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處理好了?」看見南楓逸失魂落魄的從王府的大門走來,原本站在庭院之中的殷若塵覺得事情有些不妙,卻依舊故作輕松的全然不顧男子由內而外散發出的敵意,大大咧咧的攬住南楓逸的肩,「今日新得了一壇好酒,要不要嘗嘗?」
「滾。」南楓逸心中有氣,此時更是被眼前的人叫的心神不寧,用力的扯下殷若塵搭在自己肩頭的手,面無表情的發力,將殷若塵的胳膊卸了下來。
殷若塵疼的呼吸一滯,手臂上傳來的真實痛感說明南楓逸的憤怒,這一向狂妄卻不失優雅的人從來都沒有用這樣的語氣和他說過話,那個女人真的就這麼重要麼?重要到連這個多年的兄弟都能出手?
「南楓逸,你夠意思。」
「你逼我出手的。」南楓逸回頭,妖冶的笑容配上純銀的長發,絕美的畫面卻是滿目蒼涼,「你這點痛算什麼,敵得過我這里的痛麼?」拳頭硬生生的砸向自己的心髒,可是卻毫無知覺,原來,這種感覺已經刻入骨髓了麼?
「冷靜點!」殷若塵蒼白著一張臉,先是手腕被掰斷,現如今又卸了自己的胳膊,舊傷未愈又添新傷,「你甘心就這麼被別人捏住軟肋麼?」
南楓逸身形僵住,喉嚨干啞的說不出話來,殷若塵見狀,直起身來用另一只完好的手拍了拍南楓逸的肩,「這樣對你有好處,同樣,對那女人未嘗不是件好事,你舍得看到她有一天因為你而落入歹人之手麼?如果真的有那麼一天的話。」
本能性的搖搖頭,如果真的看到有一天鐘離沫被自己的敵人鉗制的話,自己會怎麼樣,會發瘋吧???鐘離沫,也許離開你才是最好的選擇???
「會好的???」殷若塵輕輕拍了拍南楓逸的肩,他其實很想說,沒有了那女人,至少你還有兄弟我啊???
「若塵,九???哥???」南楓淮跑進王府,便看見殷若塵和南楓逸靜默的樣子,總覺得哪里有些不對勁,「怎麼了?」默默牽上殷若塵的袖子,南楓淮問的小心翼翼,看著兩個人在一起,為什麼自己會心疼?
「淮兒???」南楓逸勉強勾起一抹笑容,不動聲色的掙開殷若塵的禁錮,大掌撫上南楓淮的頭頂,「怎麼跑出宮來了?」
「母親讓我看看九哥和若塵的傷勢如何了。」南楓淮乖順的回答,擠在殷若塵和南楓逸的中間,將兩人隔開。
「勞淑妃娘娘記掛了,。」南楓逸不理會南楓淮的刻意行為,徑自走進屋里。
「若塵,九哥怎麼了?」南楓淮怯怯的問,明明是笑著的九哥,卻給人無法接近的感覺,短短數日而已,怎會如此?
「為情所困。」
「啊?那個殺人魔?」南楓淮的驚訝的出聲,他實在不知道那女人好到那里了,值得自己的九哥如此沉淪。
殷若塵不想再回答,望著窗子上映出的那略顯孤寂的身影,不由得抿唇淺笑,情,果然是這世上最致命的的毒藥。南楓逸,以後的事情會如何發展呢?
不理會殷若塵打啞謎一般的話語,南楓淮急急追著南楓逸的身影進屋,生生的兩個怪人???
「九哥,母親吩咐將這個錦囊交給你。」南楓淮落座,從袖中掏出一枚精致的蜀繡錦囊,冷明即刻接過交給南楓逸。
隱隱的花香從錦囊中傳來,南楓逸微微詫異,打開的錦囊里竟然滿是花瓣???「這???什麼娘娘不是???看上你了吧???」殷若塵的眼神有些古怪,好端端的送給南楓逸一個香囊,這位深宮娘娘作何居心?
「不會說話沒人請你說。」南楓逸眼皮都沒抬一下,這種驢唇不對馬嘴的想法,也只有殷若塵能想出來。
這是什麼?南楓逸探尋的看向南楓淮,後者只是快速的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並不知情。
櫻花?南楓逸隨手將花瓣散在桌案上,望著已經風干的花瓣出神,淑妃娘娘總不至于無聊到將櫻花花瓣收集起來給自己做個錦囊隨身佩戴,定是有何深意???明顯的提示卻是在避諱著什麼,怕是被人盯上了???良久終是吐出來幾個字,「落櫻閣?」
「什麼?」殷若塵雖然對南楓國的各大勢力並不算了解,但是落櫻閣卻是听說過的,數一數二的情報機構,建立之初廣納人才,只接自己感興趣的單子,情報之精準天下無人能及,又怎會和這場刺殺沾染關系。
「可是我記得當時那女人說的是四哥,難道那女人是個騙子?」南楓淮歪頭看向那散落一桌的花瓣,著實想不通這兩者之間有什麼關系。
「絕對不會!」幾乎就在南楓淮話音剛落的一剎那南楓逸便出聲反駁,眼神堅定的讓人不敢直視,鐘離沫絕對不會騙自己,連本人都訝異自己為何這般信任那個清雅卻剛烈的女子。
「那???」殷若塵有些想不通。
「南楓梓和落櫻閣聯手了。」南楓逸簡單扼要的說清了自己的觀點,不帶一點懷疑。
呵呵,殷若塵一笑,「你們的四哥還真不簡單,我費盡心機連本尊都沒見到,他竟然都和落櫻閣聯手了?」
明顯的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南楓逸開始有些擔心,以落櫻閣的實力,自己迄今為止的計劃到底已經被南楓梓知道了多少。
「冷明,去請軒轅徹和鐘離沫!」南楓逸沉聲吩咐,若是這兩人的話,一定會為自己出謀劃策的吧。
「爺???」冷明猶豫著,卻還是好心提醒「今兒個???怕是不太合適???」
南楓逸愣了一下,眸子中閃過一瞬間的不解,不過馬上轉為清明,是啊,鐘離沫和軒轅徹,此時應是不會再過來了吧???南楓逸無奈的笑了笑,「淮兒,你且坐一會,九哥稍後隨你一同入宮。」
「淮兒明白。」雖是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能讓自己一向沉穩的九哥臉上的表情吮吸萬變,但是也的確知道事件的嚴重性。
「不必擔心,你早就不是十年前任人欺辱的南楓逸了。」殷若塵暗自握緊了拳頭,揚起笑臉安慰自己的兄弟。
是啊,無論是現在的自己和之前的自己,還是現在自己和鐘離沫,軒轅徹等人的關系,早就在歲月的潛移默化中悄然改變,也許,再也回不到從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