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想的美!」
見江執似乎沒事,不由將提起的心給放了下來,來殺江執本來就不是她的本意,只是她的父母?
想到這沈思郁臉色有些黯然,還是她自己來想辦法吧,自己的親人理應自己來救,如果救不了,大不了大家魚死破,也許那個時候還能見到自己的城哥哥。
理清自己的情緒,沈思郁也不想在多留,「那我先走了!」
江執沒有想到沈思郁這樣干脆,但是卻又覺得似乎這樣的姑娘也太直接了,不由心里多了一絲的好感。
「為了方便一些,你就留下來吧!」
沈思郁沒想到江執會突然來上這樣的一句,一愣之下,居然爽快的答應了下來。
說實話這個時候就算讓她一個人去睡覺,她也未必睡得著。
心里對沈念跟父母的愧疚就使得她,不可能心里安穩。
于是一張大床分開睡了兩人,江執跟沈思郁各自佔據了床的一邊,中間隔了好大一塊距離。
兩人也都沒有矯情。
江執枕著自己的雙臂,呼吸沉穩,只是那雙眸子燦若星辰。
「你跟沈念是怎麼認識的?」
沉寂的空間里一片安靜,沈思郁甚至都可以听到江執沉穩的呼吸聲。
江執的聲音猶如夜空中的一顆流星照亮了沉寂的天空,也使得沈思郁陷入回憶里的思緒被拉了回來。
「想听我們的故事?」
江執沒有出聲,但是沈思郁覺得他這個樣子應該就是默認。
「我跟啊城很小的時候就在一起了,我們倆個可以說是被遺棄的孩子,也可以說是孤兒吧。因為我們倆個年紀小,經常被欺負,所以我們經常吃不飽穿不暖。
那一天,天空嚇著大雪,我小小的身姿瑟縮著依偎在沈思城的懷里,那個時候他也凍得色色發抖,小臉紫青一片。
雖然那個時候不懂得死亡是什麼?但是我想,我們倆很可能熬不過今夜了。」
說到這沈思郁的臉上掛著緬懷的笑容,似乎跟沈思城在一起的每一刻都是美好的。
「之後呢?」
江執也不著急,反正長夜漫漫。
「可是也就在那一晚,我們很多流浪者都聚集的大橋底下,突然來了一位生面孔!
她看起來面無表情,但是我感覺的到,她的眼里有著一些我看不懂的情緒,就好像是我跟哥哥沒有吃的,要餓肚子的時候或者被人欺負的時候。
我跟哥哥都沒敢吱聲,只是小心的縮在最角落里。
大橋底下的人都虎視眈眈的看著她,但她看起來穿著單薄,衣衫也有些凌亂,但是跟我們不一樣,至少她看起來干淨了很多,見她身上沒有什麼值得惦記的東西,那些虎視眈眈的人也就沒有在搭理她。
而她也就找了一個最不起眼的角落,可是剛好跟我和哥哥挨在一塊。
一夜相安無事,第二天的時候,雪停了,奇跡的是我跟哥哥都還沒有被凍死,但是肚子餓的難受,但是我們不想被餓死,就算不願意動彈,還是咬著牙跟哥哥出去要了點吃的。
回來的時候她還在那里,樣子也沒有變,還維持著昨夜的姿勢。
哥哥看不下去將要來的包子掰了一半給那個姐姐,剛開始那個姐姐一動也不動,我們還以為她死了,有些恐慌,就在我準備哭的時候。
那個姐姐突然說話了,她的嗓音听起來有些沙啞,她說
「哭什麼?有什麼好哭的?當時她的樣子很凶,我的眼淚一下子就被嚇回去了,而哥哥也順勢將我攬在了身後。
而後她突然笑了,那一刻我突然覺得她笑起來好甜,有一種陽光的味道,就算在這寒冷的天氣里,也會突然覺得有那麼一絲的溫暖。
她接過哥哥手上的包子,毫不客氣的吃了起來,吃完了之後,舌忝了舌忝干澀的嘴唇,然後說了一句,謝謝。
哥哥看了她一眼,沒有吱聲,而是抱著我坐了下來。
接近晚上的時候,大橋底下來了一群面色不善的人,直覺的我跟哥哥覺得他們不像是好人。
只是帶頭的那一個人似乎見了我們臉上閃著亮光,有些陰森的感覺,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覺得。
他說「你們想不想過上好日子?」
他問完了之後,大橋底下的那些人忙不迭的點頭。
那人接著說,「想就跟我們走,要是你們听話,以後將會過上不愁吃不愁穿的日子!」
那些人本來就是流浪漢,每天過著乞討的日子,如今有人說能讓他們過上好日子,所以也就忽略了前面的那句只要你們听話。
所以紛紛點頭附和。
果然在這些人答應的時候,帶頭的跟他身後的人都笑了起來,而且笑的有點不懷好意。
他們倆個眼睜睜的看著那幾個人跟著上了一輛破舊的貨車。
可是他跟哥哥還小,什麼也不懂,只是在見到那人的時候本能的退了退。
「小弟弟小妹妹,你們不跟著一起麼?」
