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狐君冷冷瞟了她一眼,「就是這種人。」剛才的一幕他可是清清楚楚看到了。頓了頓,他有些別扭的開口︰「松手。」
夙玉不怕死的繼續抱著,完全把他的警告當耳邊風。遺墨端茶輕抿,一雙似魔似妖的眼楮灼灼光華,紅唇輕勾,也不知在想什麼。風泠秀眼波一轉,正好捕捉到他眼眸深處的精光,當即心下一沉——難道真的是三雄追逐了嗎?
魔界的黑夜來的更早,魔界的天空黑的如潑墨。折曈曾說過魔界的黑夜有著人無法抗拒的誘惑。夙玉對折曈那小子能講出如此文藝色彩的話感到相當的震驚。如今她站在這片廣袤的黑夜中深深的體會到了當初折曈話中所隱射的含義——那是最接近人心中的黑暗,不敢觸踫、想要逃避,可你無處可逃,因為它就明目張膽的站在那,冷眼嘲笑你的愚蠢、羞愧。
白潤如玉的手橫腰一抱,清淡如菊的幽香絲絲沁入心脾,那人低啞清越的嗓音帶著三分惡劣︰「看出什麼來了?」
夙玉順勢往他身上一靠,扒拉著他的手搓玩︰「你跟遺墨那小子什麼時候勾搭上的?」
宋琴抬手在她額上一記,又好氣又好笑︰「注意措辭,什麼叫勾搭上的?只不過利用一下那小子而已。」
對于某些方面,夙玉對宋琴的坦白很是不明白,這種坦白非但沒有把她的疑惑消除反而讓潛意識里的恐懼激發了出來。
「他不是太子了嗎?」她離開他的懷抱,半倚在窗戶邊,抬首,魔界的黑夜原來是沒有星辰日月的,星君的七星連珠也照不亮魔界的黑暗。她突然冷笑︰「難不成他還想當四海之首?」
「這小子的確是四海中千年來唯一的明珠,野心、手腕、實力都堪稱完美。有了這樣的能力,想一統四海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十二玉骨扇在他手中輕輕劃出優美的弧度,烏發朱顏,古墨深瞳,一身白衣襯得此人仙姿翩翩,奈何嘴角的笑實在太煞風景,邪氣不羈。
她突然眼眸一轉,問了一個一直讓她疑惑不已的問題︰「我說,你為什麼老是換顏色不一的衣服?」
啪的收了扇,他挑眉蠱惑道︰「想知道?」
「是想,可是你這樣看著我,我突然又不想了。」夙玉撇了撇嘴,站起身往床邊走去。
左手托了扇,一下一下敲擊,他頓了頓,道︰「鳳舞醒了。」
她腳步一滯,白色衣袍禁止不動,寬大袖袍下雙拳緊緊一握又松開,低眸斂了所有情緒,「是嗎?也該醒了,否則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古玉般沉厚的眼眸內閃過一絲嘲弄的笑意,唇角一勾,他笑的涼薄無賴︰「八騎也該練練身子骨了,本就是一幫骷髏頭,不伸伸胳膊可是要散架的。」
她揮袍朝里躺下,聞言不置一詞。清瘦的背影顯得倔強無情。屋內一時安靜非常。
宋琴深深看了她一眼,玉骨扇打開,人已經消失在了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