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兒這些事情一會兒再說好不好」良久南楓逸沉悶道手上的動作也停了下來乖乖的放在身體兩側自己最愛的女子卻偏偏被自己傷的如此之深誰能告訴自己這樣的情形到底應該如何補救
「南楓逸我累了」
良久鐘離沫安靜的說了這麼一句頭微微向下羽睫低垂遮住了本應秋波宛轉的清澈眸子在蒼白精致的臉上投射出一片陰影依舊是那般讓南楓逸最愛的模樣只是輕輕的嗓音曾經是止不住的甜蜜如今卻是咫尺天涯的冷淡
累了連活下去的力氣都沒有了怎麼還能???
「沫兒???」斥退了下人將空間留給自己和眼前滿身傷痕的女子南楓逸將頭埋在女子的頸窩卻感受不到鐘離沫心中的任何一絲悸動「沫兒我們回不去了麼就算我知道錯了也不行麼」
「南楓逸我們之間成了現在的樣子不是因為誰的錯你不知道麼」鐘離沫終于有了一些強烈的反應垂眸看著埋在自己頸窩的男子那若月光般皎潔的三千發絲依舊讓鐘離沫心痛只是女子再也不肯將這些表現出來了
「我???知道」南楓逸悶悶的說了一句自己何嘗不知如今的淡漠疏離是無數裂縫造就的也許從一開始自己便錯了錯的離譜若是真的愛的話怎麼能忍心看著她差點被她的「父親」欺負忍心看著她浴血奮戰可若是不愛的話又怎會早早的在懷里的人不知道的情況下為她安排好了一切究竟要怎麼樣你才會知道「沫兒等你養好了身子我送你走好不好給我一個補救的機會好不好」
緘默不語如果說刀鋒沒入胸膛的那一刻自己還曾心痛現在的鐘離沫已經無法為自己找到留下來的理由「我累了不想再愛了南楓逸你已經得到了你想要的以後必然會有三宮六院無數女人願意為你延綿子嗣你這又何苦」
何苦呢相互折磨???
「哈???哈哈???」輕笑嘲諷的聲音傳來鐘離沫明顯的感到了自己的頸窩處傳來了潮濕溫潤的觸感「鐘離沫你以為有了你我還會讓誰在身邊多停留一時三刻」
明明漸漸地眼中只有你的存在可為什麼你感覺不到一定要離我而去十一年已經嘗盡了所有的苦辣甘甜為什麼終于得到了一切的時候你偏偏放開了手
輕輕的呼吸聲在狹小的空間內蔓延誰的眼淚濕了誰的心誰的悸動擾了誰的情
「三天之後我離開除非你像上次一樣」鐘離沫輕輕的推開了南楓逸眸子里的堅決一如當初「但是絕不會是你能想象到的結果」
推開人起身出門喚人為自己沐浴更衣小腿輕輕打著顫卻終究是再也不肯在眼前的男人身上露出一絲半點脆弱既然放手了離開了誰我都能過的很好
「九爺???不皇上」听聞鐘離沫已經醒了過來的蝙蝠急匆匆的趕來卻看到那個要強的女子苦苦支撐著自己的身體不用任何人攙扶往宮殿最深處走去不由的心里一顫能讓自己公子成這般失魂落魄模樣的人只有眼前這個九五之尊的男人
「蝙蝠是吧」看著鐘離沫漸漸遠去的背影南楓逸收起了臉上當初的脆弱和無措臉上波瀾不驚讓人看不出表情「跟朕來」
那一天南楓逸將蝙蝠叫到了書房從上午一直談到了深夜沒有人知道一朝天子和一名殺手之間到底說了些什麼只知道道夜半三更的時候年輕的男孩臉上帶著沉重告辭而那個明黃色的身影卻依舊脊背挺拔的坐在書桌前批著這些天積攢下來的奏折在燭光的映襯下顯得那麼寂寞
第二日清晨
「皇後娘娘臣妾求您了???」
晨光熹微之時鐘離沫還昏昏沉沉的深陷在睡夢之中嘶啞的嗓音便若驚雷一般在屋子內響起驚得鐘離沫出了一身冷汗
來人不顧床榻之上的人是否听得見光潔的額頭一下下的踫在冰冷的地面上熟悉的血腥味刺激著鐘離沫的感官不由的蹙起了眉頭輕聲道了一句「夠了」
「你???皇後娘娘您醒了」來人呆呆的看著鐘離沫清冷的眸子喃喃出聲
「燕然」細長的柳葉眉一挑明顯的有些意外也沒有說什麼只是看著眼前錦衣華服卻滄桑的宛若年老夫人一般的女子出神
「皇後娘娘臣妾知錯了當初不應設計陷害您但是求您高抬貴手不要讓臣妾出宮啊」淚痕交錯往日那個光鮮亮麗張揚跋扈的左相府千金已經不知道去了哪里取而代之的是現在已經放棄了所有的尊嚴的卑微女子讓人心里一陣不舒服
「你先起來慢慢說」緩緩撐起身子強忍著自己身上的不適鐘離沫還是給予了眼前的女子最基本的尊重
「臣妾不敢奢望有一天皇上能夠原諒臣妾所犯下的罪行可臣妾乃左相府千金若是真的被皇上驅逐出宮我燕家的顏面掃地燕然豈不成了族中罪人」心痛的揪著自己的胸襟燕然字字句句說的聲嘶力竭卻讓鐘離沫有些疑惑「南楓逸趕你出宮」
「娘娘也許不知皇上在臨登基之前遣散了自己府中的所有侍妾只帶了臣妾一人進宮」燕然苦笑一聲「娘娘別誤會皇上帶臣妾入宮只是為了讓您可以順理成章的處置臣妾而已臣妾自知有罪皇後若是願打願罰臣妾自當不敢推辭只是若是搭上了燕家的顏面臣妾如今也只得以死謝罪了」
「為何要你出宮」鐘離沫不解這不是南楓逸的風格燕然作為能夠牽制左相府一脈的最好籌碼南楓逸為何能親手將這個對他死心塌地的棋子扔出去
「不是皇後娘娘的意思」燕然也有些愣了似乎是全然沒有想到事情會發展到如今這般情形本以為只是鐘離沫的報復看著床榻之上脆弱的宛若精致的瓷雕女圭女圭一般的女子燕然驀然明白了什麼苦笑了一聲「皇上還真是愛慘了你臣妾告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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