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棟空置的舊式居民樓,今晚意外的不斷有人造訪。
杜晨宇前腳離去,劉隱便從黑暗角落中出來,他抬首望了一眼不高的樓層,朝里面走去。
魏斐手中的香煙從第一根延續到了最後一根,煙蒂滿地都是,煙霧則迷戀般的繚繞在他周圍。
他听見身後的門開啟的聲音,卻沒有做出任何反應。
劉隱推開門扉,濃烈的煙味侵襲鼻腔,令他忍不住嗆咳起來。
他用手扇了扇面前的煙霧,然後看見了獨自斜躺在昏暗房間的男人。
他姿態慵懶,修長的腿搭在旁邊的桌子上,衣服只松松垮垮的掛在半側身體上,袒露出結實的胸膛和精壯的腰身,還隱約可見他小麥色的月復肌。
雖然他的肩頭包裹著層層紗布,但絕不會降低他的危險系數。
劉隱走過去,站在男人跟前。
魏斐抬頭瞥了一眼盯著自己的家伙,是個長得很帥氣的青年。
「你跟蹤的人已經走了。」魏斐顯然不太歡迎這個擅闖者。
「我跟蹤他就是為了找到你。」
「不知警察先生找我有何貴干?」
「我想知道你和杜晨宇的秘密。」劉隱緊緊盯住魏斐的左眼,想從深藍色的瞳孔里面看出一絲破綻,得到一點訊息,卻差一點被那空洞冰冷的如同墳墓一樣幽深的眸子吸附進去。
劉隱竟有片刻的慌神。
「你想了解他?」
「是,我想了解是什麼可以讓你不惜一切要保護他,甚至可以捅自己一刀。」
魏斐的左眸有一瞬即逝的殺機掠過,可他馬上又笑了起來,「你為什麼又要保護他呢?」
「這個與你無關。」
劉隱斷然否認,可魏斐的話,把那種當局者迷的心情一語道破,是的,劉隱想保護杜晨宇,可其中緣由卻讓他迷茫了,他想在魏斐這里尋求解答。
但不完全是這樣,他還有一個警察所肩負的使命,自己對杜晨宇的感覺,他不想深究下去,或者,是不敢。
「是你謀殺了那七個心髒病患者!」劉隱的語氣幾乎是肯定。
「你可以逮捕我。」
「我……還沒有證據。」
「隨時恭候!」
………………
僅僅兩個小時的睡眠後,又要應付新的一天了。
可事實上,誰也沒有睡著。
杜晨宇從盥洗室出來,倦意消除了許多,他來到廚房,方輕唯早已在里面忙綠開來。
這幾天出了那樣的事,所以只好暫時停止戒毒,沒有了那樣煉獄般的折磨,他似乎很有精神的樣子,甚至大多時候顯得有點亢奮。
可那終究是致命的,冰葬在方輕唯體內綻放著妖異的花朵,吐露有毒的芬芳。它在人漸漸走向毀滅時造就華麗的假象,
有那麼一刻,杜晨宇看見,方輕唯的身後開滿曼珠沙華。
「喂,你又被我勾~引的神魂顛倒了?」
杜晨宇撥開方輕唯在自己眼前搖晃的手,沒心思跟他開玩笑。
「你能幫我弄些清淡的食物嗎?」
「沒問題!」
「給病人吃的那種。」
「嗯?」方輕唯回頭困惑的看著杜晨宇,「你病了?」
「不,我有一個朋友病了,你做好後,我給他帶去。」
方輕唯仍保持著臉上的笑容,卻難掩眼中的失落。
「可以做嗎?」
「當然……可以。」
「謝謝。」
「不客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