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暗的地牢中一片寂靜,只有偶爾滴答的水聲,突兀的聲音清澈悅耳,在地上那個蜷縮成一團意識模糊不清的人听來卻猶如地獄的召喚,夢魘般擾亂心智。
緊閉的雙眼不斷的顫動,不久後睜開來,許是不太適應這突如其來的一束雙線,微微眯了眼,待完全適應之後才緩緩睜開。
映入眼簾的便是幽暗中僅有的一束光,像是絕望中最後的一絲希望,她越是想要抓住,卻越是發現徒勞。
睜開眼的第一件事便是抬眼打量了一下四周,入眼盡是黑暗,微微抬頭,望向光源的來處,這是這個密閉的地牢中唯一的光線,那瓖嵌的牆壁高處一扇破舊不堪搖搖欲墜的氣窗。
呵
記憶慢慢回籠,她是被抓住了?她究竟何德何能至于那人如此惦記?
地牢中散發出的惡臭讓她皺了皺鼻子,渾身上下一陣虛弱,她是有幾天沒有吃東西了?一陣冷意襲來,盡管仍舊是夏天,可是地牢中仍舊陰冷無比,不知道哪里吹出來的風帶著一股惡心的腥味,讓人忍不住想要嘔吐。
她只不過是去偷點吃的,一個不慎被當場抓住,不僅白白遭了一頓毒打,更是被關進這樣一個不見天日的地方,她這是倒了八輩子的霉運了,她真的冤枉啊,也不至于這個樣子對待她吧?
她又沒有偷什麼貴重物品,只不過是餓了想要偷上一點吃的而已,真的只為了那麼一點吃的,犯不著這樣子對待她吧?
一開始她還天真的想著,也許抓她的人只是想給她一點教訓,關上她一陣子也就算了。
可是她已經整整被關了三天了,三天的時間她幾乎就沒吃過什麼東西,只有勉強的一點水喝,更沒有什麼人來見她。
時間就這樣一點點的被她懷揣著被放出去的希望煎熬著,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漸漸的從昏睡中醒來,面前站著一個面無表情的男人。
男人鄙夷的看了她一眼,也許是嫌棄她髒亂不堪,她也知道自己身上現在又髒又臭,可是每辦法,又不是她自己願意的,盡管這些年來早就習慣了這樣鄙薄不屑的目光。
有些僵硬的扯了扯嘴角,試圖扯出一個討好的笑意,期許著面前這個陰冷的男人能夠高抬貴手,不計前嫌的將她放了,然而這微微的扯動卻是牽動了她的傷處,不由疼的倒吸了一口涼氣。
于是那本就難看的笑意更是演變的齜牙咧嘴。
盡管如此,她也只是有那麼一瞬間將眼里疼出來的淚花給努力的逼了回去,換上一臉諂媚的笑意,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
「真是又髒又臭的臭乞丐,還學什麼偷兒出來偷東西?希望你這張臉能讓人滿意!」
男人刻薄的嘴角微勾,似是嘲諷,似是不屑,上上下下將她打量了一遍。
「身材還不錯,勉強過的去,只不過嘛瘦了點,這個倒不是什麼大問題!」
說完這類似評價的話,男人好看的眉毛微皺,盯著她的臉嫌惡的撇了撇嘴角。
沈念嘴角的笑意微僵,眼里神色變幻,說她是又髒又臭的乞丐?她這副德性到底是怎麼來的?還不是被她那幫子手下給揍的?
她的身材勉強過得去?那是什麼眼神?盡管心里再多不滿,暗地里將面前陰冷的男人的祖宗十八代問候了一個遍,面上笑意不減,越發燦爛。
「將她帶出去洗一洗,不然這個樣子如何見人?」
男人審視般最後看了她一眼,然後毫不留戀的轉身,只不過沈念被男人這輕描淡寫的話語說的雲里霧里,不明白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何必讓人帶著她出去洗一洗?她自己完全搞的定的,何況這個男人難道不打算放她走?
還沒等沈念想明白,已經被兩個粗魯的男人一人架著一只胳膊給抬了出去,她有心想要掙扎奈何三天沒有進食,身體虛弱的很,渾身使不出一絲的力氣,只好用著幽怨的小眼神憤憤的瞪著那面無表情外加一臉嫻惡的架著她的人。
沈念很是享受的被佣人服侍著洗了個舒適的熱水澡,畢竟有人服侍這種事情她已經很久沒有享用過了。
洗澡期間佣人們鄙夷嫌惡的眼神暫且不談,誰讓她洗出來的水完全是黑的呢?這個真的不怪她。
任誰大夏天的被一群男人拳打腳踢,不分青紅皂白的胖揍一頓之後,扔進黑漆漆的地牢生生的悶了三天,身上能不髒嘛?能不臭嘛?洗出來的水能不髒嘛?
干嘛用那種污穢不堪的眼神看她?她平日里可是很潔身自好的好不好?
看著桌前香噴噴冒著熱氣的美食,三天沒有進食的沈念兩眼直冒綠光,哈喇子止不住的往外流,她想她的唾液腺何時變的這麼發達了?
顧不得周圍女佣那驚愕不屑的目光,沈念不顧想象的甚至連筷子都沒有用,幾乎是用抓的將桌子上的菜一掃而空,待女佣們回過神來的時候,桌子上只剩下一片狼藉,原本美美的一桌菜,就猶如一片彌漫著硝煙的戰場,只能用慘不忍睹四個字來形容。
心滿意足的模了模自己的肚子,很是優雅的抽出桌子上早就準備好的紙巾慢條斯理的擦了擦嘴,看似優雅端莊的動作完全被那月兌口而出的一個飽嗝破壞了形象。
無視周圍女佣那帶著莫名意味的目光,沈念訕訕一笑,試圖拍拍走人。
沈念站起身來,斜了面前立著的兩名女佣一眼,打了個哈哈「那個,那啥?今天天氣不錯,謝謝你們的款待,我想我就不打擾你們的工作了,咱們後會有期,再見!「
再也不見,沈念在心里默默的補充了一句,然後眼珠滴溜溜一轉,起身便走。
「哎喲!誰啊,難道走路不帶眼楮的麼!」
揉著被磕疼了的額頭,沈念不滿的嘟囔,意識到罪魁禍首是誰的時候,沈念抬起腦袋對著一雙審視的目光。
「呵,我說過你可以走了麼?」
男人的聲音帶著一絲的戲謔,一絲的陰鷙。
「誰,誰說不能走了?」
沒來由的,沈念後退一步,結結巴巴的反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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