可是還不等她跟哥哥說話,那個一直沒有吭聲的姐姐便開口了,她的語氣跟先前不同,似乎多了一些與眾不同的東西,沈思郁現在想起來那應該是冷漠或者戾氣。
「他們會跟我走!」
這個時候沈念站起身來,眸子陰冷的盯著那個帶頭的大哥,那個大哥在看到沈念陰冷的眸子時,即使是販賣人口走南闖北的他都一個不慎打了一個哆嗦。
「如果沒事的話,你們可以走了!」
直覺的沈思城跟沈思郁覺得眼前這個比他們打個幾歲的姐姐不會害他們,于是一人抱住了沈念一根不算粗壯的大腿。
她分明看見沈念在看到他倆這種架勢的時候,嘴角勾起一抹錯愕。
「哪里冒出來的臭丫頭!」
那個帶頭的看到出來的是一個乳臭未干的臭丫頭,當下眼楮便豎了起來。
「信不信我揍死你!」
帶頭人橫眉豎眼的樣子著實嚇壞了沈思城跟沈思郁,他倆忍不住的抱著沈念的大腿躲在了沈念的後面。
沈念嘴角一勾,這種被信任與被依賴的感覺還不錯。
當下眼神更加的冷酷與陰森,她看著帶頭大哥,舌忝了舌忝干澀的唇,原本蒼白的唇因為吃了半個包子,再被口水一濕潤立馬有些紅潤,配合著寒冷的天氣,格外的鮮紅。
「呵呵,我不介意在這里填出一條人命!」
沈念擺出了一個格斗的架勢,好歹她也跟著師傅學了一年,皮毛還是會一點的,拿出來唬人再好不過。
「更何況,如果我大喊一聲的話,殺人啦,你猜,會有什麼後果?!」
沈念挑高了眉毛,做了一個挑釁的眼神,那張狂的姿態跟有木有樣的架勢,別說還真有那麼一點味道,盡管在還是半大孩子沈念的身上。
但是帶頭大哥看了沈念一眼,又看了看橋頭上已經不多不少的有了來往的人群,他便晦氣的吐了一口唾沫,帶著那些人離開了。
從那天以後,沈思郁跟沈思城不再是兩個人,而是多了一個姐姐,並且有了自己的名字與姓氏,直到沈念失蹤的那一天。」
整個過程中江執都靜靜的听著,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沈思郁口中那個沈念的形象漸漸的跟腦海中的一個人影重疊,就是幾年前他唄追殺到中國救了他的那個女孩子。
明知道那個人是沈亦初,可是江執總是覺得那個人跟沈亦初一點相似的地方也沒有,反而跟現在的沈念很像。
江執搖了搖頭,這是因為沈念那個死女人經常惹自己生氣而出現了幻覺麼?
「後來呢?」
「後來?後來就是我們三個一直相依為命的日子啊,直到以後啊姐失蹤了,應該是被任子淮那個混蛋給陰了,被你買下來的吧?」
沈念在英國的事情,沈思郁多少有些耳聞,他們兄妹三個的命運還真是多變啊,讓人不得不感慨萬千?
「任子淮?姓任的?」
江執皺了皺眉,隨後說道。
「怎麼回事?」
「那段時間,我生病了,因為沒有錢看病了,啊姐準備去偷點吃的,看看能不能順帶弄點錢,然後啊姐出去了就沒有再回來,後來我才知道是任子淮搞的鬼!」
「任子淮是誰?」
任子淮這個名字江執不是第一次的听說,好像上次辛 說那批軍火就是叫一個任子淮的給買到了,後來被他們炸毀了,只是那個人就那麼隱忍?一直到現在都忍氣吞聲?他們不可能不知道是他做的吧?
既然是姓任,是誰都無所謂,江執覺得姓任的沒有一個好東西,盡管這有點範圍太大了,但是沒辦法,心中的恨意不是一天兩天,或者一年兩年的時間久可以解決的了的。
「任子淮?說出來你又不認識!」
沈思郁破天荒的諷了江執一回。
接下來誰都沒有說話,諾大的臥房,似乎一下子又恢復了寂靜。
只是好久之後,沈思郁才突然冒出了一句。
「其實,啊姐是一個嘴硬心軟的人!強裝的冷漠面表下有著一顆熾熱的心!」
沈思郁說的聲音低若蚊蠅,也不管江執听得見听不見,之後便不再言語,閉眼假寐。
只是,江執怎麼可能听不見?
回去之後的沈亦初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好不容易趕走了一個沈念,又來了一個沈亦初。
如今這可如何是好?
她現在要不要想辦法將沈亦初弄死?越想越是煩躁,一個沈念已經夠頭疼了,怎麼又來了一個?
只是今晚不是會發生一點事情的麼?難道就是指的沈思郁會爬上江執的床?這也太扯淡了吧?
盛怒之下的沈亦初毫不客氣的將桌子上的水晶玻璃被給掃到地上,這還不解氣,緊接著桌子上的擺設一股腦兒的全給掃到了地上。
其中就有那一條江執還給她的說是本來就是她的那個項鏈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