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嬌妻,誘夫入局 第一百三十章 去死吧,兩個人渣

作者 ︰ 紫婉兒

「微微,既然我們是朋友,那我就不繞彎子了,有話直說。」慕白羽凝視著凌微這張白里透紅如三春桃花般的臉蛋,沉寂了多時的愛意,如潮水般地往上涌,他真想沖過去將凌微摟住,緊緊地摟住。但是,他不敢造次,慕白羽沒忘記今天此行的任務。

「好,你說。」

「那就是資金的問題。微微,潭城那個舊城改造項目的前因後果,前兩天我已經跟你說過了,今天我不再重復。」

凌微點了點頭。

「現在的問題是,安總當時曾答應由他安氏公司來提供資金,可時間過去了四個多月,安總沒有動靜。」

「那你找安總呀,好好協商協商,說不定他也有難處。」

「我找他了,找了他好幾次。但听安總的意思,他好象不願承擔了。」

「那你知道是因為什麼原因嗎?」

慕白羽搖了搖頭︰「我也不太清楚。我猜,是不是跟你不願和安總結婚有關?」

「跟我有關?我不明白。」

「微微,你在失憶前,是安總深愛的未婚妻。听說,你們之間已有了婚約。你失憶後,竟然拒絕了安總的求婚。這個,我能理解。記不起過去的你,在你的心里眼里,安總跟陌生人沒什麼兩樣,你怎麼可能跟一個陌生人結婚呢?可安總不理解,他很生氣。我想,他很可能是因為這個而不願替你承擔那份責任和義務。」

「你們老是說我跟安有婚約,這難道是真的?」凌微惱怒地拍了一下腦門子,唉了一聲,說︰「真要命,這怎麼可能呢?假如真有,我怎麼一點也記不起來?慕總你說的沒錯,安對我來說,真的跟外人沒什麼兩樣。」

慕白羽將話題重新扯回來︰「安總假如是因為上述原因而違反約定,那他真不是個男人,太小心眼了。這個時候,他應該體諒你理解你,並為你完成你沒完成的事業,這才算是一個真正的男子漢!」

「慕總,假如安是因為跟我生氣還不願踐諾,那我也沒辦法,我總不能強行地從他的口袋里把錢掏出來吧?」

「微微,你能不能好好的跟安總說說?我這也是沒辦法,火燒房了。微微你也是親眼見的,潭城的工地已開工,材料已經進場,我已經墊了一千多萬。這一千多萬還是林付行長替我調來的寸頭,每月的利息就得四十多萬。微微,我真的很著急,再這樣下去,工地要停工,借進來的錢要連本帶利的歸還。微微,看在我們老朋友的面上,你就幫幫我吧?好嗎?求你了。」

凌微一臉的焦慮,攤了攤肩,苦著臉說︰「我怎麼幫你呢?看你這麼著急我也難過呀。跟安說?這很困難,安跟我生氣了,在國外的這段時間里,連電話都不給我打一個。」

凌微壓低聲音,羞羞澀澀地說︰「跟你說實話吧。安啊,他這個人真的像你說的那樣,太小心眼了,別說主動給我打電話,就算我打過去他也不接,偶爾接吧,他三言兩語隨便就打發了我。這話,在別人面前我難為情,不好意思說,跟你說說。我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如此難堪呢。想我凌微,是那種被男人冷淡拒絕的女孩嗎?氣死我了。」

凌微說了這麼多,慕白羽一句也沒听進去。他皺著眉黑著臉,站起身子,在屋子里來回地踱著步。

「慕總,對不起,不是我不幫你,而是幫不上忙。」

慕白羽走到凌微的面前,將目光直直地鎖定在凌微的臉上︰「微微,當時,這事是你親口答應的,否則,我也不可能把面鋪得那麼開,鋪到潭城去。正因為有你這個堅強的後盾,所以我一點沒有猶豫,爽快地答應和你合作。換上別人,我絕對不會輕易答應的。」

