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長水一眼就看到了三十歲還不到的財政局局長張金山,把張金山喊了去。張金山自從省紀委進駐後,日夜睡不著,生怕省紀委的人那一天會找到頭上來,縱是有了烏記做後盾,可想起烏記那模稜兩可的話,總是心里不安,張金山听是省紀委調查組的傳喚,先是腿一軟,接著尿意上來,軟著腿扶著牆到了衛生間里,月兌下褲子想尿,卻尿不出來,喊了秘上來,扶著自己,才上了車,費力地見到了梁長水。
梁長水笑道︰「張局長,你是柳承恩的女婿?」
張金山「嗯」了一聲,又立即做了否認︰「不,以前是,現在不是。」
梁長水哈哈一笑,說︰「哦,我知道了,是不是假離婚了?害怕查嗎?哈哈!」
張金山被梁長水笑得脊背上涼涼的,紅著臉說︰「不,不,是我們感情不和……」
梁長水打住他的話頭說︰「我不想糾纏這些了,我只想知道,你跟王國勝之間有什麼不正當的關系沒有?」
張金山說︰「沒有。」
梁長水追問道︰「真的沒有?!」
張金山說︰「嗯。」
梁長水說︰「那你走吧。」
張金山萬料不到如此輕易過了關,忙站起身,朝著梁長水鞠了一躬,說︰「那我走了。」
一路小跑到了辦公室,立即給張金銀打了電話,張金銀說︰「我就知道有烏記擱那兒招呼著,肯定木事兒!」
剛打完電話,錢銘就帶著兩個人來了,笑道︰「張局長,把財政局的賬目拿出來,梁主任要看。」
張金山吃了一驚,慌道︰「不是,不是木事兒了嗎?」
錢銘說︰「自然沒事兒,看看賬目,賬目沒事兒,還有什麼事兒?」
張金山吃吃地說︰「咱倆是老同事,你要給我招呼事兒呀!我不會虧待你。」
錢銘笑道︰「沒事兒,肯定招呼。」
錢銘幾個拿著財政局的一沓子帳和財政局的會計,回到了招待所。梁長水立即叫人連夜查看賬目。查了一夜,查處了三百多處有疑問的地方,就把會計找了來,會計有些還能解釋,有些卻想抵賴。錢銘看了,冷笑一聲,說︰「關她三天,看她說不!」
女會計叫雙規了三天,日夜不能睡覺,哪能受得了,就老老實實地把賬目上的問題都交代了,有問題的賬目在五千萬以上。
錢銘給梁長水匯報了。
梁長水說︰「現在就把張金山給抓來,看他還咋說!」
錢銘帶著五名武警和會計到了財政局門前停了車,大搖大擺地下了車。街上的人們都知道財政局局長這幾天有事兒,可是不知道多大的事兒,現在見武警都來了,就停下來看熱鬧。
錢銘要的就是這個效果,帶著武警進了張金山的辦公室,張金山一見武警,就癱軟到了老板椅上,尿了一褲子。
會計哭喪著臉說︰「張局長,我也木辦法,不是我太軟弱,而是他們辦法太多了。」
錢銘听了,想起了電影里的「不是我軍無能,而是共軍太狡猾」的台詞來,想笑,忍住了,說︰「張局長,跟我們走吧。」
張金山想掙扎著從椅子上站起來,可卻起不了身。
錢銘看了一眼武警,擺了一下頭。
幾個武警立即上前架著癱軟的張金山出了辦公室,到了大街上,人們都看到,張局長耷拉到地上的兩條腿在地上劃了兩條濕線。
張局長被武警架走,嚇得尿褲子的消息立即傳遍了武蓨縣城。
張金山到了招待所,幾乎沒經什麼審問,就像竹筒倒豆子似地交代了一大堆問題。
錢銘看了看,僅僅買柳承恩酒一項就五百萬,不過發票上顯示的卻是辦公用品,不說別的,就說這些錢,夠張金山坐牢了!錢銘心里一陣快意。
張金銀得知兒子被帶走後,立即給烏記打了電話,烏記例外地接了電話,只說「別慌」,就掛了。張金銀卻也無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