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動手,而是,還未到時候。
「宸兄,你可讓愚弟好等。」夜晚的四王府,草叢里有著蟄伏的蛐蛐,生生叫的歡實,寂靜的夜里,繁星點點,慘白的月正懸于上空,映在院落里兩個俊美男人的臉上。
「排兵布陣還是需要時間的,畢竟此次我們出師無名。」北冥宸一襲玄黑色暗金蟒袍,單手執著酒壺,一雙劍眉直插入鬢,眉眼中的霸氣無意識的便流露出來,南楓梓儒雅一笑,「雖是幾年未見,宸兄一如當年,運籌帷幄,如此,愚弟心中也就踏實了。」
「你我兄弟二人不必說這些虛的,倒是,當初我的條件,你可想好了?「眼前浮現出一個女子的精致面容,有明媚的笑意,也有堅強的隱忍,還有,止不住的疲憊與脆弱,讓人忍不住的心疼,那個遺世**的女子,是自己想好好的捧在手里的人。
「她以嫁做人婦,宸兄還感興趣?」南楓梓挑眉,當初一紙書信發到北約國請北冥宸出兵相助,北冥宸想也沒想的便答應的了,但是交易的條件是,鐘離沫。
鐘離沫,你還真是能耐,三個男人,兩國的王爺,都圍著你團團轉。
「本王不允你詆毀鐘離姑娘。」北冥宸看著南楓梓嘴角浮現出的嘲諷笑意,心中有些不悅,放下了酒壺,星眸之中帶著薄薄的涼意。
「愚弟怎敢。」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南楓梓連忙換上了往日溫潤的樣子,一個女人而已,若是為了這個皇位,有什麼不能讓出去的呢?
「鐘離沫是當初風靡一時的鐘離將軍的遺孤?」北冥宸挑眉,只是想到了那個女子,冷峻的五官也漸漸的柔和下來,甚至唇角也染上了些許笑意,「這次有機會,好好討教一下了。」
當年鐘離楚以一己之力威震三國,而他的千金鐘離沫據說自幼追隨父親征戰沙場,積年累月的行軍經驗,讓北冥宸迫不及待的想要和鐘離沫比試一番,那種願望那樣的迫切,那樣的讓自己渴望,已經多少年了呢?自己一向無欲無求,偏偏上天安排了這麼一個人,挑起了自己的好奇心,鐘離沫,你的身上,到底還有多少我所不知道的東西?
這麼感興趣?南楓梓看著北冥宸已經出神了的側臉,笑的陰險,有了渴望征服的人在,自己和北冥宸之間的合作關系自然又有了一層保障。
「此次北約國除了二十萬大軍駐扎在兩國邊境,你就不怕千夫所指?」北冥宸意有所指的看著南楓梓,自己雖是無所謂,北約國一向立場不穩定,基本上都是隨著自己和皇兄的心情來,一貫行為異常慣了,可是若是南楓梓借助北約國的勢力來贏得自己的皇位,那麼,呵呵
「你就不怕,本王借機將你們南楓國吞掉?」北冥宸有些好奇,借助別國的力量奪權是大忌,南楓梓卻不以為意,這般草率的決定讓北冥宸側目。
「若真如此,宸兄不怕愚弟將宸兄心中所愛,徹底抹殺?」南楓梓笑笑,甩袍而坐,當初想借助北約國的勢力之時,心中不是沒有過猶豫,可是一旦北冥宸提出了自己的條件,自己反而是志在必得了,只要能夠控制住鐘離沫,自己還有什麼可以畏懼的麼?
「區區女子,本王若想得到,還需要你在其中動手腳?王爺您莫不是在小看本王?」北冥宸的眸子驀然的冰冷起來,心底卻有些消遣的意味,暫且無法和鐘離沫正式的交鋒,拿南楓梓作為解悶的人也不錯。
壞了南楓梓不經意的挑起眉頭,眼前的這個男人看起來隨性灑月兌,可是骨子里的冷傲是他人所不能及的,自己剛剛的那句話,絕對是逆了龍鱗了。
「愚弟不過開個玩笑,宸兄何必當真呢?待成功之日,我南楓梓必將親自將鐘離沫完好無損的送上。」南楓梓故作淡定的拿起手邊的清酒抿了一口,壓住了心中的微微震動,北冥宸不怒自威的氣勢讓所有人都感到一種壓迫感。
「本王不過也是玩笑而已。」北冥宸站起身來,撢撢身上並不存在的灰塵,「天色已晚,本王告辭了。」
「愚弟已經命人在北苑打掃了上房出來,還望宸兄不嫌棄才好。」南楓梓看了北冥宸一眼,並未起身,反而怡然自得的坐在自己的位子上,葡萄美酒夜光杯,還有什麼比現在更令人愜意的呢?
「本王還有故人前去拜訪。」北冥宸頭也不回的說了一句,縱身掠了出去,速度之快讓南楓梓只覺得一股風在耳邊劃過,人已經不見了蹤跡。
這人的輕功,竟然在自己之上!
帶著一絲狠戾的眸子危險的眯起,直覺在告訴南楓梓,北冥宸這種人,絕對不可留。
誠王府
「一曲琴傷舊景重逢,二情相悅寄情落紅,三生石前海誓山盟,四年五載與君共夢,六月別離人去樓空」
裊裊的琴音從庭院之中傳來,隔著厚重的圍牆,撞進了牆外人的心里,清靈的歌聲在這夜里似是從天邊傳來,北冥宸了氣息隱藏在高大的樹木之中,一襲月華白色的紗裙的鐘離沫端坐在院子之中,沁人心脾的花香刺激著人的嗅覺,有著絕世容顏的女子安靜的坐在古琴之前,縴細的玉指劃過了琴弦,蕩漾出一串串美妙的音符,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能有幾回聞?
「七弦鳴動又有誰懂,八行詩書墨痕浸染九點淚,十載相敬情難同。」琴聲戛然而止,最後一個琴音裹著內力化作音刃毫不留情的刺向了茂密的樹葉之中。
「樹上的那位兄台,對小女子的琴藝可還滿意?」鐘離沫垂著眸子,手指無意的輕撫著琴弦,也不看向那高大樹木的方向,淡淡的問了一句,仿佛深夜的造訪的人不是什麼不軌之徒,而是多年未見的友人一般,只是,那音刃卻絲毫不差的直直指向了北冥宸的心髒。
這個見面禮,還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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