「慕總你的意思是,這事賴我啦?」凌微不高興了,沉下小臉,瞪大眼楮,「我真是太好心了,還不停地替你擔憂想辦法,沒想到你把責任全推到我的頭上。慕總,你太過份了。」

見凌微生氣了,慕白羽更是著急了。自己已經走投無路,凌微是唯一的,最後的退路。這條路要是被堵了,那自己真是死路一條了。

「對不起對不起,微微,我不是那個意思,真的不是那個意思,」慕白羽陪著笑臉︰「我的意思是,我信任你,我相信,你不會見死不救的。而且,我們是合作伙伴,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我明白這個道理,」凌微緩和了態度,無奈地說︰「只是,我手頭上沒錢哪。」

「微微,你是在國內人口中的富二代,你的父親在澳洲經營著龐大的公司,富庶一方。你,」慕白羽試探地說︰「微微能不能跟凌伯父開個口啊,請他老人家支援一下?」

凌微皺了皺眉頭,嘆了一口氣,說︰「我真的記不得自己還有那麼有錢的父親。慕總,我的父親真的是大富翁嗎?真的在澳洲嗎?我總覺得大家在哄我。上次,凌志董事長就硬說他是我的父親,我的家在悉尼,這是真的嗎?真難以相信。」

「這千真萬確,你不要置疑。這天底下,哪有有錢人去認窮人的?只有窮人去亂攀富人的。微微,你真的是凌董的千金,你來自悉尼,你來中國的目的是為了唐人股份公司來拓展業務和投資的,唐人股份公司是你家的公司,無論在澳洲還是在中國和東南亞,這個名號都是鼎鼎有名的。正因為這樣,我們認識了,並且合作了。」

「這麼說,這一切都是真的?」

「真的真的,別人騙取你,我不會騙你。」

「我相信你。」

「微微,你可不可以問凌伯父伸一下援手?」慕白羽再次提要求。

凌微沉思片刻,為難地說︰「唉,你不早說。因為我死活不信凌董事長是我的親生父親,得罪了他,凌董事長一怒之下回國了。」

「這沒關系呀,你可以打電話或是回悉尼跟凌伯父說明情況求得他老人家的原諒就一定OK。我相信,凌董不會看著你有困難而視而不見的。」

「那……那我試試?」

「謝謝微微,謝謝微微!」

慕白羽覺得自己就象個溺水者,一下子抓住了浮在水面上的救命稻草。

第二天傍晚,無聊之極的凌微又上寧靜家去了。

「寧安娣,我想吃泡爪,」凌微也不客氣,寧靜剛問凌微想吃什麼,凌微劈里叭拉的就說一大堆︰「還有,火腿肉燒筍干,麻辣豆腐,宮保雞丁,松鼠桂魚,還有拔絲隻果,還有—」

寧靜接過話去,溺愛地說︰「小饞貓,寧姨倒是什麼都願意給你做,只要你喜歡吃。可這麼多,你吃的下嗎?不著急,慢慢來,你每天過來,寧姨天天給你做好吃的。」

凌微親昵地摟著寧靜的脖子,撒著嬌︰「好,我天天來。寧安娣,我先說定了,每天不許重樣。」

「當然不會重樣,寧姨別的不會,做兩個菜還是有這個能力的,」寧靜點了點凌微的腦袋︰「你呀,跟楚楚一樣,口味一般,就是刁,專愛吃一些做工繁瑣的菜肴。」

「嘻嘻,安娣,楚楚要是回來了,她一定會吃醋,我把她的媽咪給搶走了。」

「楚楚是個大方的孩子,她才不會吃醋呢,多個姐妹多好?小時候啊,只要小朋友來家玩,她總是把自己舍不得吃的東西拿出來給大家分享。」

「母愛和食物不一樣啊。」

「道理是一樣的,楚楚從小就大方,處處為別人著想,要不然,她也不會認識那個姓戴的女人。那時我就說她會引狼入室,讓她小心點那個女人。可楚楚不信,還跟我生氣,說那個戴玉是她的好姐妹,這好哪好的。唉,你看,現在不是驗證我的話了嗎?要不是那個姓戴的,我的楚楚怎麼會落得這麼慘的下場?這麼多年在國外,雖說有爸有妹,可總歸沒有親媽在身邊,她苦她難啊。」

