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蠍听到了,雙拳緊握,眼底盡是血紅,卻沒有任何一步舉動。愛睍蓴璩
病房里,美國醫生很快趕到,初步看了眼沐槿妍的傷勢,探了鼻息,眼楮瞪的老大,沒有說任何話,只是在搖頭,不住的搖頭,以及一臉的沉重。
「快,快準備電壓,快……」美國醫生焦急不是很流利的中文響起。
之後魅被請出了病房,在門外,魅一拳又一拳的砸在牆上。
孤狼、狐狸、熾烈、蒼鷹都趕了過來,卻沒有人敢過去,沒有人敢阻止,就這樣看著他們的主子在發泄。
魅沒有停下,他的手已經出血,累了,怒了,後悔了,一聲淒厲的怒吼響起︰「啊……」
而在軍校,跟樊凌痛痛快快打了一場的宮墨寒躺在地上,一旁躺著的是樊凌。
原本宮墨寒的心情好了很多,可是就在剛剛,他的心很疼,很疼。
「恩!」一聲悶哼就這樣從宮墨寒的嘴里溢出,而他也快速坐了起來,臉色盡是凝重。
「怎麼了,傷到哪了?」听到宮墨寒的悶哼,樊凌也趕緊坐了起來,擔憂道。
宮墨寒搖了搖頭,他身上不疼,但他的心很疼。
宮墨寒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只知道心無緣無故就疼了起來,怎麼回事,為什麼會這樣,到底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怎麼了?」樊凌被宮墨寒弄得一頭霧水,宮墨寒又不說,他只能再次發問。
「不好!」宮墨寒沒有回答樊凌,大叫一聲,話語里盡是驚恐、不安、害怕、懊悔,站起身子就要往外沖去。
樊凌下意識起身就要抓住宮墨寒,攔下他。
但是宮墨寒的速度本來就不比樊凌慢,樊凌又慢了幾拍,怎麼可能抓的到宮墨寒。
就在宮墨寒要沖出訓練室,遲御跟陌痕在這個時候有說有笑的進來了,正好跟沖出去的宮墨寒撞了個滿懷。
「砰砰砰……」人體大力的踫撞聲響起。
「啊,干什麼,干什麼!」被撞到的陌痕大叫道。
「哎呦,我天,這是趕著去投胎呢,疼啊!」被撞到的遲御不滿的大叫。
宮墨寒沒有理會這兩人的叫喊,一股腦就要再次沖出去。
而就在這時,樊凌大叫︰「攔住他,攔住他!」
「額……」陌痕跟遲御同時發出疑惑,卻也在第一時間,一左一右拉住了宮墨寒。
「放開,放開,听到沒有,滾開……」宮墨寒的聲音很憤怒,是沒來由的憤怒、心慌,只想沖出去,只想去找他想要找的人,只想去確認他想的是不是真的。
「這,這都是怎麼了,墨寒,別激動,怎麼了,跟我們說說!」陌痕不知道才不在不久,這都是怎麼了,只知道宮墨寒的情緒很不好。
「對啊,對啊,跟我們說說這都是怎麼回事,別激動,千萬別激動,有話好好說,我們有話好好說!」遲御本來還說嬉皮笑臉的,但此刻瞪大了眼,
在陌痕跟遲御說話的時間,樊凌已經沖上來了,也是一頭霧水︰「我也不知道,好端端的他就這樣了,總之不能讓他這樣出去就是了!」
不知道為什麼,卻知道宮墨寒這樣出去會闖禍、會惹事、會後悔、會有預想不到的後果。
「滾,滾,滾……」宮墨寒現在確實很激動,他的心很慌,這樣的心慌讓他沒辦法冷靜,這樣的心慌讓他根本沒辦法好好說話,或者是不去想,不去探究。
「墨寒,你怎麼了,說啊,我們都會幫你,你現在不能出去,你現在的狀況我們是無論如何也不會讓你出去的,冷靜下來,給我冷靜下來!」墨寒抓著宮墨寒的衣領,大聲怒喝。
「放開我,別逼我動手,放開!」現在的宮墨寒沒有理智可言,他只想去找沐槿妍,只想知道他怎麼樣了。
宮墨寒的聲音很憤怒,宮墨寒的表情很猙狼,宮墨寒此刻就像一只被激怒的老虎,隨時會爆發,隨時會要人命。
樊凌給了陌痕跟遲御一個眼神,遲御跟陌痕點了點頭,雙手緊緊的抓著宮墨寒的手。
