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紅秀說的可真是妙啊,不但把沐凜煥說成多惡劣就有多惡劣的人,還把最後一句補上,告訴眾人,是沐凜煥心甘情願把家財留給他們的。
李紅秀的話當然是讓沐凜義一家擺出了高傲的姿態,就像是他們才是大好人,沐凜煥一家才是大壞人一般。
林伯跟張媽听到李紅秀如此誣賴他們的老爺,眼底盡是怒火,恨不得撕了這張惡毒、顛倒黑白、惡心的嘴臉。
李紅秀的話讓沐世坤原本愧疚的心瞬間變得猙狼,他的大兒子就是這樣的人,這樣的兒子算什麼兒子,不孝的兒子死了又怎麼樣,他不後悔害死這個不孝兒子一家。
沐世坤那一瞬間的不屑、猙狼沐槿妍看到了,原本先前看到的愧疚之色沐槿妍只是不屑,那麼現在沐世坤眼里的不屑、猙狼已經成功的激起了沐槿妍心中的恨意。
還有該死的李紅秀,呵呵,人都被你害死了,你竟然還有臉顛倒黑白,果然惡人就是惡人,害死了人,享受了本不該屬于你的生活還是收斂不了惡毒的心性,很好,很好,好極了。
「哦,是嗎,沐總裁真的如沐老夫人說的,你確定是這樣嗎,我最近閑來的慌,听說了沐總裁的事跡,所以去尋訪了一番呢!」沐槿妍說的平靜,眼底卻是驚濤駭浪,可因為她低著頭,所以沒人看到她眼里的情緒,還認為她平靜的很。
這里面的人只有九蠍知道,如果沐槿妍低下頭,在面對這些狼心狗肺之人時,這樣的沐槿妍已經處于爆發狀態,而這些人絕對討不到任何的好處。
也是,沒人知道沐槿妍現在是個什麼狀況,這些人個個都不以為意,不認為沐槿妍能說出花來,就算說出花來也跟他們沒關系,那些人都死了,都死了。
這些人的不以為意沐槿妍當然看不到,因為她怕自己一看到這些人惡心的嘴臉就會沖出去殺了他們。
深呼吸,深呼吸︰「有人說沐總裁待他們如再生父母,不但給了他們工作,讓他可以養家糊口,對他們沒有尊卑。有人說沐總裁處世為人正直,更不會為了賺錢而罔顧他人性命。有人說沐總裁不管對誰都是以平行線相待,不會因為貧窮而高看誰低看誰。有人說沐總裁就算對待做錯事的人也不會如何的趕盡殺絕,反而給他們第二次機會,讓他們重新做人。有人說沐總裁從不沾花惹草,只愛妻子一人,對待親人也是極好,不但給了集團的股份,還時不時的給長輩打錢!」
沐槿妍一口氣說完,當然還有很多可以說,但沐槿妍都不說了,她說那麼多只為了體現最後一句,讓他們清清楚楚的明白,究竟是誰對不起誰,究竟是誰在顛倒是非黑白。
沐槿妍的話當然是讓說話的李紅秀臉上無光,一陣白一陣青一陣紅。
沒人開口,沉浸的沐寧凝裝出一副楚楚可憐、震驚道︰「妍小姐說的可是真的,可是我們真的沒有收到妍小姐說的任何東西,什麼錢,沒有啊,我們家只有集團百分之五的股份,就連爺爺,大伯的親生父親都只有百分之五的股份,而且大伯還不讓爺爺跟女乃女乃住在這里,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實,至于妍小姐說的這些,我們真的沒听說也沒感受到過!」
沐寧凝現在是說話也是一筐接著一筐,睜眼說瞎話,什麼狗屁的話都說的出來,呵呵,真好,好極了。
