戰否?」
林青雲的聲音急促促地傳來。
「小傷!!」朱姓劍客吼了一聲,再次握劍沖進戰圈。
「丁大哥,這個……那個……你年長,要不……你來看看這個姑娘的情況?」陳傳九和丁狂牛,蹲在那個被一床繡著花兒的毛毯裹著的女孩的身旁,支支吾吾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