凌微紅了眼楮,掉過頭去,強裝歡笑說︰「寧安娣,您別擔心,楚楚好好的,等過了這段時間她就會回國來看您。」

寧靜嗔怪道︰「這丫頭,口口聲聲說過段時間過段時間,可過了這麼長的時間了也不見她回來。微微啊,給楚楚通話的時候代寧姨問問她,是不是把她的親媽給忘了,忘在後腦勺了?」

「哪能呢?楚楚就是忘掉所有的人也不會忘掉她的媽咪呀。」

「就你這孩子嘴甜。」寧靜提起菜兜︰「我去買菜,丫頭,你在家呆著,好好休息休息,寧姨一會兒就回來。」

凌微倚在簡易沙發上不想動彈︰「好吧,我最討厭聞菜市場的那種味道,聞起來就想吐。」

「你呀,連這種習慣也跟楚楚一樣。要不是你長得跟楚楚不一樣,我真會把你當成楚楚哦。」

凌微涎著臉笑︰「安娣,我和楚楚相比,誰更漂亮?」

「從我一個當媽媽的角度看,當然是我的楚楚更好看。可平心而論,你比楚楚漂亮,眼楮也大,臉型更耐看。」

嘻嘻。

凌微笑得莫名其妙,笑得有些古怪。

寧靜慈愛地斜睨了凌微一眼︰「這孩子,說你漂亮就這麼開心?好了,乖乖地呆在家里,我很快就回來。」

說著,掩門出去。

家里沒人,凌微攤開手腳躺在沙發上,順手打開電視。

把遙控器捏得發熱也沒找到有喜歡的節目,正想關機,門外,傳來了細碎的開鎖的聲音。

凌微一躍而起,笑道︰「安娣,這麼快就回來了?難道菜市場開到樓底下來了?」

門開處,凌微怔忡著了。

門外的人一臉的欣喜,一把抓過凌微的小手,拼命地搖頭︰「小寶貝,真的是你,真的是你啊?小微,你竟然還活著,真的還活著!」

凌微冷靜下來,臉上,全是納罕的情神,她用力地奪回自己的手,歪著頭問︰「您是誰呀?您怎麼有這個家的鑰匙?您……您是不是這個家的客人?」

「小微,你真的不認識我?」那人大步地走進屋,仍試圖去抓凌微的身子。可是,讓凌微如泥鰍般地滑開了。「傳說你失憶了,我真的不願相信。小寶貝,你真的記不得我了?我是楚雨濃啊。」

「楚雨濃?」凌微蹙著眉尖,歪著腦袋,好象在極力回憶似的,「這個名字我沒有印象,一點都沒有。您到底是誰啊?」

「小微,我提醒你一句,在你出國前,我們在郊外的那棟別墅里曾訂下婚約。當時你說,讓我盡快恢復單身,你一回來咱們就結婚。沒想到,你出去沒幾天便傳來了失事的消息,當我听到那個惡耗的時候,真是如遭重擊!真想隨你而去。幾個月後,我又听聞你還活著,但失去了所有的記憶,連自己的親生父親都不認識都拒之于門外。我又驚詫又不信,我曾派人給你送了一只很大的花籃,回來的人說你根本不記得有我這個人。你到省城療養院後,我又去咨詢那里的醫生,證實你確實失憶了。」

什麼,那只九百九十九朵玫瑰的花籃是楚雨濃送的?而且,他去療養院調查過自己?

這只老狐狸!

凌微一身冷汗。幸虧當時沒有泄露自己是個正常人,人前人後都刻意地裝成失憶之人。

「我……我跟您有婚約?不會吧?」凌微恐懼地打量著楚雨濃︰「看您的年紀可以當我爸爸了,我怎麼可能跟您有婚約?」

楚雨濃有些尷尬,他推了推金邊眼鏡,雙手一攤,大氣地說︰「年齡不是問題,更不是阻礙。你給了我青春靚麗和活力,我給你需要的物質基礎和權力享受,各有所需,這就是最現代的組合。」

