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忠犬以火燒屁~股的速度沖進來.「太太.什麼事.」為首的西裝雞氣喘吁吁的問他們的女主人.神情一百二十分的惶恐.表情一百八十分的諂媚.態度百分之兩百的恭謹.
「那小子跑了.快給老娘派人去追啊.追不回來老娘閹了你們還不快去」辛雪震怒的聲音差點撼動了這座夜之城堡.她本身就有這個能力.何況是故意拔高聲調的.
那群兩腿忠犬立即又以火燒屁~股的速度滾出了房間.留辛雪一個人在房間里炸毛.然後干脆把手里那杯葡萄酒潑在了臉上才熄滅了想把這房子掀掉的怒火.
易凱吊在房子的外側.听著屋內的動靜.不免偷笑.心道︰「閹了你老公去吧.」
辛雪看著房間窗戶.冷笑一聲.跟老娘斗者.必死無疑.
易凱看見下面的道路幾輛轎車輪番出動.想必是去追自己的.過了差不多一刻鐘時間.房里沒了動靜.易凱才放開繩索.攀著Hdaosi的牆體開始移動.靈猴一樣輕盈落地.
在辛雪手里經過了將近十個月的魔鬼訓練.這里再想關注易凱.難度就大了許多.今天.他終于靠自己的身手和智商逃跑成功
結果證明.他的身手是不錯.智商也不錯.但要看和誰比.
辛雪再次回到剛才那間房間里.她踱步到窗邊.不出意料的伸手在窗沿下邊模到一根繩子.這是用牆上的手工編織的毛毯一根根積累下來搓成的.她不會沒察覺.
她捻了捻手里的繩子.心想這小子的毅力夠可以的啊.這得積攢多少根線才能有這麼長啊.想著想著.辛雪臉上得意一笑.配上狡黠的目光.堪稱狐媚.
在這里待這麼久也該把那小子悶壞了.不如出去放放風.把脖子上的鏈子放長些.那麼這塊活生生的有呼吸的誘餌才會讓她有更多的收獲.
易凱現在已經跑了.而那條能夠時刻牽動他的鎖鏈.卻牢牢的掌控在了辛雪手里.她自信滿滿的坐到了沙發里.然後打了一個響指.
房間內的老式留聲機響起了六十年代的黑人音樂.別具風情的在屋內回蕩.
似乎也是應了這響指的召喚.空無一人的房間中.走出一個男子.他氣質如春風一般和煦.面龐清俊.而一雙似含情的桃花眼里卻蘊含著妖嬈的火光.眸子里像有一個在篝火中舞動的美人.叫人忍不住細看.不知不覺的就被吸取了魂魄.
「辛姐找我來有事.」男子低笑著問辛雪.笑容干淨無害.卻掩不住骨子里橫生的妖孽.
「沈饒啊.好久不見吶.過來給老娘揉揉肩膀.」辛雪朝被稱為沈饒的男子勾勾手指.
沈饒非常紳士的走過去.為眼前的女士做按摩服務.辛雪愜意的閉上眼楮享受.」我這次有任務指派給你.」
沈饒手上的動作停滯了一下.繼而問道.「辛姐親自指派任務.想必非常重要吧.」
過了半響.辛雪回頭.狐狸眼對上了沈饒的桃花眼.「那個叫杜晨宇你記得吧.」
沈饒思忖了大概一秒.然後點頭.「當然記得.怎麼.這次任務和這個人有關.」
「嗯哼.我把易凱放走了.這家伙是個野馬.沒什麼能牽制住他.要想讓他完成我給的計劃.手里必須有控制住他的東西.而這個杜晨宇就是遙控器.」辛雪緩緩道來.
「他們有什麼關系嗎.」
「杜晨宇是易凱的姐夫.那小子愛慘了他姐夫.為了那個男人差點連命都不要了.如果你能掌控杜晨宇.那就等于把易凱的死穴握在了手里.還怕他到時候不听話麼.呵呵……」辛雪理了理秀發.把桌上的一疊資料拿過來交給沈饒.
沈饒面不改色的接過來看了一下.忽而問道.「辛姐把為什麼突然把易凱放走……難道.」
「對.所以這次任務至關重要.關乎阿寒的仇恨.也關乎我們自己的存亡.」辛雪目光灼灼.從那一向玩味慵懶的目光中.竟可以讀出一種痛.
沈饒晃晃手里的資料.「可這個杜晨宇不是有有姘頭了嗎.而且還是晨淼的總裁.」
「怎麼.你開始懷疑自己的魅力了.」
沈饒只手貼在胸前.然後單膝跪地.虔誠的說道︰「感謝女王殿下賜予我無窮盡的魅力.」
辛雪抽回了被吻過的左手.笑靨如花的說︰「去把先生請來吧.我有事和他商量.」
「是.」
不一會兒.高勝寒就來到了辛雪的房間.辛雪過來挽著她的胳膊.「我準備了晚餐.」
高勝寒刀削斧鑿般的俊美五官浮現出一抹引人沉淪的笑容.半側臉上還有一個淺淺的酒窩.莫名的為他沉穩的氣質增添一分柔和.萬分引人陶醉.「嗯.我剛才听沈饒說你把那個姓莫的小子放了.」
「嗯哼.怎麼.你不舍了.」辛雪意有所指的問.
