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抹火紅色的影子漸漸的消失在自己的視野之中.從始至終.那人都沒有看自己一眼.用力的抱緊自己懷里的小白狐.鐘離沫用力笑著.淚水卻還是滴落.「乞兒.你要好好的和師兄.一生一世.」
我做過那麼多錯事.將你們往這個沼澤里一拖再拖.只是我唯一能為你們做的事情了.還你們一世安穩.是我唯一的祝福.
「啾——」小白狐抬起了毛茸茸的腦袋.好奇的看著滿臉淚痕的鐘離沫.粉紅色的小舌頭舌忝上了鐘離沫精致的臉龐.主人.為什麼哭了呢.
患難情深.火紅色的身影在王府門口頓住了腳步.「出來吧.我知道你在.」
「乞兒.」南楓逸清冷的聲音毫無意外的響起.淡淡的垂了眸子.「多謝.」
「多謝.」蘇乞兒轉身.一步步的逼向南楓逸.目光像是要將眼前的人焚燒殆盡一般.若不是自己偶然進京辦些事情.根本就沒有任何機會知道鐘離沫在王府里.在這個口口聲聲說愛她的人的手里.會吃這樣的虧.「九爺.你真的說得出口.你到底要將鐘離沫折磨到什麼程度才肯罷休.」
「我沒有.」聲音突然拔高.南楓逸顯然也是有些急了.「我能夠保證.心里只有她一個.」
「這話說出來.你有底氣麼.」蘇乞兒挑眉冷笑一聲.南楓逸怔忪良久.不知蘇乞兒言為何意.火紅勁裝的女子淡淡道.「南楓逸.你給不了她想要的.即便是給的了.你的雙手也太過骯髒.根本配不上她.」
利落的轉身.留給南楓逸一個鮮紅的背影.「我不會再來了.沫沫她.只希望我和璃唐一世安穩.她想要的幸福.我們替她努力經營.」
南楓逸看著自己白皙修長的指節.可就在這樣漂亮的一雙手上.沾染了多少人.又即將沾染多少人的鮮血.鐘離沫.你以那樣的方式放走了他們兩個.只是為了.讓他們替你幸福麼.你的幸福.我就真的給不起麼.
次日晌午
鐘離沫早早的就被綠綺和歡言叫了起來.說是按規矩.側王妃入府的第一個早上是要給王妃奉茶的.可沒想到.這位左相府的千金這麼大的架子.愣是到了晌午了才被一眾小廝抬著步攆抬了過來.
「喲.王妃姐姐不是早就在這里候著了吧.」燕然巧笑嫣然的下了步攆.濃妝艷抹的臉上鳳眼微挑.美艷的不可方物.看著在正廳半躺在太師椅里念的鐘離沫.一襲素衣.看不清樣子.但絕不會比自己更加奪目.
「綠綺.」卷之後.清靈的聲音傳來.綠綺忙不迭的就愛那個胳膊伸了過去.縴縴玉手輕輕地搭在了綠綺的胳膊上.歡言連忙將卷救了過去.隨著白衣女子緩緩起身.燕然倒抽了一口冷氣.
美.無關俗艷.傾世的容顏上沒有一絲裝飾的痕跡.淡漠的表情好像世間的紛繁俗擾與己無關.眉眼精致.多一分少一分都會破壞整體的美感.就是這樣一個飄渺若仙.讓世間所有人妒忌的女子.就這樣淺笑著站在自己的面前.穩穩坐下.道了一聲.「奉茶.」
燕然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出神.心中有些不服氣.冷哼了一聲.「狐媚惑主的東西.」
聲音不大.卻恰好被鐘離沫听到.眼神猛然變得凜冽.只是淡淡一掃.燕然便打了個哆嗦.那樣包含著殺意的眼神.燕然從未見過.
「請側王妃為王妃奉茶.」
倒是一旁的綠綺看不過去了.清了清嗓子.雖然用的是敬語.可是那言語中的敵意卻是誰都能听得懂.
「放肆.你算什麼東西.」燕然上前幾步.揚手就要扇向綠綺.半路上卻被冰冷的物體攔住.
泛著幽蘭色光澤的水寒劍.寒光乍現.靜靜的橫在燕然手腕的地方.鐘離沫勾唇一笑.「我的侍女.教訓還用不著外人插手.」
看燕然被嚇得不輕.鐘離沫緩緩的將劍插回劍鞘.白皙的指節無意識的輕輕撫模著劍身.「側王妃恐怕是忘了今天來是干嘛的了.」
「姐姐.」故意將這個稱謂咬的很重.燕然半蹲了下來.
「呵呵.真是說笑了.」鐘離沫抬起袖子掩住了那張揚的笑意.「若真論其年齡來.側王妃還長我兩歲.不過王府的規矩的確是繁復.你這聲姐姐叫的倒也不錯.」
一席話說的燕然臉上紅一陣白一陣.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怎麼不先調查清了鐘離沫的底細再進行打算呢.可臉上依舊笑著.雙手托著茶盞舉過頭頂.「姐姐.妹妹給您奉茶了.」
鐘離沫的指尖剛踫上那精致的茶盞.只听燕然輕輕笑了一聲.滾燙的茶水直接倒在了鐘離沫手上.「呀.姐姐.妹妹手滑.不小心——」尾音一波三折.頗有些得意的味道.
鐘離沫淡淡一笑.接過綠綺捧過來的帕子.輕輕的擦著已然紅腫的手.沒說什麼.燕然一听到了風聲劃過的聲音.耳邊的一縷發絲翩然落地.鐘離沫淺笑道.「妹妹沒被嚇到吧.姐姐是習武之人.手滑???」
「你們這是在做什麼.」南楓逸黑著一張臉進屋.手上拈著的儼然是中寂寞剛剛從袖子中發出的暗器.
「王爺???」燕然一看是南楓逸.立馬哭的梨花帶雨.「臣妾不過是不懂規矩.姐姐.姐姐她居然與臣妾兵刃相向???」肩膀微微抽動.就連落在鐘離沫眼里.也是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
「沫兒.你的手怎麼了.」沒有理會跪在地上的燕然.南楓逸眼尖的發現了鐘離沫手上的紅腫.連忙將那只冰涼的手捧在手心仔細查看.
「沒事.」不露痕跡的收回了手.鐘離沫淡然的用手帕遮住了那塊紅腫.脊背挺得筆直.燕然哭的正起勁.抬眼偷看了南楓逸一眼.卻看見自己滿心喜歡的男人竟將那溫柔如水的目光投在了那個對他淡漠如冰的女子身上.一時不會到自己該怎麼辦.
自己在這里哭了這麼久.根本得不到他一絲一毫的憐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