說著,又伸手去摟凌微。

凌微很厭惡,厭惡得想嘔吐。但她裝得很害怕的樣子,步步後退,喃喃地叫道︰「您別靠過來,別靠過來!不可能,這不可能,我怎麼會跟您有婚約呢?」

「好,我不逼你,給你時間恢復記憶,我等著你。」楚雨濃縮回了身,回身進了客房︰「我拿幾本書。」

「您……您跟寧安娣是什麼關系?您怎麼到這里來拿書?」

「我跟她呀,以前曾是夫妻關系。後來為了你,我跟她離了婚。」

「啊?」凌微一下子跌坐在沙發上,圓睜著大眼,一片迷茫︰「您……您說的是真的?」

「不信?你問你的寧阿姨。」

楚雨濃拿出幾本書邊走邊說︰「我先走了,改天再去看你。小微,好好吃藥快點恢復記憶,我在等你踐諾呢。」

說著,在凌微的臉上輕輕地撫了一把,開門出去。

確信楚雨濃已下樓,凌微一下子冷下臉來,眼里騰起兩股怒火,狠狠地罵了一句︰「等我踐諾?你等死吧。楚雨濃,你的未日很快就要到了!」

凌微回到家的時候,已是晚上八點半了。

上到三樓,凌微正想回自己的房間,听到樓上傳來了時高時低的爭吵聲。

凝神一听,大嗓門的是戴玉,低聲的是安菊英。

凌微冷冷一笑,這個女人太不是東西了,連自己的親生媽媽面前都如此不孝。

艾姨見凌微回來了,忙端上補品。見凌微愣愣地站在門外,會心地笑了笑說︰「早也吵晚也吵,我們都習慣了。凌小姐,今天一天在外面都吃了些什麼呢?餓了吧,快趁熱吃,都炖了小半天了。」

凌微抿嘴笑,拍了拍肚皮︰「晚飯剛吃沒多久呢,哪會餓啊。今天在寧阿姨家呢,寧阿姨給我做了很多好吃的,我都吃撐了。」

「凌小姐就是為人好,走到哪都有人喜歡。」艾姨指了指頭頂︰「不像那個貨,處處討人嫌,連自己的親媽都容不了。正像火炮嫂說的那樣,像坨,」說到這,嘎然而止。

手里還端著吃的食品呢。

「艾姨,她們……。今天又吵什麼呢?听吵得這麼凶,你們不上去勸勸?」

「誰知道吵什麼?那個姓慕的男人一走,那母女倆就吵開了。不是不去勸,而是那個女人不識勸,弄不好還把你劈頭蓋臉地罵一頓,那是個不識相的貨色,我們大家都不想理她。」

慕白羽來過了?他來干什麼?在潭城時慕白羽似乎將戴玉恨進了骨髓里。今天,他為何又來找戴玉?

凌微的好奇心被撩拔起來。

「哦,艾姨忙去吧,我洗完澡就休息了。」

凌微接過托盤,將艾姨打發走。

洗了個澡換上了睡衣,凌微走出門去。

上到四樓,凌微听到一陣壓仰的哭聲!

仔細听了听,竟然是安菊英在哭。

凌微感到一陣陣的心疼。安菊英是位多慈祥多善良的長輩啊,成天吃苦耐勞,一心想著戴玉,她的一生似乎在為女兒而活!

凌微快步地走過去敲門︰「安姨,安姨您睡了嗎?」

緊閉的房門,許久才打開一條門縫,探出一張強裝歡顏的笑臉︰「是凌小姐啊?有事嗎?」

「安姨,我能進去坐坐嗎?」

安菊英皺褶縱橫的臉上閃過一絲為難之色,但還是將門打得開開的,笑說︰「能啊,凌小姐願意上我這兒來坐坐,那是給我天大的面子呢。」

「安姨客氣了。」

凌微進了屋,打量了四周,贊道︰「安姨真是個勤快人,看把房間搞得多干淨啊。」

「我又沒事,吃了睡睡了吃的,也就隨手搞搞衛生整理整理家務,其他的,我也幫不上忙。凌小姐,你坐啊。」

「安姨您也坐。」凌微在床沿坐下,望了望態度有些不安的安菊英,關心地問︰「安姨,剛才我听到戴玉小姐又發脾氣了,這又是怎麼了?」

「唉,凌小姐,讓你見笑了。」安菊英望著乖巧清爽的凌微,長嘆道︰「她要是有你的一半乖呀,那我就省心了。今天白羽過來,又是送巧克力又是勸說的,希望她住回新家去。我想也對呀,沒結婚吧,住在親戚家還勉強說得過去,如今是結了婚的人了,自然得跟老公住在一起。可我好說歹說,小玉這孩子就是不听,死活不願隨白羽回去。我看不過去,說了她兩句,結果又跟我大吵大嚷起來。唉。」

