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盈盈回到了院子.看見宋卿荷無所事事地坐在那里.免不了就把氣都撒在了她的身上.想起還有王爺的那檔子事.更是氣不過.看著自己的女兒.怎就不及宋卿芸的美貌呢.萬一王爺當真看上了宋卿芸.那麼她們母子往後的日子不是更加難過了.
前一個宋卿揚.後一個宋卿芸.而宋卿揚也就罷了.總歸是嫡女出身.免不得要比她們尊貴些.可是宋卿芸一個庶女.比之自己的女兒宋卿荷更是低等許多.她是決計不能讓宋卿芸成為王妃的.
蘇盈盈氣撒完後.就和宋卿荷一同在房中.暗自商討了起來.
如今她們首當其沖的.就是讓宋卿荷成為王妃.只要她成為了王妃.還怕以後沒機會治宋卿芸麼.
至于宋卿芸對蘇盈盈說的話.蘇盈盈氣後便沒當一回事了.在蘇盈盈的印象中.永遠擺月兌不了宋卿芸那懦弱的姿態和膽小怕事的模樣.所以宋卿芸說的狠話.她也權當是狗急跳牆亂撒潑的胡話.
而另一邊.趙靜怡回到了自己的院子後.匆匆收拾了番.便帶著貼身丫鬟離開了宋府.坐著馬車去了城內另外一座府邸.
趙靜怡從小熟讀三從四德.也深受教條禮節的約束.因此極少回家.幾乎嫁到宋府後.除了回門之外.便再沒怎麼回過家了.
尤其是她的額娘過世後.更是甚少與家中聯系.好歹她家中尚有一個胞弟顧家.她也能放心許多.
這次她回家.便是走投無路.只能來找自己的胞弟幫忙了.
趙靜怡的家族雖不是特別高耀的門楣.卻也是名門貴族.
她的阿瑪是當朝正三品官員.胞弟趙致遠也是朝廷六品官員.因此府邸也是氣派輝煌的.
趙府的管事見自家小姐回來了都很高興.趙靜怡也是許久不曾見到自己的阿瑪和胞弟了.見面後就是訴家常.這麼一來二去的.等到她空閑下來和趙致遠談事時.已經是午後了.
「姐姐怎麼眉目間透著愁悶之色.可是有什麼棘手的事嗎.」趙致遠今年二十出頭.算是血氣方剛的年齡.卻成熟穩重.擔起整個趙府的事務.對于他的這個大姐.自從娘親過世後.趙致遠更把她當作半個娘親來看待.又是大了他十幾歲.因此對于趙靜怡的話.趙致遠向來服從.從不頂撞她.
趙靜怡見了趙致遠.心中也是找了個依靠一般.整個人放松了下來.緩緩道來了世鹿偷了她的血玉瑪瑙珠串一事.
趙致遠听後顯然氣憤不已.「天下第一藏」的名字他已經听了好些年了.許多他的世家朋友家中都發生過被世鹿「光顧」的事情.若非趙府還未被世鹿盯上.他一定視世鹿為死敵.
如今世鹿竟然敢打他姐姐的主意.無非是在自尋死路.
「姐姐不要擔心了.免得急壞了身子.揚兒定不會把這件事告訴皇上的.不如先告訴她.也好讓她有個準備.否則到時候她也不知道.突然向姐姐要回項鏈就麻煩了.世鹿那里由我去.一定把項鏈給姐姐找回來.」
「可是你姐夫的意思是不要把這件事告訴揚兒.怕她一時慌了神色.被皇上發現了就更不好了.」
趙致遠想了想.覺得也不無道理.也就沒再堅持.「那姐夫可有派人去找嗎.」
「派了.也找了.可就是找不到.所以我才要讓你幫我去找.看看能不能從世鹿那里拿回血玉瑪瑙珠串.」趙靜怡頓了頓.又補說了一句︰「若是當真能見到世鹿的面.咱們就算是花錢買也要把東西帶回來.就讓他開個價吧.」
「姐姐.你是不知道世鹿的性子.他之所以游走于各大世家偷東西.為著就是滿足他怪異的嗜好.怎麼可能願意再把到手的東西賣給咱們呢.莫說這樣會毀了他的‘天下第一藏’名號.單單讓他松手得手的寶物.也是十有**的不可能.」
趙靜怡的神色又是難看了起來.「那……」
「這事也別驚動阿瑪.待我打听到世鹿的行蹤.親自去會會他.」
見趙致遠打了包票的答應了自己.趙靜怡也是安心了許多.只是她夫君找了好幾天都不曾有進展.她還是有些擔心.「如果世鹿的武功了得.你且收手回來.莫要硬踫硬傷到自己.」
趙致遠雖不喜歡還未做就打退堂鼓的行事作風.但是姐姐的話他還是會听的.便出聲應允了.
之後趙致遠就出府去了.趙靜怡又是在趙府待了一會兒.等到天色不早了.這才依依不舍地離開了趙府.回宋府去了.
宋卿芸把寂桐打發去睡覺後.自己合衣坐在床邊.因為睡不著.便拿出了幾本醫翻看.
誰知忽然燭火恍惚.好似一陣風吹拂了進來.宋卿芸不由打了個輕顫.夜晚的涼風總歸令人有些寒意.她便抬頭看了看窗戶.卻見窗戶不知何時被打開了.
宋卿芸狐疑著看了看.當下眉頭微蹙了起來.她悄然從枕下拿出之前便藏在那里的小匕首.然後緊了緊身上的衣物.朝窗戶那里走去.
越是靠近窗戶.她心中的緊張感越大.自從那日絕塵突然到訪她的房間.她便有所警惕了.每晚的門窗都是寂桐關後她又親自檢查一遍的.突然大開的窗戶.絕非偶然.
宋卿芸的清袖下.白皙小巧的手緊緊握著匕首.耳朵敏感的捕捉著夜里不尋常的動靜.就在她快要到窗口邊時.感到身後忽然閃過一絲人影.快得她脖子才轉一個小小的幅度.已經被人捂住了嘴巴.
宋卿芸明顯感到那是雙男子的手.藏在袖子下的匕首猛地舉了起來.欲往後刺去.身後的人有所察覺.出手抓住了她的那只手.清潤的聲音就低低地響起了.
「是我.世鹿.」
宋卿芸驀地怔了怔.然後渾身的警備才卸了下來.
身後的世鹿也松開宋卿芸的手.跳開了些距離.方才情急之下.他是怕宋卿芸喊出聲.這才踫了她.在世鹿的觀點中.男女之禮並不十分重要.譬如他可以夜半來宋卿芸的房間里找她.但是男女之別卻重要得宛若他「天下第一藏」的名號一般.譬如他此刻殷紅的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