其實高勝寒不過是上次盛怒之下踫過那小子一次而已.要是辛雪不提.他早就忘了還有這麼號人.不過這一想起.那身體倒是真的很美味.高勝寒不由促狹一嘆.「的確很不舍啊.」
媒體現在對晨淼和新宇的在股市上的搏殺給予了十分高調的渲染.從市場份額.到專家點評.再到商業策略.進行了全方位的分析.這算是給了兩家公司做了免費的宣傳.
晨淼無論哪方面講都是更甚一籌的.而新宇那十個億就像重磅炸彈一樣丟進了輿論池里.激起了千層浪.杜晨宇正在著手調查魏斐這比資金的來源.
而他想再次去找古逸.而那個神秘的男人卻從那棟長滿綠色藤蔓的三層小樓消失不見了.杜晨宇真覺得自己是不是見鬼了.他搖了搖頭離開了這里.殊不知.他的一舉一動都被人看在了眼里.
回家後.杜晨宇看見方輕唯正在做飯.小汀在廚房幫打下手.恍惚間.似乎很久沒有這樣過了.有些事看淡了.看穿了未必不好.有些東西.你失去也許不過如此.而得到的.你盡情的去享用.它便是滿滿的溫暖.
記得那時候.他們三個人還埋頭在這廚房內共同活捉一條魚.還因為去游樂園坐摩天輪而被自己女兒出賣.當時覺得做父親的危機感來臨了.而現在.他們形同一家人了.
不.準確的說.不管哪個角度.他們確切無疑就是一家人了.
少了誰都會覺得那是一種生活和心理的缺失.然而.方輕唯的生命即將走向盡頭.他該如何面對呢.
杜晨宇從沒有正視過這個問題.而有朝一日.小汀如何接受呢.
原來這是一個家.一個即將遭受一次滅頂打擊的家.像很多年前那樣.那種痛苦是否會循環往復進入下一個十年.
「爸爸.你回來了.嗚嗚嗚嗚~你今天都沒來接人家.我跟同學說我有兩個爸爸.可他們不信.氣死人了.我以為你會和小輕一起來的.可惡啦.你居然沒來.我好沒面子爸爸.爸爸哎呀.小輕.爸爸哭了.你快看.怎麼辦」
秋風卷走了暑氣.天已經漸漸不再炎熱了.一到夜晚.就更是涼颼颼的.不開空調躲在一床薄被里.不冷不熱剛剛好.杜晨宇枕著方輕唯的臂彎.臉緊貼的他絲質面料的睡衣.觸感柔軟清涼.而他的懷抱則暖熱舒適.杜晨宇再往里縮了縮.
方輕唯也沒有睡著.他輕輕掩好被角.在黑暗中伸手細細摩挲杜晨宇的臉.用手指沿著他的五官線條慢慢勾勒.描繪他的眉眼.拇指模過他涼涼的眼皮.食指滑過他挺直的鼻梁.在鼻尖上停留.然後往下墜落到他柔軟卻總是倔強緊抿的稜形薄唇上.眷戀的來回摩挲著.而杜晨宇則安靜的閉著眼.感受他的指間溫存.方輕唯的手心撫上杜晨宇臉龐.肌膚清爽光滑.沒有了濕熱的液體.
從頭至尾他只見杜晨宇掉過兩次眼淚.上次是因為他毒癮發作打碎了他的婚紗照.那些碎片翻攪著他的心.似是要把欣瑤從中分離.而剛才回家.他凝望著自己時掉下的淚水.全然是因為他方輕唯.可他心里卻沒有一絲一毫覺得好過.
他怔怔的看著杜晨宇有淚滑過的臉.兩人就那樣.仿佛隔著千山萬水一樣站立在那里.
小汀心疼的拉拉方輕唯的衣袖.把他的神志拽回.他抱起小汀走到杜晨宇面前.「小汀.把爸爸的眼淚擦干.」
小汀倚到杜晨宇肩上.小手為他抹去淚痕.她覺得.又要失去什麼了.爸爸的眼淚只因生命打開了缺口而流.小汀湊過去親親杜晨宇的臉.「爸爸不哭.我都沒有哭啊……」她不懂那是為什麼.只覺得惶恐.她搖晃著方輕唯.向他求助.「小輕.你親親爸爸.那樣他就不哭了……」
方輕唯真的過去吻了吻杜晨宇的嘴角.吸走即將落入他嘴里的苦澀液體.杜晨宇笑了.笑靨綻放于苦澀中.令人揪心的疼.他靠在了方輕唯的肩膀上.小汀在他們中間.大眼細微的注視著他們的表情.仿佛要在失去前.把真切的東西印在小小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