啊,慕白羽讓戴玉跟他回去?這絕對是慕白羽憋著什麼壞,按常理,對一個和別的男人有私情,和前夫牽扯不斷的老婆,哪個男人都無法接受。慕白羽不是聖人,他只是個普通的男人!

哼,慕白羽又想搞什麼鬼吧?

他是個實用主義者,能如此敞開「胸懷」接待戴玉,一定是別有用心。

還有,他一直送巧克力是怎麼回事?

想起巧克力,凌微坐不住了,安慰了安菊英幾句便告辭出來。

路過戴玉的房門前,凌微正想走過,門, 當一下開了。

「姐,這麼晚了不休息,又充當和平大使啊?」

披頭散發的戴玉,穿著一條拖至腳背的睡裙,洗去妝容的面孔,顯得十分的猙獰與蒼老,凌微發現,戴玉的眼角和嘴角都往下耷拉,臉皮松馳,令紋特別明顯……這女人,比實際年齡至少要大七八歲!

凌微在驚詫的同時,贊嘆現代的化妝品實在是太先進了,簡直有化腐朽為神奇的功效!

「過獎了。不過,我奉勸你一句,尊重長輩是每個年輕人應有的素質。對自己的媽媽,更應該尊敬。」

「謝謝姐的教誨!」戴玉的精神頭似乎很旺盛,她雙臂交胸,挑恤般地笑道︰「姐還是多操心操心自己的事情吧。哥滯留在國外不回來,姐不著急我們都著急了。」

凌微笑咪咪的,神情很松快很可愛,笑著說︰「謝謝你,戴玉小姐,這有什麼好著急的?安回與不回,跟我又有什麼關系呢?」

戴玉被問住。是,凌微現在是個失憶人,對安瀾的感情跟對外人沒什麼兩樣。這個時候讓凌微她去關注一個外人的去向行蹤,自然是不太可能。

「姐,你真的記不起你和我哥的過去?一點兒也記不得了?」戴玉湊近來,將那雙如豆的雙眼鎖定在凌微的臉上,極力想在對方的身上看出什麼端睨來。「康復治療這麼久了,姐的記憶一點兒也沒恢復?」

「那你覺得呢?」凌微有些不悅了,迎上那對老鼠眼︰「你是不是認為我在裝啊?我可沒某些人那樣的本事,說笑就笑說哭就哭。」

戴玉轉身往里頭,邊走邊說︰「對不起,我累了,要睡了。姐,晚安。」

「晚安,祝你做個好夢。」

凌微剛回到自己的小屋就接到了安漾的電話。

「安,有事?」

「沒事,想你了。」

凌微抿著嘴笑,一臉的甜蜜︰「真會胡說,假如真的想我,那你還在國外逗留著?」

不知安瀾在電話那頭都說了些什麼,凌微先是一怔,後是皺著眉在沉思,隨後眉開眼笑︰「好,听你的,還是你想得周到。」

掛斷電話,凌微想,今晚不早了,明天一早得去找一個重要人物了。

第二天一早,凌微提早十幾分鐘趕到了清馨茶樓。

茶樓的生意很好,熱氣渲騰,香氣撲鼻,大廳和包間坐滿了人,推著食物車的女服務員和端著茶壺的男服務員來回地穿梭在顧客之間。

座位引導員將凌微帶至一個僻靜雅致的所在︰「小姐,您訂的包間。」

凌微看了一眼門楣上的牌子,皺了皺眉尖︰「能不能替我換個記間?」

引導員為難地攤了攤手︰「對不起,全滿了。要不是小姐您提前預訂,這個時候怕是大廳的位置都沒了。」

又看了看包間內的環境,不解地問︰「小姐,您不滿意這里嗎?這個包間挺寬敞通風最好,客人們都喜歡,小姐您……」

「我不喜歡這個名字。」凌微指了指門牌上的名稱。

「帶……玉……閣……,」引導員一字一頓地念著,越發納悶了︰「這名字不是很典雅嗎?您看這房間呈長條形的,取這名字太形象了。而且,玉,晶瑩剔透,光彩照人,正好配上小姐您這奪人的氣質。」

