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看著四周陌生的擺設.鐘離沫微微揉了揉因宿醉而隱隱發疼的太陽穴.一雙鳳眸微微眯起.顰著眉打量著這間屋子.粗糙簡單的家具.湖藍色的窗幔.被洗了不知多少次的被褥.怎麼看起來都只是一間普普通通的廂房.倒沒什麼特別需要主義的地方.只是.自己為什麼會在這里.
「醒了.」沉穩的男聲傳來.鐘離沫循聲望去.只見一襲玄黑長袍的男子站在門口.面容不同于南楓逸的精致.反而是一種刀削斧刻般的硬朗俊逸.五官恰到好處的排列在那張白皙的臉上.偏了一絲一毫都會影響整個人給別人的感覺.
「你是誰.」鐘離沫蹙眉問道.然而原本氣勢洶洶的聲音因為宿醉的緣故而帶上了一絲沙啞和慵懶.竟是說不出的嬌嗔.即便是鐘離沫自己听了這樣的聲音也不由的俏臉一紅.索性抿緊了粉唇.一語不發.
「公子昨日與在下飲酒甚歡.有些醉了.這才安排公子來在下的廂房.」北冥宸倒不是很在意.隨意的答道.將手中的干淨衣物拋給鐘離沫.險險接下.還未等鐘離沫發問.北冥宸已經掩門而去.「樓下備了早膳.換好了衣服下來吧.」
鐘離沫看看手中干淨平整的衣服.再看看自己身上皺皺巴巴的衣服.認命的撇撇嘴.利落的換上了北冥宸準備好的衣物.一樣的月牙白色.素淨的很.倒也是自己平日里著裝的風格.
「下來了.」見鐘離沫款款下樓.一襲月牙白長袍及其合身的契合著主人的身材.眼前的人此時此刻已經褪去了醉酒時的慵懶嫵媚.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風流倜儻的韻味.眉眼微挑.滿臉的桀驁不馴.相識這世間萬物都入不了眼前這個人的眼一般.無所流連.
這身衣服.倒真是和她相配.
「昨夜多謝閣下照顧.」鐘離沫倒也不含糊.抱拳施了個禮權當是道過謝了.而後便大大方方的入座.桌上擺的小點心和那香噴噴的清粥讓因為宿醉的緣故而餓的前胸貼後背的鐘離沫食欲大漲.
「公子看上去也不是本地人.」北冥宸將剛出籠的小籠包推到鐘離沫面前.俊朗的臉上帶著笑容.不討好不疏遠.恰到好處.
這次.怕是棋逢對手了.
鐘離沫睡著眼簾不再看北冥宸.反而是津津有味的小口小口吃著眼前的小點心.遇上這樣不明來路的人.還是少說話為好.
嗯.不願意說話.北冥宸挑了挑眉毛.自從鐘離沫醒來以後.說的話用一只手都能數的清.自己幾次三番的討好.竟被她忽視了麼.
「在下北冥宸.」見鐘離沫心懷戒備.北冥宸也只得大大方方的報上了自己的名號.鐘離沫愣了一下.北冥宸.好像這個名字在哪里听過.
「公子可也是為了四年一度的武林大會去的.」北冥宸笑吟吟的問出口.不等鐘離沫做出任何回應.北冥宸變自顧自的說了下去.「听聞今年落櫻閣閣主也要參賽.果真是一場武學盛宴啊.」
落櫻閣.那不是以販賣情報為生的機構麼.怎麼還能參加武林大會.鐘離沫的眉梢微微上揚.佯裝什麼都不知道的問.「落櫻閣.以前沒有听到過這個名號啊.是後起之秀.」
「這樣說的話可太失禮了.」北冥宸勾起唇角.俊朗的面容帶著一絲無所顧忌的微笑.「若是論年齡.這落櫻閣閣主可在你我二人加起來之上.公子這樣說.未免有些不留情面.」
「不過.落櫻閣的確是以販賣情報為生.但其閣主真人不露相的幾率到也是不小.怎麼.這些公子不知道.」北冥宸故意擺出一副驚訝的樣子.眸光略微掃向鐘離沫所攜的那把曠世名劍.水寒劍.心中暗忖.一介王妃便能佩戴這樣的劍.是南楓逸寵愛嬌妻.還是眼前的人深藏不露.聯想到昨日鐘離沫醉酒時臉頰冰涼的觸感.北冥宸只覺得眼前的女子越來越能引起自己的興趣了.
「不了解.在下只是喜歡閑散的日子.對于武林中的紛爭向來沒多大興趣.」鐘離沫勾唇一笑.揚了揚筷子上夾著的小籠包.開心的咬了一口.「在下只對美味的小吃感興趣.」
「你???」北冥宸啞然失笑.看著鐘離沫眯著眼楮吃早膳的樣子.硬朗的五官也舒展開來.這女子.著實是有趣的緊.
誠王府
慘綠羅衣的女子並未像南楓逸想象中的那般來找自己耀武揚威.反而沉寂了兩天都沒有任何音訊.鐘離沫.也消失了近兩天的光景.這下子.不光是軒轅徹和南楓逸坐不住了.即便是冷明他們也開始擔心.軒閣的殺手也開始頻頻問公子的下落.局勢一時有些混亂不堪.
「爺.今夜還要撤掉一半的守衛麼.」冷明躊躇不決.已經兩日了.若這是敵人特意設計的局讓南楓逸往里鑽也不可知.若是九爺真的要這樣下去.有幾大的可能會讓人鑽了空子.
「撤.全都撤掉.」南楓逸暗自吸了一口氣.有些艱難的做了這個決定.這樣一來.毫無疑問是將誠王府最脆弱的地方展現給藏在暗處的人.可是???暗處的人越是不動.就代表她有足夠的把握讓自己找不到鐘離沫.
現在.自己是被別人牽著鼻子走啊.
「南楓逸.我問你.若是有一天讓你在鐘離沫和江山之間選一個.你會怎麼選.」
殷若塵的話又縈繞在南楓逸的腦海.看來.自己是有答案的啊.
對了.殷若塵.這一段在哪里.
「王爺.」正當南楓逸出神想事情的時候.一枚飛鏢迎面而來.南楓逸面色一凜.只見手臂輕微一擺便就愛那個那來勢洶洶的飛鏢用手指夾住.速度快的讓人根本看不清究竟發生了什麼.
「今夜子時.城外柳樹林見.」
飛鏢上綁著的布條上字體娟秀.言簡意賅.只是.南楓逸的眸色卻愈加的深沉.這布條上的字體.太過于熟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