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傳九真是冒著生命的危險,因為,等他站起來,和代號四太近太近了,只有兩臂不到的那一點距離!別忘了,他可是前滾翻滾過去的,中間有那麼一會兒是看不見代號四的舉動的。若代號四回身攻擊慢半拍,他能保全自己,若吳昊君慢半拍,他等著重傷吧。
幸運的是,代號四回身太快了,而吳昊君隨著代號四的動而動,也快了許多,故而,陳傳九的懶驢打滾還沒有使完,吳昊君的掌便打到了代號四的背上。
這也只是減少了被殺的機會!
慣性使然,代號四中了大力的疊浪掌,身子前撲,騰在空中,身子依然在轉,那把窄刀橫掃向他的右邊,正好在陳傳九的右肋處劃了一刀。
頓時,鮮血汩汩而流,染紅了他的衣裳。
吳昊君全力而為,代號四當場死亡,連噗噗邊吐血邊說話的機會也不存在,可是,拼了機會打死代號四,他的後背完全交給了代號三。
這個進城喊肚子餓的家伙可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惡人!
有這麼好的機會,他會放過麼?
答案是,當然不會!!
代號三舞動雙刀,如同一陣刀雨落向了吳昊君的後背。另一邊,代號五臉面猙色畢露,刺出了他生平最憤怒的一劍,劍光如電。
可是,他們忽略了滾過來的陳傳九。
吃了代號四一刀的那一刻,陳傳九雙腳才剛剛著地,頓時被窄刀的力量撞歪了身子,透過斜飛出去的代號四的腋下,他看清了代號三和五的猛烈攻勢,如狂風如暴雨!
吳昊君的性命只在千鈞一發!
陳傳九渾然忘記了右肋的疼,左掌用力一按,右腳往後一蹬,一剎那,他的身子不再橫飄,而是朝前撲了出去。
「電閃雷鳴!」
閃電,雷鳴,既壯觀又雄偉,不禁令人生起畏懼!
這是疾電十三式中最霸道的一招!
驟然間,內力如洪水一樣沖擊著他的筋脈,招式霸道,相應的對內力的運用亦是霸道。陳傳九這一刻算是拼了命了,他不是那種喜歡用最強橫的實力一舉擊殺對手的江湖中人,而是喜歡探知對方的虛實,而後再用差不多的實力去贏對方殺對方!
吳昊君,他最好的三個兄弟之一。
不能親眼看著他被殺!這是陳傳九唯一的念頭!
突然地,陳傳九手里的劍一亮,在黑夜中如同一團火焰,不,是一條銀色的閃光帶。
那是密集的劍影,密密麻麻的好似人頭頂的發絲,不見一點點的縫隙。
快!太快了!
可惜,陳傳九覺得自己還不夠快,他在想,如有褲子的輕功就好了。
噗……鏘……咄……鏘……
終究還是慢了半拍左右,代號三的一柄短刀切開了吳昊君的後背,血痕很長,約有一尺,鮮血當時就噴了出來,切口兩邊的皮肉向外卷起。
陳傳九的飛劍磕開了這把傷了吳昊君的短刀,朝前速移七、八寸,穩穩地刺穿了代號三握著另一把短刀的手腕。
代號三還沒哼出聲,陳傳九的長劍擋下了代號五的長劍,同時抬起左腳,重重地蹬在代號三的小月復上。代號三哦了一聲,弓起腰像一只蝦米,啪啪啪地連退了好幾步,普通的臉龐漲得通紅,額頭之上已有細密汗珠滲出。
陳傳九握緊軟劍,站在吳昊君的後面,警惕的看著其余執法隊成員,匆匆而緊張的問道︰「大哥,怎麼樣?」
「哼,還死不了!」吳昊君冷哼著,背後的疼痛和火辣仿佛一把鑰匙打開了他的狂熱,「小新,我從來沒打得這麼憋屈過!」
「那就全殺了!!!以解心頭之忿!!」陳傳九淡淡答道。
「知我者傳……小新也。」吳昊君忽的朗聲大笑。
「三,你退開!!」代號一冷冷的說道,他的目光落在了陳傳九的身上,因為那一劍確實驚艷無比。
「我還有右手!!」代號三倔強的說道,目露凶光,仿佛要把陳傳九千刀萬剮。這時候如眼神真的能殺人,陳吳兩人早不知死了幾千幾百回了,呃,說錯了,一開始就完蛋了,這架也打不起來了。
說著,他扔掉了左手短刀,畢竟手腕穿了個洞,手指根本把持不住短刀了。
「布五方獵魂陣!!」
代號一沒有多做勸說,直截了當地沉聲一喝。
轉眼間,陳吳兩人被七煞執法隊的剩余五人裹在了當中!
五人並非成正圓正五角星站位,既像梅花又不像梅花,代號三和代號七站的靠後一些,代號一、五、六則是離陳吳他們稍近,大約有一尺的差距。
陳傳九看了看他們,大喝一聲,仗劍攻出。
他攻擊的不是別人,正是代號三!
他有傷!!手腕穿洞那種痛,陳傳九沒感受過,也不想去體驗一下,但是,左手基本被廢掉,他的戰斗之力定然大降。
他,代號三,就是這個什麼獵魂陣的漏洞。
可是,他小看了五方獵魂陣的威力。五個人功夫各不同,兵器也是詫異頗大,這就隱約有了攻守兼備相輔相成的味道。
陳傳九這邊一動,代號六揚刀劈來,代號一在代號三地左邊,長劍刺出三道劍影,把陳傳九的去路完全封死。
忽然,吳昊君也動了,看他走路的樣子,哪里是重傷之人。雙掌之上已有淡淡紅光一閃一現,這可不是鬧著玩的,只有把內力練到極致,並且內功心法不錯的情勢之下也未必練得到這個地步。
不消說,吳昊君前所未有的認真起來。
包圍圈很小,陳傳九的一沖,卻撕開了兩道很小的口子。
吳昊君攻擊的對象,不是緊逼過來的代號五,而是往右邊閃動的代號七。他瞥見了這家伙的打法,游移不定,趁勢而攻,這類對手最是難纏,尤其是他還有幫手的情況下。
先將之擊殺,狗屁的五方獵魂陣不攻自破。
代號五的劍夠快,一下子攔住了吳昊君的去路,雖說吳昊君目前看上去有些讓人心生退意,但七煞執法隊的人都是殺人殺得麻木的人,估計腦海里沒有退縮這個詞。
面對鋒利的劍鋒,吳昊君不能不避,他不是鋼鐵之軀,可以無視刀劍的傷害,再者說,後背的刀傷已經夠讓他難受得了。
見吳昊君躲開了自己的一劍,代號五面色陰冷地狂揮長劍,將他逼回了原地。是時,代號七悄悄地模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