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無聊賴的窩在並不屬于自己的小院里坐著,蘇乞兒無奈的嘟了嘟嘴,璃唐那死家伙,一去半個月了,還不回來,少主那邊也不知道順利不順利啊???哎???
「夫人,九爺一會子要來清苑。」一旁的女婢悄聲稟報,唯恐惹怒了這位喜怒無常的主子,蘇乞兒一挑眉,又開始了,「混賬東西,沒看著本夫人在休息麼?愣著干什麼,還比趕緊伺候本夫人梳洗打扮!真是不中用!」
「嘖,趙姬,怎麼又動這麼大的氣,覺著這奴才不好便將她發落出去便是。」南楓逸身著緋色錦袍,左肩用金線繡著展翅欲飛的雄鷹,著實是讓人移不開眼楮。蘇乞兒忍不住暗自月復誹,好看有什麼用,一雙桃花眼到處留情,絕不是良人,雖是這麼想著,蘇乞兒卻沒忘記自己的使命,「九爺,別被這狗奴才擾了興致,臣妾早就準備好了果子酒,爺要是不嫌棄,可否陪臣妾喝一杯?」
南楓逸邪魅一笑,雙臂一用力將蘇乞兒橫抱起來,「趙姬,你說什麼,便是什麼。」溫熱的氣息灑在兩人周圍,蘇乞兒登時紅了臉,狠狠的剜了南楓逸一眼,果真是在萬花叢里慣出來的,都這樣了還面不紅心不跳。
「趙姬,你這是在害羞麼?」南楓逸輕笑著將蘇乞兒抱進房間,調笑道,一陣掌風死死的合上房門,還是那一服玩世不恭的樣子,氣的蘇乞兒直跺腳,說起話來也陰陽怪氣的,「呦,九爺大駕光臨,屈尊降貴???「
「行了。」南楓逸頭疼的打斷蘇乞兒的絮絮叨叨,「今日是十五,南楓梓定會來尋你。」
「啊?」蘇乞兒愣了一下,顯然沒有想到南楓逸是為了這件事來的。輕嘖了一聲,南楓逸頭疼的按住了眉心,果然這人一點覺悟都沒有麼,若是沫兒的話,一定提早就做好所有準備了,可是沫兒???
蘇乞兒不解的看著南楓逸一會兒無奈一會兒苦笑的樣子,心中還為鐘離沫憋著一口氣,也懶得搭理他,揚了揚眉毛,「九爺,有何要交代的?」
「告訴南楓梓,就說本王自從回來以後,身體一日不如一日,恐是走火入魔傷了經脈。」南楓逸唇角微揚,一雙眼楮里映著點點微光,滿是算計,那南楓梓听到這個消息,會如何想。
「九爺,您莫不是真的被那日刺殺迷了心智,怎會做出這般決定來?」蘇乞兒驚叫道,告訴南楓梓自己的身體狀況,不是自尋死路麼。
「按我說的去做便是。」男子不再顰眉,淡然的下了命令,「對了,果子酒呢?」
「沫沫不在,你就不能消停一會?」蘇乞兒氣憤的說,這個男人要任性妄為到什麼時候,看著南楓逸越來越難看的臉色,方才知道自己說錯了話,張了張嘴,「我去拿酒,九爺你先坐著。」說罷,便快速的合上房門退了出去。
南楓逸無奈的垂下眼楮,縴細濃密的睫毛靜靜的在眼簾上投射出好看的陰影,偏著頭倚在窗戶上,臉上有說不出的疲倦。消停,你以為我不想麼。沫兒隨那人走了也有些時日,現在還好麼,不過,好不好,也與我無關吧。
蘇乞兒不消多時便走了進來,靜靜的將果子酒放在南楓逸手邊的窗台上,也不避諱什麼,徑自和衣躺在床上,掖緊了被子。自從入府以來便和南楓逸一同在府中上演著「寵冠王府」的戲碼,兩人睡在一間房間里也是常見的戲碼,只是一個睡在床上,一個在窗邊站一夜,時間久了,也就沒了什麼避諱。
看了一眼床上假寐的女子,南楓逸自嘲的笑笑,沒說什麼,怕是不用太擔心吧,蘇乞兒為人直爽了些,倒也不是什麼沒有心眼的,應該不會壞事了。
「酒不醉人人自醉,這是沫沫常常念的一句詞,九爺,你對沫沫了解了多少?」床上的女子輕聲問道,像是怕打碎了這寂靜一般,不等南楓逸回答,便又合上眼楮,翻了一個身,面朝牆睡去了。
酒不醉人人自醉,人欲醉,心先醉。南楓逸在心中默念,拳,緊緊的握起,青筋暴露,只是臉上卻全無表情,依舊掛著朝堂之上的傀面。
是夜
王府偏僻的後院竹林里,蘇乞兒靜靜的站在月光之下,看向那款款而來的華貴男子,「參見四爺。」
「免了。」南楓梓長袖一揮,扶起了屈膝行禮的蘇乞兒,面露不耐,「有何消息。」
「瞧您急的。「蘇乞兒掩唇而笑,一雙眼楮直直的瞅著南楓梓,說不清的脈脈含情,險些將人的魂勾了去,滿臉的歡喜,「我家王爺,快不行了吧。」
「此言何意?」南楓梓愣了一下,顯然不太相信。
「自從回來以後,日日寢食難安,瞅瞅那滿頭銀發,怕是走火入魔傷了經絡,好不了了,若此,奴婢也解月兌了。」蘇乞兒說著,笑容又陰柔了幾分,直愣愣的瞅著南楓梓,魅惑道,「四爺???」
「本王日後定不會虧待了你。」南楓梓厭惡的別開臉,此生最痛恨別人用如此的眼神盯著自己,「消息確鑿?」
「呵呵。」蘇乞兒笑的更歡快了,像是解恨一般,「連人道都不能行了,您說呢?」
嗯?南楓梓不經意的顰了顰眉,不知道這消息是真是假,南楓逸一向狡詐,誰知到是不是故意做出這種樣子給人看。
「四爺?」蘇乞兒喚回南楓梓的心思,柔聲道,「要不一不做二不休,奴家直接送九爺一程,好歹也是同床共寢多年的情分。」
「呵,都說最毒不過婦人心,九弟若是知道自己寵了多年的侍妾竟然想知自己于死地,該如何作想。嗯?小妖精。」南楓梓毫不留情的捏起蘇乞兒的下巴,似笑非笑的看著眼前的女子妖媚的面容冷聲問道。
「奴家想伺候的,不過只有四爺一人而已。」沒有被南楓梓瞬間的戾氣所嚇倒,蘇乞兒反而將一雙藕臂環上男人的脖子媚笑著,吐氣如蘭。
「哼!」南楓梓冷哼一聲,用力放開蘇乞兒,女孩連退數步才穩住身形,看著那個陰戾的男人在夜色之中,揉了揉下巴,繼而手指撫上自己臉上的人皮面具,沒想到趙姬生前一心一意愛的男子竟然是這般無情,受盡了酷刑也不肯多說幾個字,值得麼?
情,怕是世間女子不飲自醉的毒酒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