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總領和名為蝙蝠的少年震驚的目光中,冷明面無表情的仔細用提前準備好的披風將鐘離沫裹好橫抱到了竹林之外,華貴的馬車的車簾無聲的掀開,冷明很識時務的將鐘離沫抱進車廂交到早就在車廂里等候的銀發男子手上,又無聲的退了出去,駕駛著馬車快速離開。
南楓逸沉默的看向此時此刻已經只剩下半條命的鐘離沫,抿緊了薄唇,懷里的女孩如此的桀驁不馴,這樣的傲然性子,以後到底會怎樣的吃虧?懷里的人不舒服的動了一下,白淨的額頭上泌出細細的汗珠,心疼的用寬厚的手掌撫上那緊緊皺起的眉頭,南楓逸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將懷里的人抱得更緊了些,鐘離沫,這是你自找的。
馬車無聲地駛過一個又一個深巷,最終在及其僻靜的一處院落停了下來,冷明掀開車簾,低聲稟報道,「九爺,到了。」
南楓逸皺緊了眉頭,這處院子原本是自己疲憊時得以放松的地方,如今讓鐘離沫在此養傷應是極好的,想罷環了鐘離沫利落的跳下馬車,大步朝院子里走去,冷明看自家主子一句吩咐也沒有,明白他現在也許並不希望別人打擾,心中暗暗為鐘離沫祈禱,姑娘,九爺這次是真的生氣了,您自求多福吧。這才安心的駕著馬車回府,將院落留給早已分不了彼此的兩人。
「嗯?」鐘離沫疼的皺緊了眉頭,微微掙開眼楮,映入眼簾的是那個自己曾近很是熟悉的懷抱,不由得覺得別扭,微微掙扎了一下,不想後背的傷口被牽扯,頓時疼的蜷起了身子,嚶嚀出聲。
「醒了?」南楓逸淡淡的問道,也不看向懷里的人,只是更加快速的走進寢室中,將鐘離沫扔到了床上。
這一下是含著怒氣的,鐘離沫被摔得不輕,頓時冷汗直流,將額邊的碎發打濕,也徹底的清醒了過來,看向南楓逸的倔強眼神一時變得冷靜而無情,「倒是勞煩九爺這麼金貴的主將小女子扔過來了?」一句話說的咬牙切齒,嘲諷的意味鮮明,南楓逸冷笑一聲,伸手用力擒住鐘離沫的下巴,「我倒想看看,你還能怎麼鬧騰。」
被說中了心思的鐘離沫瞪了一眼,繼而別過頭去,後背的疼痛一波又一波的襲來,也只得咬著嘴唇,寧願鮮血直流也不肯哼一聲,傲然的性子讓南楓逸微微覺得更加惱怒。
「本王允許你這麼做了?」南楓逸幽幽的吐出幾個字,卻是化作冰雪般讓鐘離沫生生的僵在了床上,一動不動。記憶中,剛剛進鬼谷的時候,南楓逸也這麼說過一次,那次的懲罰,讓鐘離沫刻骨銘心,那種細細密密如萬蟻噬心的疼痛怎會輕易忘記。
「看來是想起來了。」南楓逸眼尾一挑,透露著絲絲邪氣,寬袖一擺坐在了床沿,將鐘離沫的臉貼近自己幾分,一字一句問道,「誰讓你這麼做的?」
「九爺也沒說不許沫沫這麼做。」鐘離沫冷哼一聲,饒是下巴被捏的厲害也不吭一聲,反而口齒伶俐不輸南楓逸半毫。
「你果真懂得如何氣我???」語氣里透著無奈,原本擒著鐘離沫下巴的手突然環住了女子的脖子,將整個人帶向了身邊,霸道的欺上了那單薄的唇瓣,狠狠一咬,直到腥甜的味道彌漫在兩人口齒之中方才罷休。
鐘離沫雙手使力推開了南楓逸,用力的抹了抹嘴唇,像是要擦掉什麼不干淨的東西一般,原本淡漠的眸子此時已經滿是憤怒,「九爺要是欲.求.不滿了,還請移步青.樓!」
「你都是我的,為何我還要去那種地方?」毫不費力的將鐘離沫推回床上,後背的傷口和床接觸的那一剎那,鐘離沫再也無法忍受,疼的眼淚無法控制的流出眼角順著臉頰的弧度滴落在枕頭中,倔強的不肯出聲。
「本王真的生氣了。」南楓逸猛地一揮拳,拳頭在鐘離沫眼楮可及的地方猜著眼角落在了鐘離沫臉旁的枕頭上,砸的枕頭陷下去了軟綿綿的一塊,鐘離沫不禁閉上了眼楮,繃緊了身子,腦子飛速的算計著,這一番場景像極了當初,真的不知道南楓逸這次又會干出什麼事情來。
「現在知道害怕了?」南楓逸居高臨下的看著已經開始微微緊張的鐘離沫,輕笑一聲,邪魅的唇角帶著輕蔑愉快的上揚,另一只手臂蜷起放在鐘離沫身邊,整個人俯身看著鐘離沫,鼻尖相對,一字一句的問,「這次我該怎麼懲罰你,不听話的棋子?」
鐘離沫一怔,棋子,又是棋子,從一開始到現在,自己永遠都是那枚棋子,從未有過任何改變,不禁覺得心里抽搐著疼,卻還是擺出一個淡漠的微笑輕聲反問,「棋子有選擇的權利麼?」
「當然沒有。」南楓逸一笑,將鐘離沫整個人翻了過來,順便點了穴位,讓鐘離沫根本無法做出任何動作,笑的狂妄,「所以,任本王高興。」
鐘離沫的臉被埋在枕頭里,後背一涼,只听到布料撕扯的聲音,錐心的疼痛襲來,鐘離沫只覺得天旋地轉,不爭氣的又暈了過去。
看著已經凝結的血液,南楓逸鷹眸一眯,什麼措施也不做,只是將早就準備好的匕首蘸了藥酒,生生的將已經翻出來的爛肉割下。
「啊——」鐘離沫再也無法忍受,就連想用力抓住什麼東西去發泄一下都沒有辦法做到,如此反復了不知多久,鐘離沫總是疼昏過去再疼醒過來,這樣的感覺竟是比在軒閣受罰的時候難熬萬分。待後背上的爛肉都被割掉以後,南楓逸才停止了動作,解開鐘離沫的穴位,伏在鐘離沫耳邊輕輕說了一句,「沫兒,我到底應該那你怎麼辦。」
混亂的意識中,鐘離沫迷迷糊糊的听到了這句話,緊閉的眼楮中溢出了些許淚水,卻被人溫柔的吻上眼角,此時的鐘離沫已經完全沒有任何精力去糾結是誰吻了自己,安安靜靜的伏在床上昏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