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哪里.」殷若塵攬著南楓淮.懷里的人已經不自覺的下墜.而蝙蝠已經沒了蹤影.速度快的.將所有的擔心與緊張暴露無遺.
「怎麼了.」蘇乞兒剛剛走到了房門口.火紅色的身影還未進門便听到了殷若塵的一聲暴喝.緊接著覺得一陣「風」帶著渾身的戾氣從自己的身邊掠過.
「鐘離沫被落櫻閣的人控制了.本是說好我派人去救.可不知為何他又突然跑了.」殷若塵顰著眉頭.南楓淮現在的狀況不好.非常不好.可是鐘離沫現在會怎樣.到底要怎麼做???
「你們說什麼了.」蘇乞兒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迫使自己狂亂的心跳安靜穩定下來.佯裝鎮定的問.蝙蝠那孩子雖是還有些許幼稚.但是也僅限于在鐘離沫面前.而那個孩子的沖動.也僅限于鐘離沫置身于險境.
「好像.就是淮兒說.不知鐘離沫給他吃了什麼藥.守在中的上也不疼.」殷若塵顰眉仔細回憶道.蘇乞兒卻在殷若塵話音未落的時候變了顏色.「沫沫把藥給了他???」
「這有什麼問題.」殷若塵不解的問.蘇乞兒慌忙扶住了身邊的柱子.迫使自己的身子不會沒用的滑下去.仰頭淒然一笑.「你可知.鐘離沫左手淬毒.右手為解藥.如今.這解藥在南楓淮的體內.而沫沫???」
殷若塵沒反應過來蘇乞兒到底是說什麼.便見那紅衣女子踉踉蹌蹌的跑了出去.火紅色的衣衫刺得人眼楮生疼.那樣決絕的顏色.那樣決絕而不顧一切的人???
落櫻閣
「閣主.大小姐已經在房間里等候多時了.」暖晴笑的燦爛.推著鐘離楚向那個特殊的房間走去.鐘離楚冷笑著抬頭.「怎麼.」
「為閣主感到開心.」暖晴毫不遮掩的勾起唇角.語調都止不住的上揚了幾分.不知為何.知道了那個女人現在手無縛雞之力的安靜的呆在了房間里.心情便好的不得了.有多久了呢.沒有這麼開心過了.
「吱呀.」
厚重的木門被開開.而後又被仔細的掩上.暖晴「好心」的.「 噠」一聲.將房門落了鎖.那麼.大小姐.請你好好享受吧.閣主的「思念」.
白衣女子似乎是有些倦怠了.安安靜靜的靠在了椅子上.單手支著頭.有一下沒一下的打著盹.卻依舊沒有放松警惕.在那輪椅與地面摩砂的聲音越來越近的時候.睜開了清明的眼楮.
那雙清澈見底.卻帶著漠然的眸子.像極了當年的那個人.
「沫沫.你和你的娘親.長得一模一樣.」鐘離楚搖著輪椅.在距離鐘離沫只有一拳之隔的時候停了下來.聲音喑啞的不成樣子.卻不知.是為何.
「父親.多年不見.可還好.」鐘離沫坐直了身子.神色清冷.她不明白.為什麼自己的父親明明或者.明明過的很好.明明有找到自己的能力.可為什麼.多年來.棄自己于不顧???
什麼東西.變了質.
「沫沫.可是還在怨為父.」伸手.帶著厚繭的粗糙大掌握住了鐘離沫縴細的手指.鐘離沫下意識的想抽出來.卻是一點力氣都使不上.
「你.懷了他的孩子啊.」鐘離楚眉峰緊緊皺了起來.一雙獵豹般的眸子死死盯著鐘離沫隆起了的月復部.竟是渾身的戾氣.敏銳如鐘離沫.怎會感不到鐘離楚對自己月復中孩兒的殺意.只是轉瞬間.已經袖袍一揮將自己的月復部護了起來.淡笑道.「父親不久.就要做外公了.您一定會好好看護我的孩兒的吧.」
鐘離楚的眼神越發的冰冷.右手手掌之中已經能看到淡淡的薄霧.這是鐘離沫再熟悉不過的樣子.曾幾何時.鐘離楚靠著這個招式.獨自干掉了敵軍一個精兵營.可是看這個架勢.這招式竟是要用在自己身上了.
「閣主.蟲子已經來了.不過.解決了.」門外.暖晴的聲音響起.鐘離楚這才意識到自己的敵意貌似表現的過于明顯了.
「下去吧.撤掉院子里的人.」鐘離楚收了手.臉上硬生生的擠出一個自以為溫和的笑容.在那被烈火洗禮的臉上.顯得那般的諷刺.
終究.還是忍不下心.終究.還是放不下.
「爹爹.」鐘離沫垂了眸子.失落道.「這麼多年.為何不找我.沫沫一直在想您???」
「我也在想你.日思夜想.」鐘離楚的手移到了鐘離沫瘦削的臉頰上.反復流連.
「沫沫.以後爹爹與你.攜手看著天下.可好.」輾轉的流連讓鐘離沫別扭的轉開了頭.卻听得鐘離楚的問題.引得前者震驚的身子微顫.
「爹爹你???」竟是在打這個天下的主意麼鐘離沫瞪大了眼楮.想要站起來質問.卻發現自己的身子軟綿綿的沒有一絲力氣.就連內力也在體內流竄而不能聚集在一處.突發狀況讓鐘離沫慌了神.這才發現.這間屋子遠離著櫻花園.卻有著連櫻花園都不能比擬的香氣.
「怎麼樣.這是為了你.精心準備了四年的房間.」鐘離沫的慌張引起了鐘離楚怪笑.看著眼前已經明顯的意識到自己身處何境卻毫無抵抗之力.脆弱的不堪一擊的鐘離沫.眼楮里流露出來的.不是一個父親應有的慈愛.而是.那若野獸一般的佔有yuwang.星星點點的在眸子中中映了出來.很快就連到了一起.形成了燎原之勢.炙熱的情感.像是要將人整個吞噬殆盡.卻又.冰冷懾人.
「爹爹.」鐘離沫不確定的問出聲.這個人.眼前的這個人.真的是自己的父親麼.真的是那個當年會寵著自己.呵護自己的父親麼.是那個自己在無數個夜晚因為思念而在淚水中醒來的.讓自己牽腸掛肚的.慈愛的父親麼.
「你跟你的娘親.太像了.」鐘離沫震驚的樣子.和記憶中的那個傾絕國城的臉相似.相近.繼而.慢慢重合.
「刺啦.」
衣帛破碎的聲音.鐘離沫震驚的瞪大眼楮.心痛.想反抗.可是卻無法動彈.
所有的東西.都變了質.所有的思念和期待.終究幻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