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晨宇再次來到關押所,本來並沒有報什麼希望,而魏斐卻突然答應見他。
等待時,內心竟有些許忐忑。
「這邊請。」
在看守警員的帶領下,杜晨宇來到了探監室,這里是北都最大的關押所,所以布置都很現代化,明亮不帶一絲塵埃,令人覺得時刻被監視著。
情緒緊張且感覺不到一丁點人情味。
杜晨宇在探視窗前面的椅子上坐下,大幅的隔音玻璃對面,便是他時刻掛心的魏斐。
他是在兩名看守員的押送下過來的,從他腳步可以明顯的知道,腳踝上的鐵鏈是多麼的沉重,黑棕相間的劉海依舊遮蓋住右臉,剩下那俊美的半側臉龐,沒有任何表情,看不出喜怒哀樂,深藍的瞳孔,像一片冰冷無波的海水。
杜晨宇拿起傳音電話,用期待的眼神看著魏斐,過了片刻,對方才伸手拿起听筒挨在耳邊。
警員退開,在兩米以內的距離站定,如同擺放在那里的雕塑一般紋絲不動。
最好的選擇就是無視他們。
「你在里面還好嗎?」杜晨宇以這句話作為開頭,不論心中有萬般疑問,魏斐好不好,這才是他最關心的。
「在哪里都一樣,無所謂好不好。」低沉磁性的聲音回道,語氣平靜但沒有絲毫溫度。
「我听劉隱說,你全部承認了?」
「人本來就是我殺的,何必否認。」
「我不信!」杜晨宇斬釘截鐵的道,亦如他內心堅定的如此認為。
魏斐失笑,「別傻了。」
「那你告訴我這一切都是為什麼?」
時過境遷,人已面目全非,心也不再是當初那顆赤子之心,有些話,自然不能再推心置月復的講,何況,這里根本不是說話的地方。
「我錯了,其實你不傻,只是在裝傻罷了,你想要什麼,自己再清楚不過,順便告訴你一聲,監獄里也可以看新聞的!」魏斐語帶諷刺。
杜晨宇的心一陣抽痛,是他選擇了方輕唯一人而離親叛眾了麼?……「你都知道了。」
「你現在是電視上的紅人,怎能如此低估自己的知名度呢?」
杜晨宇極力搖頭,可卻說不出反駁的話語,魏斐指的什麼,已十分清楚,「你別這樣說,不是你想象的那樣……」
「哦?原來怪我思想太骯髒,你沒有和他同處一室,沒有和他當眾熱吻,是這樣的嗎?」
杜晨宇無言以對,自己的選擇施加在身上的罪,就不要想著去擺月兌。
「你真是個自欺欺人的懦夫,走吧,以後不要再來了,就此結束我們之間的聯系吧,永遠記住這句話,不要迷失自己。」
「喂,喂、魏斐!」
說完,魏斐掛上傳音電話的話筒,起身對旁邊的看守示意想結束探監。
他伸出雙手,很平靜的接受手銬銬上自己的手腕。
一步一步,穿著囚服的高大背影拖著沉重的鐐銬行在廊道,杜晨宇站起來,手掌貼在隔音玻璃上呼喊魏斐,可他听不見,抑或,不想再听見,一直一直,到身影已經消失,他都未回首過。
杜晨宇閉上眼楮,額頭貼在玻璃上。
再也回不去了,林萌道上騎著自行車載著各自女友飛灑汗水的時光,恍如夢境。
為了一個虛無的結果,犧牲這麼多,值嗎?
可是正如魏斐所說,杜晨宇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他一直都心如明鏡。
「杜先生,走吧。」
身後的警員提醒道。
杜晨宇自知失態了,回頭道歉,然後出了警局。
方輕唯有心用愛將他吞噬,但他不能迷失自己,這是他與魏斐的約定,無聲的默契,永遠不能迷失自己,否則,滿盤皆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