「我說不喜歡就不喜歡!」凌微沉下臉來。

「小姐若實在不喜歡,那我也沒辦法了,包間已經滿了,無法再給您換。」

「你去想辦法!滿足顧客的要求是你們商家的義務和責任。」

盡管引導員職業素質很高,卻不免被凌微惹生氣了,她扯了扯斜披的紅授帶,喃喃地說︰「這不是為難我嗎?沒錯,顧客是上帝,但上帝的權利也不能大得無邊吧?」

「你說什麼?」凌微一頓腳,掉頭就要走︰「好,我走,這條街上到處都是茶吧茶樓。」

「小姐,對不起,您別走……」

正在僵持著,身後傳來了爽朗的聲音︰「這位引導小姐辦事還真不會變通,你就不會把隔壁的牌匾換到這兒來呀?」

女引導員一拍腦門子,笑了︰「謝謝您,先生,我怎麼沒想到這塊呢?」

高興地離去。

凌微笑著迎上去︰「林安扣,您來了?不好意思,讓安扣親眼目睹了。」

林付行長雙手插在大衣的斜兜里,饒有意趣地看了一眼門楣,點了點頭︰「微微,我理解你的感受,我也討厭這塊牌匾,盡管是諧音。」

凌微有些不好意思,紅了小臉︰「安扣,我是不是太小心眼了?」

「是人就會有小心眼的時候。」

很快,引導員引來一位高個的服務員,很快將隔壁的那快標著「梅花塢」的牌子給換過來了。

「小姐,這樣行嗎?」

凌微點了點頭,從手提高里取出兩張大鈔遞過去︰「很好,謝謝。」

進了包間,凌微點了茶點,揮退了服務生。

「微微,今天你不找我,我也要找你了。」林付行長從包里取出一份資料,遞過去︰「巧克力的化驗報告出來了。」

「什麼情況?」

「你自己看看吧,」林付行長一臉的沉郁,連連感嘆︰「太可怕了,這人心也太陰惡了。」

凌微細細地看完化驗單,點了點頭︰「果然如此,和我猜想的一樣,巧克力里頭有毒品的成份。只是我不知道,巧克力里頭摻的是濃縮的罌粟。」

「微微,你是從哪弄來的?」

「林安扣,您不是外人,我實話跟您說吧,這巧克力是慕白羽送給戴玉的,就是他現在的妻子。」

「慕白羽送給他妻子的?」

「是的,我是從他妻子那里拿來的。」

「慕白羽,為什麼要給他的妻子送摻有毒品的巧克力?」林付行長端起筒狀茶杯輕啜了一口,凝望著層層縈繞的霧氣,猜測道︰「難道,慕白羽對他的妻子有所圖?」

「圖那個女人什麼呢?」在凌微的腦海中頓時閃過戴玉那張平庸而自傲的面孔,嫌惡地撇了撇嘴︰「那是個百無是處的貨色,她有什麼可利用之處?」

心里卻泛起了疑問,假如慕白羽對戴玉無利可圖,為什麼慕白羽在對戴玉氣極及羞怒異常的情況下還要討好對方?這本身就有些不正常,這本身就不是一個男人的正當所為!

