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家里,張金銀把事兒說了一遍。kan。com楊如花說︰「你又木有跟王記見過面,去找人家,人家對你又不了解,當然不會答應你啥。去找咱閨女去,听說卞娃兒們擱王國勝跟前說話可過了!」
張金銀一拍大腿,說︰「就是,‘條條大路通羅馬’!看來楊弈清這家伙鍋里木下我哩米,必須得另找出路!就去找咱女婿。離了楊弈清這個夜壺,老子照樣兒尿尿!」
立即喊上張性霸,一起到了武蓨縣城,到了女婿家里,說明來意。
卞娃兒說︰「我不行,剛跟他搭上,說話兒木份量。還是你自己親自去說。」
張金銀諂笑道︰「娃兒,你哩名氣大,剛搭上也比我這兒根本搭不上哩強哩多!再說,我去找過了,人家不見我。」
卞娃兒笑道︰「我給你說條路,肯定行。你去找他哩姘頭兒柳承恩,他倆正打哩火熱。听說這回調整人,柳承恩放出話來,那些想當官兒哩,凡是鄉鎮黨委木推薦哩,得兩萬五,鄉鎮黨委推薦哩,得一萬五,保證到公示這一步。木到公示上,人家退貨;到了公示上,你有事兒叫告掉了,那是你自己哩責任,人家不管,也不退貨。我看義氣還公道,又不走彎路,不用擱路上花恁多錢,還省事兒。」
張金銀說︰「真哩?真真是好事兒呀!價格合理,交易公平!可是,我不是正規財政飯身份兒,還是自收自支,不知道行不行?」
卞娃兒笑道︰「那得多花倆就行了。」
張金銀說︰「那好!我去找她!」
張金銀立即驅車往柳承恩家趕去。快到門前時,忽然見好多的車停在附近,細看車牌,都是一些部門或是鄉鎮的車,有些好像還是一把手的。想想自己的級別,叫張性霸車速減下來,找個角落,停在那里。眼見前面的人出來,進車走了,後面車前進幾步,人下來,進去,再出來,依次這樣,看看車隊的樣子,到天黑也不一定輪到自己,心里發急,說︰「性霸,走,咱插隊!」
張性霸把車往前一提,提到了靠前位子,後面有車鳴起了抗議的喇叭。張金銀說︰「別理他們,他們都是有級別哩官兒,說不定都認識,他們不好意思下來攆我,怕叫別人認出來!人家不一定認識我,插隊也木事兒。」
等到剛進去的人一出來,張金銀立即從車里出來夾個兜進了門。這是一棟歐式別墅,佔地五畝左右,假山、樓台、亭閣、噴泉,布置精巧。張金銀也無心欣賞風景,迅速進了屋,只見一個長發及腰的女子端莊地坐在大堂上,想必就是柳承恩了,張了張嘴,不知道該怎麼稱呼,忽然有了主意,說︰「柳部長,你好。」
柳承恩笑道︰「啥部長?我是開廠哩,又不是開組織部哩,應該叫我柳廠長。你是?」
張金銀笑道︰「我是武蓨縣梓圩鎮農技站站長,叫張金銀。」頓了一下,笑道︰「柳廠長,反正你擱我心里跟組織部部長一個級別。」
柳承恩笑道︰「那是你錯覺。啥事兒?」
張金銀臉突然塔拉下來,帶著哭聲說︰「就是我哩事兒。我都快五十了,擱鄉政府干了一輩子,歷任領導們都說我干哩好,就是木人提拔我,都是騙我叫我干活哩。從李漁李記開始,我跟那兒老黃牛一樣拽了一任又一任領導,到現在還是個農技站站長,你說我虧不虧?」
柳承恩打斷了他的話說︰「你等一下,我跟楊記聯系一下。」轉身進屋,給楊弈清打了個電話,問︰「楊記,你們鄉里那個張金銀,咋回事兒?」
楊弈清一听,就知道張金銀去找柳承恩去了,說︰「柳經理,他連個正式財政飯都不是哩,咋提拔他?」
柳承恩說︰「我知道了。」
柳承恩到了客廳,說︰「你不是吃財政飯哩,提拔不成你!」
張金銀從兜里掏出一個信封,說︰「這是六萬塊錢。我知道,柳部長肯定有辦法,事成之後一定再次重謝。」
張金銀起身要走,柳承恩說︰「給錢拿回去,你哩事兒我木門兒。」
張金銀笑著說︰「你肯定有門兒。」說完,一路小跑出了院子。上了車,高興地對張性霸說︰「這次有希望了!」
張性霸說︰「恭喜你!張站長。這幾天里車費總共是六百五十塊錢,加上闖紅燈罰款一千塊錢,總共一千六百五十塊錢。」
張金銀說︰「你圓一千六百六十六塊錢哩票,到年底,農技站給你。」
張性霸說︰「多出來十六塊錢干嘛?」
張金銀笑著說︰「不干嘛,想當官嘛,圖個順當、吉利!」
張性霸說︰「你感覺魯望岳咋樣?」
張金銀笑道︰「魯望岳毛還木長齊,想跟我競爭?」
張性霸說︰「听說他找了他老丈人哩戰友,以前擱咱市干過市委記,現在是省紀委記,找他幫忙。」
張金銀說︰「這家伙反正活動能力挺強,也有可能。不過他作風恁壞,你瞅瞅光咱政府院里妮們,他都弄過多少!街上有個妞剛從學校畢業,他以給人家找工作哩名義,成天日人家!作風太壞!」
張性霸說︰「作風有啥關系,領導們作風問題叫做生理需要。李漁作風那號勁兒,不是照樣當上了縣長!」
張金銀說︰「你給他當過司機,他哩事兒你知道哩比誰都清楚。」
張性霸說︰「啥事兒我都知道!跟尤物、王六兒老婆酈娜,尻哩死去活來,不是該干啥還干啥!」
張金銀笑道︰「那是李縣長有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