遲御跟陌痕已經做好了準備,樊凌才開口︰「墨寒,我不知道你怎麼了,我只知道,我現在不能放你走,你要安靜下來,你要冷靜下來!」
「是你們在逼我!」宮墨寒暴怒的聲音響起。
宮墨寒的聲音剛落下,在遲御跟陌痕還有些不知所措的時候,宮墨寒已經卯足了勁,狠狠要的要甩開抓著他的手的兩人。
由于宮墨寒的力氣實在是太大,陌痕跟遲御要緊緊抱住宮墨寒不難,但他們沒辦法壓制住宮墨寒,就這樣被宮墨寒狠狠的甩東甩西來回的晃動。
宮墨寒的力氣太大,陌痕跟遲御同時異口同聲的大叫道︰「樊凌,快來幫忙啊,我快不行了,我要被甩出去了,快來啊!」
「抓住他!」除了說這個,樊凌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與此同時,樊凌趕緊繞道宮墨寒的身後,伸手緊緊的抱住了宮墨寒的腰,試圖不讓宮墨寒掙扎。
可是他們都不知道宮墨寒現在心中有多著急,他所有的力氣都在這一刻爆發。
宮墨寒什麼都不想想,他只想離開,只想擺月兌這三人。
宮墨寒咬緊牙關,額頭上的青筋越來越明顯,都爆立了,怒吼一聲︰「啊……」
「糟了,不好……」看到宮墨寒神情的陌痕跟遲御同時異口同聲的大叫出聲。
可遲御跟陌痕只來得及大叫,沒法躲開了。
樊凌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只看到宮墨寒的力氣加大,雙手猛地合並,把緊緊抓著宮墨寒雙手的陌痕跟遲御‘砰’的一聲,狠狠的撞擊在了一起。
「啊……」陌痕跟遲御發出了慘叫,兩人的手早已放開了宮墨寒,已經往兩邊倒去了。
樊凌心知不妙,更用力的想要抱住宮墨寒卻被宮墨寒一把從後面舉起,然後狠狠的砸向牆面。
「砰砰砰……」「樊凌……」遲御跟陌痕還沒從地上爬起來就驚恐的大叫出聲。
「別管我,絕對不能讓他離開,拉住他!」在被宮墨寒拋出去的那一刻,樊凌顧不上自己,而是大聲嚷嚷。
樊凌的大喊讓陌痕跟遲御再次迎上宮墨寒,不讓宮墨寒離開。
宮墨寒看著自己的兄弟,他現在沒辦法控制自己,他要離開︰「別逼我動手!」
「你已經動了,那就動的更徹底些!」陌痕知道今天跟宮墨寒大打一架是避免不了了,那就一起來的。
「很久沒試過了,來吧來吧,我手癢了!」遲御也不廢話,已經做好了準備大打一架的打算。
「找死!」宮墨寒怒道,手上的動作就上來了,一個橫踢,一個蓋頂,一個凌空轉,步步都是強攻。
遲御一個凌空翻連連後退,緊接著是幾個打滾,攻向宮墨寒的下盤。
陌痕一個下腰,躲過宮墨寒的招式,同時跟遲御一同攻向宮墨寒的下盤。
宮墨寒凌空一躍,從頭頂想要給遲御跟陌痕一個致命傷害,卻被趕過來的樊凌先一步凌空踢,讓宮墨寒不得不後退。
三打一,可想而知,宮墨寒根本佔不到好處,要不是他此刻心急如焚,只想離開這,恐怕很快就敗下陣來來。
現在,宮墨寒沒佔到好處,樊凌、遲御、陌痕同樣沒佔到好處。
四個人當真是痛痛快快的打了一場,誰都沒有說話,他們都是用拳頭說話的,誰都沒有手下留情,不管出于什麼,打一場,讓自己全身心的放松。
半個多小時候,四個人一排過去躺在了地上,四人臉上都掛了彩,襯衫破了、髒了,四人都打的累了。
樊凌、遲御、陌痕當然不會開口問宮墨寒為什麼突然失控,但宮墨寒自己開口了︰「你們說,為什麼心會突然就很疼,而且腦海里突然有了很不好的預感,是真的發生了嗎?」
「別多想,沒事的!」樊凌說的很輕巧,不知道他自己會不會也有多想的時候。
「日思夜想,大家都會沒事,有事也會沒事,她不是一般人!」陌痕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這樣安慰。