「是嗎,你們可是享受的人,你們可是生出S市的人,就連我這個剛回來S市的人都听清楚了、都听說了,你們怎麼可能沒听說呢,是你們孤陋寡聞,還是你們避而不聞,還是你們陽奉陰違!」沐槿妍現在說話可是一點都不客氣,她是想客氣點的,只是這些人當真不配她那麼一丁點的客氣。
「你,你怎麼說話的,別以為我們敬你,你就可以說出這般胡言亂語的話,你有沒有素質啊,你知不知羞啊,再胡說八道,我把你趕出去,不讓你再踏進我們沐家!」沈含希可是母老虎,就算溫順了些,那也只是在沐凜義面前,更何況現在眼前這個女人搶走了她兒子的一切,她更不能忍。
「我們沐家,呵呵,我們沐家,呵呵呵……」沐槿妍冷笑出聲,重復著‘我們沐家’這幾個字,話語里盡是諷刺,說這幾個字的時候有點咬牙切齒。
咬牙切齒只有真正听著的人才能听得出來,而諷刺的聲音就是個傻子也能听得出來。
「你笑什麼,這是什麼語氣,怎麼說我們也是你的長輩,晚輩在長輩面前是該這樣說話的嗎,你爸媽是怎麼教你的,還名門閨秀呢,一點名門閨秀的樣子都沒有,就像是死了爸媽的野孩子!」一直沒怎麼說話的沐世坤一想到眼前這個女人步步緊逼,像是要奪走自己的沐氏集團,惡毒的話就來了,還惡狠狠的瞪著低著頭的沐槿妍。
本來都好好的,但是因為是沐世坤,是因為沐世坤說沐槿妍就想是殺了爸媽的野孩子,一切就都變了,變得不受控制了。
站在沐槿妍身後的九蠍已經知道不對勁了,上前就要抓住沐槿妍,不讓沐槿妍做錯事,不讓沐槿妍……
可是一切都來不及了,連九蠍都沒辦法再阻止現在的沐槿妍。
「砰!」「乒乒乓乓!」「 啷 啷!」各種聲音不斷的響起。
「啊……」沐世坤慘叫出聲。
「老公,啊……」李紅秀失聲驚叫,還有慘叫。
「天,天,啊……」沐凜義也慘叫出聲。
「啊,我,我,啊……」沈含希在尖叫、在大叫。
「我,我,媽,爸,啊……」沐寧凝有在大叫、尖叫,更高的分貝。
這叫聲真是夠響亮的呢,這叫聲真的是夠驚秫的呢,怕是死人都會被叫活過來了。
當然,這一家人還有一個沒叫,那就是沐金凱,他一直看著沐槿妍,痴迷的看著沐槿妍,忘乎所有,所以他什麼都不知道,不知道叫什麼,沒感覺叫什麼。
「妍!」阻止不了,可看到眼前的狀況,九蠍眉頭緊蹙,擔憂的看著沐槿妍,眼底盡是震驚。
鄭律也震驚了,因為這,這是一個女人會做的事嗎?一個瘦弱的女人會做的事嗎?還有,她在生氣,真的在生氣,他還能感受到恨意。
躲在柱子後面的林伯跟張媽都瞪大了眼,眼底盡是震驚、不敢質疑。
尖叫聲不斷的響起,尖叫聲沒有斷過,尖叫聲已經超分貝了。
呵呵,其實沐槿妍也沒有做什麼,她只是把剛巧佣人端過來滾燙的咖啡,伸手一揮,把滾燙的咖啡全部都濺到了沐凜義一家六人身上,而她的手,她的手同樣被燙傷了。
但真的不疼,看著沐凜義一家疼的尖叫,沐槿妍覺得特別爽。
這就燙了嗎?這就疼的受不了了嗎?呵呵,真搞笑,真的是太搞笑了。
自己的爸爸在火海里的時候,他們怎麼沒有尖叫,那不是更疼嗎?葬身火海不應該要大聲尖叫,大聲呼疼嗎?
自己的媽媽因為一輩子只能坐在輪椅上,不疼嗎?不應該尖叫嗎?
