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晨宇靠在椅背上,微不可聞的嘆息了一聲,「說實話,我現在有點累,暫時不想考慮這個,最近事情太多,等穩定下來我會給你一個答案的,可以嗎?」
「我會等你的,不過,你沒有馬上拒絕,我是否可以想成是因為你有所心動?」
不知何時養成了這樣的默契。兩人相視一笑,沒再多說,CD機里應景的歌唱著LoveIsALosingGame的旋律,音樂溢滿整個空間,為二人之間的沉默伴奏,緩緩的代替他們訴說著一種情愫。
過往的纏綿,沉澱的傷感,至始至終都不舍,不舍。
午夜時分,杜晨宇輾轉不能入眠,誰知,他們互相在感受著一牆之隔的那個世界。
忽然,門外傳來異響,杜晨宇起來穿上衣服,打算去看看。
方輕唯的身體正在劇烈抽搐,寒冷從足底升起,冰凍全身,因為疼痛而出的汗水在額頭結成了白霜,已經不能自己,他靠著最後一點意識趔趄而行到了杜晨宇的門口。
一開門,就看見方輕唯痛苦的蜷縮在地上。
「喂……」
「拿繩子把我綁起來,快……」
杜晨宇跑回房間,從抽屜里拿出那個黑色包包,慌亂的整理著繩子的頭緒。
方輕唯已經一個星期沒有沾過冰葬了,上次生生的熬了過來,然而身體幾乎每時每刻都在隱隱渴望著,這一次,被抑制住的瘋狂徹底的決堤了。
繩子才剛剛套了一圈,方輕唯就掙月兌了束縛,朝著桌面上那只藍色的注射液體奔去。
杜晨宇眼疾手快,撲過去壓住了他,可接近獸化的方輕唯根本不是他能控制的。
四肢里像是有冰沙在流竄,它們就像是傀儡般被冰葬吸附過去。
「我受不了了晨宇……給、給我!」
「別動別動,看著我,來……」杜晨宇用安撫孩子的方法吸引了方輕唯的一部分注意力,死死抱住他的腰,然後將極輕柔的一個吻覆蓋在他的唇上。
當方輕唯竭力吮著那兩片溫軟時,杜晨宇趁機將他的雙手銬在了胸前。
他頓時睜開猩紅的雙眸,意識已經出離了腦海,他覺得被騙了,奮力推開杜晨宇,再次朝冰葬伸手過去。
杜晨宇亦飛撲過去將注射器拋到沙發底下,兩個男人在地上較量起來,扭打翻滾著。
「放開,給我……」
方輕唯動听的嗓音此刻也變成了野獸般的低吼,听得人心里難受。
他抓住一切夠得著的東西摔碎,奮力的揮舞著手里的台燈,桌椅板凳全部倒成一片,連龐大的架也被擊倒,上面擺放的瓷器無一不摔得粉碎。
空虛感吞噬著他,卻不忍心傷害到杜晨宇,竟在自己白皙的脖頸上抓撓出一道道血痕。
終于,他掙月兌了杜晨宇,膝行到沙發旁邊,程再次從後面緊緊圈住他的腰。
方輕唯死命的想擺月兌掉,在甩開他的時候狠狠的撞到了牆上。
杜晨宇吃痛的松開了手,牆面上掛著的婚紗照落下來,玻璃碎成了無數片,在一對璧人燦爛的笑臉上劃出不可磨滅的傷痕。
那邊,方輕唯的中指還差一厘米的距離就要夠著注射器了。
杜晨宇撿起巨幅的相框,果斷的砸在了方輕唯的頭上。
激烈的氣氛頓時沉寂。
杜晨宇頹然靠在牆上,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片刻也不敢慢待的將昏迷的方輕唯五花大綁,有些不忍心,他伸手輕撫他的臉。
撿起地上的一包煙,杜晨宇拿出一根,點上,抽了起來。
他視線轉動,看著滿屋的狼籍,最終將目光落在了婚紗照上,妻子美麗的臉龐碎裂了。
一行淚從眼底墜落到了下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