「那女人可不簡單,不能用一般人的眼光看她,我現在可是很崇拜她了!」遲御說這話不假,畢竟他真的是越看那個女人越覺得佩服。
「她是不簡單,可是她是人,是女人!」宮墨寒也很想說服自己,但他真的沒辦法視而不見,但現在的他也不會沖動的就這樣沖過去。
打了一架後,他清醒了很多,冷靜了很多,知道自己不能沖動,沖動更辦不好事。
「別疑神疑鬼,想想她最後說過什麼,是什麼?」樊凌愛過人,所以他明白這種感受。
「她讓我別去找她,她說她會來看我,她讓我等,她說我要是去找她,她會生氣,讓我無論如何也不要去找她!」宮墨寒的聲音很輕,不知道是重復給自己听還是給樊凌、遲御、陌痕听。
「這樣就對了,不要去找她,她會來找你,好好做你該做的事!」樊凌嘴角揚起笑意,告訴宮墨寒最理智的話。
「就是,上將大人回來了,你應該沒空余的時間了吧!」陌痕說這話的時候,話語里盡是玩笑,還有看好戲。
「我的上將大人啊,終于回來了,我的少將大人啊,好像悠閑悠哉的日子到頭了!」說到宮凌威這位上將大人,遲御也是一臉玩味、等著看好戲呢。
「好端端說他做什麼,再嗦我把你們送去給他,他離開多日,想的更多的是你們,有沒有帶好你們的兵,有沒有好好給士兵們最好的醫療照顧,你們說對吧,少校大人,軍醫大人!」嘴舌方面宮墨寒可不會吃虧,自己老爸是什麼樣的人他也很清楚,還是不要照面的好。
「停停停,我們可沒這個心思、也沒這個膽量,上將大人要見的是少將大人,而不是我們這些蝦兵蟹將,我們就不湊合了!」陌痕跟遲御異口同聲道,兩人直搖頭,兩人很默契的拒絕。
「墨寒,我想你該整理下你自己了,上將大人應該在路上了!」樊凌突然說了這麼一句話。
「什麼?」就是這麼一句話,宮墨寒大叫出聲,陌痕跟遲御也是一驚。
「首長不久前給我打了電話,說上將大人想過來看看,說很久沒看軍校了,所以快到了!」樊凌說的很輕巧,就像是說的很平常一般。
「該死,你怎麼不早說,你想害死我,真是的!」宮墨寒一邊大叫,一邊已經準備起身去好好洗漱一番,這樣被他老爸看到可是會不得了的。
「糟了糟了,我得趕緊回去,別提到我的名字!」遲御起身就要走,他可不想被訓話。
「對對對,我的那些兵也有好多事情要做,我還得去忙,不送不送,別提到我的名字!」陌痕同樣也不想見到上將大人,能躲就躲。
宮墨寒、陌痕、遲御說著就要起身逃跑,可是他們還沒走到門口,一個人走了進來,看向了他們。
宮墨寒頭疼了,想要就這樣逃走算了,不過他沒有動。
陌痕無語了,怎麼回事啊,他是無辜的,他是鐵面閻羅教官啊,現在的人不是他,形象毀了。
遲御無辜了,他想說,我很柔軟,我只是個軍醫,我得走了。
樊凌,最正常的一個,緩步走上前來,恭敬道︰「上將,您回來了!」
「恩!」上將大人也就是宮墨寒的爸爸宮凌威,看了眼眾人,最後把視線落在自己兒子身上,冷冷道。
「時間不早了,各自回去訓練!」宮墨寒清了清嗓子,帶著威嚴道。
「是!」陌痕跟遲御當然是恭敬道,向宮凌威鞠了躬,轉身就走。
離開前,陌痕用眼神傳達他的安慰︰兄弟,撐著,勝利就在眼前,撐著撐著,就像‘起來,不願做奴隸的人們,起來’。
離開前,遲御用眼神傳達他的無奈︰兄弟,我勢單力薄,真幫不上你,反而會成為後退,所以,我很有自知自明,為了不拖累你,我馬上走,加油。
離開前,樊凌是最正常的一個,只是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撐著,咬一咬牙就撐過去了。
看樣子情況很不樂觀哦,上將大人對上少將大人,貌似有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