可這些人當時在做什麼,在做美容PS,在享受美好的燭光晚餐,在誰搶到無數遺產而哈哈大笑,在因為奸計得逞而幸福的睡不著覺,在……
沐槿妍當然沒有抬頭,她不覺得現在抬頭這些人會知錯,或者如何,她怕自己抬頭,會再次忍不住出手。
沐槿妍不想出手,可是沈含希這個母老虎怎麼可能會就這樣算了︰「該死的,你這個死丫頭,你死定了,你敢對我們動手,我非告你不可,坐牢,我要你一輩子都在監獄里渡過!」
「你這丫頭怎麼回事,不會說話嗎,有動手動腳,你想謀殺我們嗎,我可以告你的!」李紅秀也是一副氣急敗壞的樣子,看來是真的真的很生氣,連貴婦形象都懶得維持了。
「你怎麼能這樣做,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麼嗎,你這是故意傷人罪!」沐凜義也怒道,臉上盡是憤怒,當然,他心里可是高興的不得了,只要這個女人一坐牢就沒人可以威脅他了,很好,告死她。
「果真是沒教養的人,你爸媽竟然教出你這樣的女兒,你真為他們丟臉,你爸媽也不是什麼有教養的人,所謂上梁不正下梁歪,你……」「砰!」「乒乒乓乓!」
「啊……」沐世坤再次發出慘叫聲。
「啊,老公,你還好吧老公,我的天,老公,血,啊……」李紅秀驚恐的大叫,上前一把扶住了沐世坤。
「你,你想殺人嗎?報警,快報警!」沈含希接著大叫,叫那個已經被嚇得什麼話都不敢說,連動都不敢動的佣人去報警。
九蠍眼神一列,已經想要上前去解決沐世坤、李紅秀、沈含希了。
鄭律則是準備當沐槿妍的律師,準備幫沐槿妍打贏這場官司。
躲在柱子後面的林伯跟張媽著急的跑了出來,想要幫忙卻不知道該怎麼幫,一臉焦急。
至于沐凜義、沐寧凝都是一臉看好戲的樣子,他們巴不得沐世坤傷的更重一些,這樣就更能判罪。
當然,這個時候沐凜義一家一家忘了沐槿妍背後有什麼後台了,黑白兩道都吃得消的後台,很硬的,可他們都忘了,得意的忘了。
可是沐槿妍沒忘,她更沒忘記的是沐世坤說的話,說她沒教養,說她上梁不正下梁歪。
行,說她可以,但絕不能說她爸媽,半個字都不可以,說,就是這樣的下場。
「你,你這個沒教養的東西,你想要殺我,這些人都是人證,我要告你,我要告你!」沐世坤氣的直發抖,手指著低著頭的沐槿妍,怒道。
「對,我們要告她,我們現在就報警,我們要讓這個不知死活的女人坐牢,做一輩子的牢!」李紅秀沒有了老太太的那種行為舉止,有的只是猙狼的笑容。
「不止是坐牢,像這樣蛇蠍心腸的女人,該游街示眾,該被全天下的人唾棄,看她還敢不敢跑到別人家里撒野,以為我們沐家好欺負嗎!」沈含希盛氣凌人,如果可以,她早就上前打眼前低著頭的女人了。
「哎呀,妍小姐,你怎麼能這麼做,我們一家都對你這麼好,你怎麼可以做這樣的事,真是太傷我心了,這可怎麼辦才好啊,我真的不想看到你坐牢,這讓我于心何忍啊!」沐寧凝開始裝好人了,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就像是沐槿妍在傷害她。
「啊,什麼,坐牢,誰要坐牢,妍小姐嗎?不可以,不可以,妍小姐不能坐牢!」唯一垂憐沐槿妍美色的沐金凱終于回神說了第一句話。
可是這些對沐槿妍來說都是極大的諷刺,九蠍已經準備動手,卻被沐槿妍一把攔住,她要自己來。
沐槿妍正整備抬頭,跟來一句話也沒說的鄭律拿出了他的吃飯的本事︰「嘖嘖嘖,你們這是在做什麼,你們這是一大幫人在欺負一個柔弱的女孩子嗎?傳出去不怕人笑話嗎?真是讓人忍無可忍,真的是讓人想要閉嘴都閉不上啊!」
「你是誰,你來我家做什麼,滾出去,否則我讓人把你敢出去!」沈含希可不管鄭律是什麼人,她現在是見一個罵一個,見兩個趕一雙。
沐槿妍本來是想要自己開口的,不過鄭律想要開口,她當然可以讓他開口,正好可以知道他的目的。
「我是誰,真是抱歉沒有自報家門,我叫鄭律,是一個律師。你們不是想要告我的當事人嗎,可以啊,你們可以告,你們盡管找個十個二十個的律師,我一個人就行。去吧,去吧,需要我給你們介紹律師嗎,我可是認識很多大牌的律師呢,都是百戰百贏的!」鄭律好心的開口,他不像在討好,反而是在諷刺。
「用得著你介紹,我們是誰,我們只要隨隨便便請一個律師就能把你們打敗,你算什麼,馬上滾,否則連你一起告!」沈含希一臉嫌棄的看著鄭律,話語里盡是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