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人?救什麼人?」按理說,夏逸寒是當朝王爺,皇上唯一的親弟弟,他想救的人自然可以請得天下名醫為其診治,若救不好也大可找無藥神醫,為何找他的徒弟呢?而又是什麼人,能讓夏逸寒這麼想救活呢?
「這你無需知道。」夏逸寒淺笑道︰「無論你用什麼法子,只要能讓絕塵公子出面醫治,你的任務便算完成了。」
宋卿芸並不太多想,「如此你把王爺的身份亮出來,請他幫忙救治病人,言語上客氣些他應該會幫的,外頭不都說他是老百姓的福星麼,又是醫者仁心,他不會見死不救的。」
「絕塵公子的確妙手仁心,但他救人卻有兩個原則,一是救他願救之人,二是不救皇宮貴族之人,不巧那位兩則都符合了。」
「你的意思是,你要救的那個人是絕塵公子不願救的人?還是……皇親國戚?」
「你要做的事我已經和你說了,其他的無關瑣事你最好不要多問。」夏逸寒依舊帶著笑容說著,語意里卻透著威嚴,叫宋卿芸怏怏住嘴。
她本就無心過問這些,畢竟有關宮闈的秘事還是少知道些的好,可是她如果不知道得詳細些,怎麼想辦法讓絕塵公子救人呢?單憑夏逸寒沒頭沒尾的冒出一句要她找絕塵公子救人,其余的她什麼也不清楚,如此沒信息的任務,她如何有十足的把握完成。
夏逸寒又倒了一杯酒,輕搖片刻,緩聲道︰「十天。」
宋卿芸听了微微一愣,看向夏逸寒,听他又道︰「我給你十天的時間,若成功了,我便幫你離開花湖坊,回到宋府。」
宋卿芸听到這話頓時怔了怔,不由認真審視起夏逸寒,好一會兒後才開口道︰「若我失敗了呢?」
夏逸寒原本輕輕搖晃杯身的手忽的停下,笑容一直掛在臉上,輕柔道︰「我從不留無用之人。」
宋卿芸抿了抿唇,雖然這塊燙手山芋她不得不接,但是她向來不喜歡被人牽著鼻子走,前世的忍讓讓她連命都丟了,這一世她絕不再退讓。
想到這里,宋卿芸道︰「我不止要回到宋府,還要你為我澄名,若是終生背負著與皇上有私情、入青樓的流言,那我回哪兒都一樣。」
夏逸寒不禁笑出聲,「你倒挺有自信,先來和我討價還價。」
「我若是連這點自信都沒有,你又怎麼會來找我?」宋卿芸微微一頓,又道︰「但你總得告訴我絕塵公子在哪兒吧?否則短短十日,連讓我找他在哪里都不夠。」
「他在者樓府。」
宋卿芸低眉,她忘了她根本是個路痴,夏連國這麼大,她要怎麼去者樓府?
夏逸寒見宋卿芸沒有搭話,抬眼朝她那看去,就見她似有些迷茫,猶豫道︰「你……沒听過者樓府?」
宋卿芸看了看夏逸寒,搖搖頭。
夏逸寒忽的想起宋卿芸是大家閨秀,從不踏出宋府一步,第一次出宋府還是來了花湖坊,不知曉者樓府倒也正常,只是剛才與宋卿芸的交談讓他有一瞬間的忘記了她是府門小姐,于是解釋道︰「者樓府是京城內有名的府邸,從花湖坊坐馬車到者樓府,大概一個時辰便到,眾人皆以為里頭住的左不過是達官貴人,卻不知是一代神醫的愛徒絕塵公子。那府邸門禁森嚴,我勸你最好想個萬全的法子。」
宋卿芸听了不禁更加打量起夏逸寒來,連這世人都不知曉的者樓府,他竟然能打听得這麼清楚,不知自己答應與他合作,究竟是對還是錯。
「還有,你必須幫我把溫如玉搞定,否則的話她盯得那樣緊,今日我上街半日已被她說了好一會兒,恐怕這幾天我沒法月兌身出去。」
「這你放心,如果你要出去,盡管去找翊女便是,我會交待她的。」
宋卿芸一驚,「翊女,是你的人?」
得到夏逸寒的頷首,宋卿芸又恢復了平靜的神情,她早該想到翊女不是普通人,但是夏逸寒的部署和實力令人不容小覷,連一個小小青樓他都有安排眼線,那麼其他更重要的地方呢?宋卿芸適時的不再去想這些,因為她不想參與這些政治的事情,只要夏逸寒能答應她的要求,她便也同樣幫夏逸寒找絕塵公子,至于結果,她向來只講成功,不許失敗。
把宋卿芸細微變化的表情都看在眼里的夏逸寒,唇邊露出了一個迷人的笑容,「在想什麼?」
「沒什麼。」
夏逸寒看著宋卿芸,眼底突然閃過一絲光亮,嘴角向左上角翹起,隨即如鬼魅般驀地站到了宋卿芸的面前,快得宋卿芸不曾眨眼,他已經一手攬住她縴細的腰身,一手快速擒住宋卿芸反抗的雙手,按在他的胸前,俯身邪魅的看著她。
「我不喜歡別人對我有所隱瞞,你最好記住這一點。」他的聲音在宋卿芸的耳邊低低纏繞,猶如魔咒。
宋卿芸怒視著夏逸寒,「放開我!我也最好你記住一點,我不喜歡別人對我動手動腳!」
夏逸寒從鼻翼中笑出來的氣息撲在宋卿芸的臉頰上,讓她差點沒忍住用那套防狼的招數對付他,可是宋卿芸也很清楚,自己的三腳貓功夫根本連夏逸寒的手腕都掰不過,為此她更是氣憤。
夏逸寒見宋卿芸惱了,絲毫沒有放手的意思,反而靠得更近,直到宋卿芸都可以感覺到夏逸寒臉上的溫度時,耳旁傳來夏逸寒低沉的話語︰「可我突然發現,你挺符合我的胃口。」
說完,夏逸寒輕笑著吻了一下宋卿芸的耳垂,隨即立刻松開了她,跳開了一些距離,打開折扇,愉悅一笑道︰「記得你我之間的協定,十日之後,等你的好消息。」
宋卿芸看著夏逸寒離開了東廂房,整個人還站在那里,耳朵還是火辣辣的,不用看也知道她現在的耳根是紅紅的。想起夏逸寒方才的所作所為,宋卿芸咬了咬唇,無論如何,她都要把今日的羞辱給討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