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執斜靠在鐵柵欄上,姿態悠閑,形容散漫,嘴角微微勾起,似笑非笑,但沈念絕對不會認為那是在笑,還不如說是冷笑來的貼切,光是那人周身散發而出的冷意便讓沈念打了一個寒顫。
她尷尬的抽了抽嘴角,其實這個時候沈念心里在想,要不她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跳下去?
這廝應該不會這麼及時的抓住她吧?她想如果她全力狂奔的話,應該可以逃出去的吧?
然而這個想法也只是在腦子里轉了一個圈便被沈念扼殺了,因為那人的眼神實在是欠扁極了。
江執看著沈念的眼神猶如看著一個小丑,那不是蔑視,是赤果果的鄙夷與不屑。
沈念在江執那猶如實質,似乎能將人凍穿的目光中緩緩的低下頭去,小手死命的揉搓著裙角,看起來低眉順目,只是她在心里早就將江執罵了個千百遍不止。
「怎麼?你不是想要跳下去?」
江執挑了挑眉毛,說的雲淡風輕。
「不,不是,怎麼會?」
沈念怯怯的抬起頭,看起來有些害怕,小小聲的回答,示弱也是一種很好的保護手段,早就見識了這男人的強勢與無恥,她還是老實一點的比較好。
「那就是外面的風景真的不錯?」
說著江執抬眼打量了一番外面,隔著一條小路,不遠處便是高樓林立,有什麼可看?他倒要看看這個女人想要玩些什麼花樣。
「還,還不錯!」
沈念支支吾吾的回答,小臉囧的紅彤彤一片,但是沒有辦法。
「原來你的品味這麼特別!」
江執忽的意味深長的一笑,上上下下的打量了沈念一眼。
「那麼現在可以跳下來了,我們該辦正事了!」
沈念斜著眼楮瞅了江執一眼,心里恨的直咬牙,辦正事?什麼正事?沈念不由有些警惕,其實她真的很想跳下去將那個懶懶的倚在柵欄上的混蛋怒揍一頓,但是打不打的過那就有待商。
可是江執等了一會,不見沈念有所動作,不悅的皺了皺眉,女人麼,想玩點花樣可以,但是不能超過他的忍耐度,對于女人他一向沒什麼耐心。
「你最好乖乖听話,不然後果不是你能承受的起的,下來!」
這一句話聲色俱厲,讓人不寒而栗。
沈念打了一個哆嗦,咬了咬牙,跳就跳,誰怕誰,盡管她一直在猶豫。
畢竟想象是一回事,可真讓她跳下去,她還是有點緊張的,畢竟有點危險,這個高度,萬一不小心還是有可能摔傷的,她倒是不怕受傷,只是這個男人…
怎麼看怎麼讓人不爽!
最終,實在受不了男人刀鋒一般的冷光,干脆雙眼一閉,牙關一咬,一狠心沈念就跳了。
然而,上帝總是喜歡看人笑話。
沈念扎在腰間的裙子在下跳的一瞬間被掛在了柵欄上,這麼一耽擱,手臂給劃了一道,跳下去的身子不穩,很可觀的摔了個狗啃泥,而那條可憐的裙子也被刮碎了。
呸的一聲將嘴里的泥巴給吐出來,沈念艱難的從地上給爬了起來,她皺了皺眉,倒吸了一口涼氣,貌似腳給崴了,鑽心的疼。
可是接觸到某男那不置可否似乎帶著笑意的冷光時,沈念怒了,想笑就笑吧,裝的那麼斯文,禽獸一枚!
但是這種時候,沈念那可悲的自尊心在作祟,那就是絕對不會在這男人面前露出一絲一毫的可憐相,就算受了傷又怎麼樣?她是不會讓人看笑話的。
不著痕跡的瞪了江執一眼,忍著腳踝鑽心的疼痛,沈念無所謂的別開臉。
然後無視江執探究的目光,亦步亦趨的往前走。
「你去哪?」
顯然,對于沈念的不理不睬,某些人生氣了。
「回去!」
沈念頭也不回,自顧自的往回走,完全無視掉後面的某人。
「你在惹怒我?你可知道後果?」
沈念一個踉蹌,手臂被抓住,被某人扯到跟前,手臂上傳來的疼痛提醒著她,眼前的男人此刻很生氣,可是她管不了這麼多。
憑什麼她要听他的?她也是人,也有尊嚴的好不好?
「要你管?!」
沈念挑了挑眉,不屑的睨了一眼江執,眼里有鄙夷,更多的是不屑,她用力想要將手從江執的手里給抽出來,然而手沒抽出來,反而被握的更緊,她甚至听到了手腕傳來的咯吱聲響,這個男人到底是有多狠?
而江執無疑被沈念那不屑一顧的挑釁目光給激怒了,很好,這個女人總是能很輕易的挑起自己的怒氣,可是自己惹出來的火就要自己來承擔。
江執將沈念攔腰扛起,冷凝的眼打量了一下四周,剛好前面是一片花園,想也不想的大踏步的走過去,然後將沈念扔貨物一般隨意的往地上一摔。
盡管下面是綠草地,沈念還是覺得一陣天旋地轉,差點一口氣沒上來,這個該死的男人,不要讓他有一天落在自己的手里,不然定讓他好看!
還不待沈念喘上一口氣,撕拉一聲,她那原本就殘破不堪的裙子更是被江執大力的撕破,那架勢讓她瞬間想到了野人。
「你想干什麼?」
「你說呢?」
江執緊繃著一張俊臉,說出來的話卻是冷硬無比,讓人從心底冒出一股寒意。
「你,你別亂來!」
察覺到江執野獸一般恐怖的雙瞳,沈念心里亂了一團麻,說不害怕那是假的,畢竟第一次給她的印象並不好,因為她並沒有感受到絲毫的愉悅,反而痛苦無比,那是她生命中最為慘痛的經歷。
然而,江執根本就不搭理沈念,直接以行動代替了言語。
沈念氣的渾身顫抖,紅著眼圈憤恨的盯著江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