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高志美美地一覺睡到天明,黑龍已醒了,在號里叫嚷著,叫派出所放他出去。@%看(^>?潘高志听見,起身到了號門前,把門上的小方洞打開,說︰「叫,叫啥叫!」
黑龍見是潘高志,如同見了救星一般,哀求說︰「高志兄弟,我犯了啥罪,快點兒給我放出來。」
潘高志冷笑道︰「啥罪?死罪!你殺了人知不知道?」
黑龍一听急了,說︰「我啥時候殺人了,你開玩笑吧?」
潘高志嘿嘿一笑︰「誰跟你開玩笑!今兒上午縣公安局哩人就來接你走!」
黑龍嚇得臉色煞白,努力地搜尋著記憶,在潘高志敘述下,終于記起來了一點。
潘高志笑道︰「你殺哩人就在你家院里躺著呢!你呀,千不該萬不該,把老白家哩人給殺了。要是殺哩是別人,或許判你個酒醉後無完全行為能力,可以減輕罪行,這下兒恐怕小命難保嘍!」
黑龍只是死死地瞪著潘高志不說話,潘高志見狀,「」一聲把那個小方洞關上走了。黑龍知道自己殺了不該殺的人,頹然倒地,只覺得陰森森的死神在房頂上向他招手。
吃過早飯,公安局的車就來了,車里滿滿地坐了五個人,帶隊的給所長說需要派出所找輛車把黑龍拉縣城,梓圩街上沒有什麼出租車,即使有,人們不知道黑龍的結果如何,萬一黑龍以後又被放出來,那誰拉誰的全家豈不糟了秧!找了一道街出多高運費也沒有人敢送黑龍,正在犯愁,忽見一個大卡車停在了派出所門口,一個長得白白胖胖的人從車上下來,進了派出所,說願意把黑龍送到縣城,並且不要一分錢運費。潘高志問為什麼,那人很恨地說︰「媽的,那年他喝酒喝醉了,拎根棒子把我打得滿街跑,多年了,這口氣兒就是咽不下!今兒個我親自送他上西天!」
干警們一听,忙把五花大綁的黑龍押上了車,黑龍已經想開了,自己死定了,臨走也不能叫梓圩街上的這幫經常叫自己欺負的賤民們看笑話,雖然捆得很結實,臉上仍是一臉似笑非笑的表情。李倩倩慌得站在車下,對黑龍說︰「好兒子,別怕!媽會想法兒救你!」
梓圩街上沾滿了看熱鬧的人,人們見黑龍站在車上仍是威風凜凜,好像在示威,禁不住幸災樂禍,都想這回但願公安部門為梓圩鄉除掉這一公害!
縣電視台的記者開著采訪車,到了梓圩鄉派出所,對潘高志進行了專題采訪,記者是郭黎明的同學胡明運,郭黎明正好在辦公室,就陪著采訪。胡明運問潘高志︰「請把案情介紹一下。」
潘高志對著鏡頭的尖臉上不停地掛著笑容,听到記者提問,整容答道︰「我是接到‘0’電話後,趕到現場的,當時犯罪嫌疑人黑龍正在毆打被害人,我立即沖上前把黑龍摁倒在地,跟著的干警立即用手銬把他銬住塞進了警車,把犯罪嫌疑人押進了派出所,我開始在現場救人,撥打了‘20’救護中心的電話,鄉里、縣里衛生院都說被害者沒救了,我只好停止施救,多方打听出了受害者的姓名,又派人給其家屬捎信來處理後事,家屬到現場後,我回到了所里對罪犯連夜進行審訊。」
講到這兒,潘高志忽然想起張柏裊來,壓抑著沖動,繼續把如何連夜審訊黑龍和黑龍平時在梓圩鄉橫行霸道的罪行一一進行暴露,又把如何頂著壓力如何艱難審訊,講得吐沫四濺。胡明運把節目錄完,接受了潘高志的盛情邀請,在飯店吃了頓飯,回去後趕緊錄制節目,武蓨晚間新聞就播出了題為「梓圩鄉派出所速破命案」的新聞,潘高志的形象得到了完美體現。
黑龍家里最終賠償0萬元了事,白家人把尸首拉回家下了葬。黑龍案件因為案情簡單,證據確鑿,審訊很快就結束。李倩倩請律師做了辯護,說當時黑龍醉得不省人事殺了人,屬于不完全行為能力的人。上邊早有人打了招呼,雖有黑龍的舅舅努力搶救,無奈胳膊扭不過大腿,法院不予采信,判了死刑,秋後處決。黑虎有個跟李倩倩親生的兒子,自娘胎里出來右眼就瞎,黑虎跟李倩倩商量等黑龍槍斃後,把大兒子的右眼捐給二兒子用,李倩倩一听大怒,說︰「大娃兒不是你親生哩,你當然不心疼,大娃兒、二娃兒在我眼里都是我哩親娃兒,我咋會叫我哩大娃兒瞎一只眼到陰間里生活,白想!」
臨上刑場那天,那位卡車師傅又拉了一車的人,到武蓨縣城看槍斃黑龍,黑龍的媽媽倒也不哭了,站在刑車下,拉著兒子的手說︰「好兒子,別怕,二十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梓圩鄉去了好多人想親眼看著黑龍被槍斃的場面,誰知射手們的速度很快,雖然車開得很快,到了行刑地點,黑龍已是腦漿四濺,倒在地上,黑龍媽哭得死去活來,命人好好收尸,找了一塊地,把黑龍厚葬了。
縣公安局就為了獎勵有功之臣,擢升潘高志為梓圩鄉派出所副所長。潘高志年紀輕輕就干上了副所長,梓圩鄉的人們都說這位副所長前程不可限量。過來一個多月,潘高志忽然覺得開始奇癢起來,想起自己和張柏裊的一夜風流,張柏裊床上功夫了得,和片兒上的姿勢、動作一模一樣,想到這兒,猛地一驚,這個浪貨,不會是雞子吧?慌忙把褲子褪下來,翻來覆去仔細看,並沒有什麼紅點兒之類的性病征兆,稍稍放下心,可為什麼這麼癢呢?晚上,睡到床上又翻過去看起來,看了一會兒,還是沒看出來什麼毛病,忽然看見身子下面的被單子上,好像有個白色的小蟲在蠕動,俯子仔細地觀察,象是虱子,可怎麼是白色的?不會是傳說中的陰虱吧?拿起來把它放在紙上一看,形狀跟虱子一樣,這麼說,絕對是陰虱!又趕緊翻起看,每根根3兒處赫然各趴著一只!媽的,準是張柏裊染過來的!這個**,肯定是雞子!當個雞子收拾得也不干淨!不過還好,不是性病,染上陰虱,自己動手用物理方法就能除掉,不用偷偷模模上醫院看性病。想到這兒,潘高志長出了一口氣,用溫水洗得舒展開來,拿出剃須刀,剃個干淨,照著電燈,忙活半夜,才把陰虱除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