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白羽和戴玉在第四天才得到安太太住院的消息。
自從潭城回來後,這兩人的關系有了一些微妙的變化。
怎麼形容呢?就好象是兩粒火星,彼此離開會熄滅,挨在一起又會燃成大火。
他們就異常小心翼翼地相守著。
這個時候的慕白羽,他的心里早被那個靈動鮮活的鬼精靈給佔據了,不留一點縫隙。
這幾天他在思忖,如何不留痕跡地擺月兌掉戴玉。
戴玉不就是抓住自己的那個致命的把柄而對自己糾纏不放嗎?假如,那天晚上沒出那樣的事情,假如,這件事情交給國家去處理,慕白羽想,自己找找關系頂多罰點款,再不濟,坐個一年半年的牢。
想想三年多時間過去了,當時要正確對待,現在不是啥事也沒有了?
慕白羽後悔極了。
而戴玉,她已經感到危險逼近。與凌微相比,自己在哪方面都不如人家。假如自己是個男人,選擇的,一定也是凌微。
可戴玉不願在堅持了這麼多年後又敗在了另一個女人的手上!
再努力一把,勝利在望,慕白羽就會是自己名正言順的丈夫。
昨晚的夜宵里,戴玉在慕白羽的補品里放了一種名叫「香港神蟲」的催情藥物。在藥物的催發之下,慕白羽一反常態,與戴玉有了一夜激情四射的魚水之歡。趁慕白羽大汗淋灕氣喘吁吁之機,戴玉又老話重提︰「親愛的,我們結婚吧?」
慕白羽神色迷離,根本沒听清戴玉在說什麼。他只是將身下的戴玉當成凌微,不懈余力地
「下個月的十八號是個黃道吉日,就那天吧?」
慕白羽唔唔了幾聲,不知是何意思。
汗水,順著慕白羽的臉頰往下滾落,往下滾落
戴玉只當慕白羽答應了,忍不住大吻起慕白羽來︰「親愛的,你真好,真好……。」
慕白羽低吼了一聲,不動了。
當他看清身下人的面貌時,頓時厭惡地移了移身子,渾身在傾刻間癱軟。
他翻身下來,果著身子直接進入浴室,在浴室里細心地洗漱了半天,圍著大幅浴巾出來。
「親愛的,你也覺得那天很好吧?」戴玉知道自己的果Ti不漂亮,不性感,所以,她用薄毯圍在腋下,緊緊地圍著,努力讓前胸突出來。
慕白羽看了不看,從衣架上扯下睡袍,頭也不回地問︰「什麼意思?什麼那天很好?」
戴玉耐著心解釋道︰「我媽請人選了一個好日子,就是下個月十八號。剛才我問你,你不是也很贊同嗎?」
「我贊同了嗎?你當時說什麼,我根本就沒听見。」
說著,慕白羽披上睡袍便離去了,去書房。
戴玉愣在了床上,剛還紅霞滿面,一下子變得如厲鬼一般的慘白陰沉。
听得書房門被關上,戴玉來了氣,抓起枕頭便朝房門甩去,狠狠地罵道︰「王八蛋!我讓你裝傻,我讓你裝!哼,姓慕的,你跑不了,這輩子我都不會放過你!」
戴玉知道,房間的隔音設備很好,在書房的慕白羽根本听不見。
沒想到,虛掩的門被推開了,慕白羽走進來,將枕頭揀起,拍了拍,扔向戴玉,面無表情地說︰「是嗎?那我們就來個競賽?」
戴玉心虛地看了一眼慕白羽,強裝歡笑︰「親愛的,你要競賽什麼?」
「你心里沒數嗎?」
砰地一聲,慕白羽關門而去。
戴玉打了自己一巴掌!這麼多天的努力,卻被這幾句話打回了原地。
真是禍從口出啊。
窩在床上想了半天,戴玉端著新磨的咖啡去敲書房的門。
慕白羽有夜喝咖啡的習慣。
敲了半天,沒動靜。
「親愛的,你的咖啡。」
里頭仍沒有聲息。
又輕輕地拍了幾下房門。
里頭傳來了慕白羽嗡聲嗡氣的回答︰「滾!這里只有王八蛋,王八蛋不喝咖啡。」
「親愛的,你誤會了,我怎麼會那樣罵你呢?怎麼舍得呢?要是你是王八蛋,那我是什麼?」
戴玉溫聲細語。
「很簡單,你是婊子!」
端在手里的咖啡杯,晃了幾下,滾燙的咖啡溢了出來。
戴玉忍痛,依舊笑容可掬地說︰「親愛的,你開開門,心里有氣盡管朝我發,可千萬別憋著氣睡覺啊,那樣傷身體的。」
任戴玉橫說直說,慕白羽竟然不再作聲了。
戴玉在書房外站了許久,見慕白羽沒有開門的意思,便忍氣回到了臥室。
在大床上躺下,戴玉久久無法入眠,她不恨慕白羽,卻把恨意轉嫁到凌微的身上!
沒錯,就是那個女人!要不是她,慕白羽不會以這種態度來對待自己!
牙床咬得咯 響。此刻,若是凌微在前,戴玉相信,她會吃凌微的肉,喝凌微的血!
一夜無眠。
不服輸的性格讓戴玉做出了一個決定。那就是,時刻盯住凌微,不讓他們有再相聚的機會。
每天一起床便給凌微打電話,話題有的是,飲食,逛街,美容,購物。飯前飯後也去通電話,關心也好,舒發友情也罷,反正,就是一大通膩膩的電話,至到確定凌微沒和慕白羽在一起才肯罷手。晚飯後的時間更是讓戴玉緊張的時刻,燈紅酒綠聲色犬馬,更是男女卿卿我我濃情蜜意的時候。每當這個時候,戴玉會一邊給慕白羽打電話,像個盡職的妻子囑咐慕白羽少飲酒多吃菜,同時,她又會給凌微打去電話,電話里,戴玉會像偵探似地傾听著來自兩處的背景聲樂……。戴玉過得好辛苦啊。
從潭城回來,戴玉一門心思監視著慕白羽,桂林別苑也沒時間回去了。
今天的電話里,戴玉突然听凌微說安太太生病住院了。
「親愛的,你公司忙就別去醫院了,我代表你就行。」
凌微在醫院,那麼就得攔阻慕白羽別去,盡量減少兩人踫面的機會。
慕白羽拿起羊毛絨的黑大衣,冷冷地丟下一句︰「是坐我的車去,還是你自己開車去?」
暈!
前面的話全當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