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江執只是抬眸看了沈亦初一眼,然後眉毛一挑,反問。
「初兒,想怎麼樣?」
沈亦初沒料到江執會將皮球踢給她,她以為江執會像以前一樣,直接說出對沈念的處罰,可是現在…
沈亦初眼底閃過一絲失望與一抹不易察覺的陰厲。
沈亦初低下頭,長長的睫毛覆蓋在眼瞼,說不出的楚楚動人,仿佛過了很久一般,沈亦初才下定決心一般,幽幽道。
「算了,剛才是我太激動了,一下子失去孩子對我的打擊很大,所以說了很多言不由衷的話,我也知道沈念姐姐一定不是故意的,這次就算了吧,也怪我自己不小心!」
沈亦初一邊說著,眼淚一邊無聲的流著,那淚痕斑斑的樣子讓人看了格外的憐惜。
這樣的沈亦初讓江執心里也是一片的綿軟與自責,不由伸出手臂將沈亦初攬在自己的懷里,輕言安慰。
沈亦初安心般聞著獨屬于江執的味道,那雙眼里卻沒了剛才的溫和,一瞬間涌上狠戾,至于對沈念的處罰,等她能活著回來再說吧!
也只有自己生病了,江執才會這般貼心的守在自己身邊,沈亦初嘆了一口氣,她只有靠著這種方法來守住這個男人麼?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對于沈亦初來說這是難得的跟江執在一起的時間,而江執則是有些坐立不安,這種感覺很奇妙,心里有些焦躁。
還好,一個小時的時間馬上就要到了,當梁一忍氣喘吁吁的出現在江執面前的時候,江執挑眉,神色不善,因為他並沒有看見沈念的身影。
不等梁一忍開口,江執率先發問了。
「沈念,人呢?」
梁一忍喘了幾口粗氣,調整了一下呼吸,咽了咽口水,這才氣喘著開口。
「我沒找到小念,不過今天早晨大概五六點鐘的時候有人看到沈念帶著沈思城去了機場!」
梁一忍說的小心翼翼,就連看江執的時候都是小心翼翼的,唯恐惹禍上身。
果然在听了梁一忍的話之後,江執的臉色一片鐵青,有發怒的征兆。
「沈思郁呢?」
江執的聲音听起來像是來自九幽地獄,聲音飄渺,冷的掉渣。
「昨天的時候沈思郁就不見人影了,不過我問過七哥,沈念昨天打電話給他,問過沈思郁的下落,好像是沈思郁不知道出了什麼事,人不見了!」
梁一忍抹了一把額頭的冷汗,說的萬分謹慎,他怕引火燒身那。
該死的女人!
「帶我去找她!」
江執蹭的一聲從椅子上坐了起來,那氣勢似乎還帶著凌厲的風聲,至少還靠在江執懷里的沈亦初被江執不留痕跡的推開,心里一陣悵然,更多的是憤恨跟嫉妒。
果然每次听到沈念的事情,一向冷靜的江執就好似變了一個人一樣。
「哥…」
沈亦初仰著小臉淚光盈盈,可憐兮兮的看著江執,目光里的期盼不言而喻,那就是希望江執可以留下來陪她,何況江執也不能去。
因為有危險,那是對付沈念的一個圈套。
只是將執對于沈亦初的戀戀不舍完全沒有放在眼里,他只是安慰似的拍了拍沈亦初的肩膀,叮囑她要好好休息。
「亦初,乖,哥哥去將沈念抓回來給你一個交代!」
說完,江執打了一個電話給莫露露,讓她過來照顧沈亦初,人便跟梁一忍一起奪門而出,好似一刻也不願意多待。
沈亦初看著江執的背影,咬了咬蒼白的唇,以至于咬出絲絲的血痕,看起來多了一絲的生氣。
江執走了以後,沈亦初不甘的大吼了一聲,狠狠的拍打著床鋪。
為什麼會是這樣,為了沈念就可以棄她于不顧?凌亂的發絲,充血的雙眼配合著蒼白的臉色顯得此刻的沈亦初是那麼的瘋狂與不顧一切。
沈念,這一切都是你逼我的,怪只怪你招惹了不該招惹的人!到了地下,也怪我無情。
江哥哥是她的,誰也別想搶走!凡是那些阻礙她的人,她一個都不會放過。
沈念接過鴨舌帽男人遞過來的機票之後,就拉著沈思城走到了檢票口。
而沈思郁就在他們前面不遠的距離,只不過她的身邊跟著一個男人,看起來應該是看著沈思郁的人。
因為剛才跟鴨舌帽男人的一番對話,導致他們耽誤了不少的時間,所以沈念跟沈思城幾乎是走向檢票口的最後一人。
也就在這時驚變突起!
砰!
隨著這一聲槍響,檢票員與周圍的乘客皆是驚叫一聲,檢票員趁機抱著腦袋躲到了有建築物的地方。
「啊姐!」
這個時候沈思城一把拉過沈念將其牢牢的護在懷里。
也就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刻,又是一陣槍響,由于沈思城要護著沈念,所以猝不及防之下來不及躲避,後背中了一槍,緊接著整個人便靠在了沈念的身上。
「啊城!」
沈念驚慌失措的叫囔,聲音已然帶上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感覺到沈思城無力的靠在自己的肩膀上,沈念的心沉了又沉,這些殺手是沖著她來的吧?
果然暗中的人是不想放過她,以至于讓她來機場恐怕就是為了方便的暗殺她吧。
可是現在啊城受了傷,啊郁又不知所蹤,現在飛機已經起飛了吧?因為這一耽擱早就過了飛機起飛的時間。
幾乎是沒有任何考慮的,沈念便半扶著沈思郁朝著隱蔽的地方走去。
這種時候還是眼前的啊城要緊,畢竟他受了傷,這種時候沈念也無法為他檢查,還是先找到一個安全的地方再說。
本來嘛,經過這兩三年的訓練,沈念的身手雖然達不到頂尖或者專業的水準,但是對付一般個殺手什麼的,應該沒有問題,這也跟她小時候良好的燻陶有關系。
畢竟那個狠心的父親把她送出去也是為了學功夫的,只不過後來母親去世以後,沈念被仇家追殺便再也沒有回去師父那里,而是選擇去流浪,整日靠著偷東西為生。
眼看著身後傳來腳步聲,沈念暗叫不妙,心中苦笑,她自己倒是無所謂,只是連累了啊城。
她以為將沈思城跟沈思郁帶到英國就可以避免別人的迫害,哪里想到會是這樣一種情景?她差點害的她最親的親人死于非命!
「啊姐…」
沈思城伸手撫上沈念苦笑的臉。
「啊城,對不起,是我,是我連累了你跟小郁!」
沈思城的臉因為失血過多有些蒼白,不過看著沈念的眼眸卻是亮晶晶的。
「啊姐,我跟啊郁從來沒有怪我你,如果沒有你,我們說不準早就餓死了,能活這麼多年已經是慶幸,而遇見你是我這輩子最幸福的事,所以不要自責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