林付行長寬和地笑了笑,眼里流過一絲洞察世態的精明,「每個人都有被他人利用的地方,也就是俗話所說的,各花入各眼。不同的人不同的角度,所需要的東西也不同。」

「林安扣,那您說,慕白羽利用戴玉什麼呢?」

林付行長搖了搖頭,夾起一個鮑魚酥,慢條斯理地放入口里,輕輕地嚼了嚼說︰「慕白羽在人們的眼里是個成功人士,披著一件金光燦燦的外衣同,一般的東西肯定入不了他的眼的他的心。」

「難道,那個女人深藏不露,身上藏著大家不可知的東西?」

「也可能是,大家熟視無睹的東西。微微,你不要讓慕白羽的那層光彩奪目的外衣所蒙蔽,有時候得透過現象看本質。」

凌微輕輕地闔首,歪著頭說︰「安扣,您說,接下來該怎麼辦?任慕白羽繼續送有毒品的巧克力,任戴玉拼命吃著那有毒品的巧克力?」

林付行長沉思片刻笑了起來,「微微,這對男女都是十惡不赦的人,不管誰受到傷害那都是活該。我覺得,這個時候微微你得從中摘清出來,任他們狗咬狗,你坐山觀虎斗。等一方敗下陣後你再出現,這樣的話你省力多了,不費什麼力氣就能把另一方收拾掉。」

凌微一邊听一邊細細地品味,听到最後,凌微開心地大笑道︰「安扣,您和安瀾的主意不謀而合,只是,你們的出發點不同。昨晚,安讓我以替慕白羽籌資的理由回悉尼,讓慕白羽在國內干著急,然後,」

「然後,我再出面討要利息進而要求歸還借給他的本金。慕白羽若是還不起,那麼,他的抵押物,也就是他的華鼎公司就是我們的了。」

「嘻嘻,安瀾就是這麼個意思。」

「  ,別看安總文質彬彬的,一付讀書人的模樣,卻如此會算計人。」

「安扣,這叫在商言商。」

「對對。」

「安扣,國內的這一切都交給您了,您費心。」

「放心吧,我是楚楚的親叔叔,楚楚所受到的傷和痛,我要以牙還牙以血還血地討要回來!」

這天晚上,凌微等到九點半才等到上官金珠回來。

「安女乃女乃,」凌微忙從沙發上站起來,迎了出去︰「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有個非去不可的應酬,」上官金珠將包交給了艾姨,拉過凌微的手責備道︰「這孩子,總是在女乃女乃的上頭給加個姓氏,讓人听了心寒。女乃女乃不是跟你說過多次了嗎?隨小瀾,叫我女乃女乃!」

「安女乃女乃,這……」凌微羞澀地菀爾一笑,說︰「我听女乃女乃的。」

「這不就好了?這才是好孩子,」上官金珠松了一口氣,這麼一段時間來,安瀾躲在國外不肯回國,而凌微對自己也是不冷不熱,一付疏遠的樣子,讓上官金珠很是揪心。「微微啊,這麼晚等女乃女乃,是不是有什麼話要跟女乃女乃說?」

她能理解安瀾的心情,眼看一片熱忱被心愛的女人所拒絕,他心中的失望與惱怒不是隨便就可消除的,他既不能發火也不能強迫,除了躲出去以外,又能做什麼?

而凌微,上官金珠也不忍責怪她。這孩子好端端的失了憶,所有的一切,包括人和事都忘了個精光。安瀾,以前是她心愛的男友,未婚夫,而現在,在她的心目中卻成了陌生人。凌微拒絕安瀾的求婚也屬正常,總不能強按著凌微接受貌似外人的求婚吧?

兩個人都有苦衷,都要難處。

只是,安瀾和凌微倆人目前的這種狀態,讓深愛著這兩個晚輩的上官金珠給愁壞了。

在商場上馳騁多年的老將也束手無策了。

她只能祈禱上天,保佑凌微盡快恢復記憶,保佑兩個孩子盡快地在一起。

「女乃女乃,我……我真的有話要跟您說。」

「哦?」上官金珠拉著凌微走上樓梯,邊走邊說︰「那好,到女乃女乃的房里說去。女乃女乃也好幾天沒看見你了,這幾天都好嗎?」

「好,謝謝女乃女乃,」上到二樓,凌微搶摁亮了二樓的吊燈︰「女乃女乃,您一定累了,在沙發上休息會吧?我給您按摩按摩?」

上官金珠確實很累,七十多歲的老人了還經管著那麼大的一家公司,精力和體力遠遠透支。

她依從地在沙發上坐下︰「好,真是年紀不饒人了,這一天下來,累得我骨頭都散架了。」

凌微站在沙發後,一邊替上官金珠揉著雙肩,一邊說︰「女乃女乃,還是讓安回來吧,把公司交還給他。」

「唉,那也是個牛心的孩子,鑽進了牛角尖哪听人勸?」上官金珠當著凌微的面不好多說什麼,免得傷了凌微的心。轉移了話題︰「丫頭,你說吧,有什麼事盡管跟女乃女乃說。」

凌微看到安菊英在二樓樓道口經過,便很禮貌地叫了一聲︰「安姨,這麼晚還沒休息呀?」

安菊英是下樓替一天沒吃飯的戴玉拿夜宵的,本想悄悄地溜上樓去,面對上官金珠,安菊英總是有些難為情,盡管,上官金珠在表面上對安菊英母女還算客氣的。可寄人籬下的羞赧和特殊身份的尷尬,讓安菊英總是在回避著上官金珠。

安菊英不得不走進來了,異常恭敬地向上官金珠問候︰「大姨,剛回來?」

「嗯,還沒休息呢?」上官金珠隨口應了一句,隨即將臉轉向凌微︰「說吧,什麼事?」

凌微看了一眼態度很是窘迫的安菊英,又看了一眼倦容畢現的上官金珠,輕輕地說︰「女乃女乃,我準備回悉尼去住一段時間。」

「為什麼?」上官金珠蹙起描畫得很自然的雙眉,「是女乃女乃對你照顧不周,還是佣人們不盡心?」

「都不是的,」凌微拼命地搖著手,著急地說︰「這有兩方面的理由。一呢,安是因為我的緣故離開家,在國外逗留。我打听過了,安的事情早已結束。他逾期不回來,原因就是因為他不想看見我,看見我尷尬。我要不在這個家,他自然就回來了。二呢,」

凌微抬著望著安菊英笑了笑︰「安姨的女婿,就是那位慕總,他是我的朋友。慕總請求我在資金上幫個忙。我手頭沒那麼大筆的資金,只能向我爹地去借。雖然,我還是打心眼里不信悉尼的凌董是我的爹地,可大家都這麼說了,連女乃女乃都說凌董是我的爹地,那我也就信了,」

安菊英愣了愣,喃喃地問︰「凌小姐,白羽他……他問你借錢?」

這太不可思議了。那麼大一家公司的老總,怎麼還缺錢呢,還問別人借呢?

「是的,慕總的那個潭城工地出現了資金短缺,安姨,你沒听戴玉小姐提起過嗎?」

安菊英頓時啞口,有些臉紅耳赤。戴玉除了整天跟自己發脾氣外,什麼也不願說。

安菊英找了個借口離開。

「微微,這是真的?」見安菊英上樓的腳步聲已消失,上官金珠壓低聲音說︰「你不是隨口說說的吧?」

「不,」凌微正色地說︰「我已經做了決定,明天就去訂機票。」

「也就是說,你非去悉尼不可?」上官金珠笑了,笑得有些曖昧,有些玩味。

「非去不可。」

「那也好,不管事成或不成,回去看看你爹地和妹妹也好,對你記憶的恢復也有很大的幫助。不過,丫頭,住上一段就回來,女乃女乃可受不了回家看不到你的滋味。」

「女乃女乃放心,我不會呆太長時間的,我已經在國內呆習慣了,反而覺得,悉尼是我的第二個家,這里才是我的第一個家。」

「那就好,女乃女乃放心了。」

祖孫倆又說了一會兒閑話後,凌微告退上樓。

上官金珠望著凌微的背影笑了,笑得很舒暢很開心。心想,丫頭啊,別怪女乃女乃沒跟你說實話,女乃女乃要讓你們有個驚喜。哈哈,你不知道小瀾這段時間正在悉尼吧?微微你一頭撞上去,正好,小瀾想躲都沒辦法躲開。說不定,在國外這麼一聚,微微你的記憶就恢復了,這兩個小冤家一下子就冰釋前嫌,重歸于好!

進而想到,說不定,小倆口忘乎所以地一親熱,重孫子便有了也說不定。

這麼一想,上官金珠哈哈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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