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毒女傾天下 126.審訊

作者 ︰ 琴台落雨

冰冷潮濕的落霞宮地牢里,輕雲斜靠著椅子扶手,挑眉睨著捆縛在刑具架上,神情極其狼狽憔悴的一男一女,清麗容顏靜謐得讓人看不出任何的情緒波動。

初五開朝前,她親審了鄧從懷等人,可惜他們作為外圍細作,所招供的訊息沒什麼實質的價值。

倒是逐月和舞影順著錦繡坊銀錢的流向,又查出了數百個隱匿在暗處的絕塵宮人,以及收受絕塵宮賄賂的幾名朝廷官員,並意外抓捕了秘密潛入京城,八大堂主中的火堂主和梅堂主,即眼前的這兩個人。

左邊的火堂主身材偉岸,筆挺的劍眉,漆黑的眼瞳里一片深沉冰寂,渾身彌漫著涼薄的氣息。

而梅堂主年約三十歲左右,眉目精致如畫,唇角圓潤卻肅然冰冷,身穿寶藍色衣衫,顯得格外清冷艷麗。

「兩位可想好呢?」輕雲漫不經心的語氣中透著讓人心驚膽顫的清冽之氣。

火堂主緊抿著雙唇一語不發。

怒視著輕雲的眸子里閃爍著不甘心和森寒幽光,梅堂主冷哼一聲道︰「要我們背叛絕塵宮,你休想!」

自從兩位聖女失蹤之後,宮主就很少過問宮中事務,後來干脆交給左右護法和他們八大堂主共同處理。

不久前,新繼任的右護法傳訊說有一妙計可摧毀司馬家的江山。

經過仔細商量,八大堂主都不同意如此冒然行事,可左護法卻一意孤行。

等他們接到左護法全軍覆沒的密報趕來時,京城里的所有暗樁幾乎連根拔起,絕塵宮幾百年來的心血毀于一旦不說,她與火堂主也因一時大意中了敵人的圈套。

想她和火堂主都是久經江湖的頂尖高手,心智武功更是出類拔萃,居然敗在面前這個年齡不到十六歲的黃毛丫頭手中,這讓她如何甘心?

更可恨的是,他們被擒後就讓人廢去了武功,用于自殺的毒藥也被搜走,寒鐵鎖鏈捆縛在這潮濕冰冷的地牢里已經數日了,不但听不到外面絲毫的聲音,就連看守的人都不見,甚至每天一次的送飯送水也都悄無聲息,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也不知道右護法和其他六位堂主是否想到方法解救他們?

輕雲不以為意地挑了挑唇︰「本宮很佩服你們的膽識和忠心,只是不知道你們能否熬過這上百種刑具的錘煉?可別象之前那些膽小鼠輩,還未用刑就招了個干干淨淨,讓本宮覺得好生無趣!」

說完,看了逐月一眼,逐月隨即朝暗七做了個手勢。

暗七了然點頭走到火堂主面前,拿起刑具架上的鐵鉗死死夾住他右手食指的指甲蓋一拔,所謂十指連心,那鑽心劇痛迫使動彈不得的火堂主發出一聲低啞悶哼,臉色瞬間變得蒼白。

未等他緩過氣來,暗七又拔下了他中指的指甲蓋,接著是無名指,小指和拇指,拔完右手拔左手,等到十根手指拔完,將混合了食鹽和辣椒的沸水不停傾倒在他血肉模糊的傷口處,十指很快紅腫潰爛。

辛辣蝕骨的痛令火堂主煞白臉龐由最初的冷峻微微出現了裂隙,額頭滲出豆大冷汗,鮮血合著沸水滴落地面,生命一點一點流失的恐懼緊緊縈繞他心上,緊咬的雙唇已血跡斑斑,卻始終硬撐著未吐露一字半句。

雖說為了爭奪宮主之位,他們十個人明里暗里爾虞我詐,可她和火堂主畢竟是從小長大的情誼,看著備受折磨的火堂主,梅堂主難免衍生出兔死狐悲的悲涼感,于是也愈加痛恨輕雲。

「有本事就殺了我們,否則總有一天本堂主定要將你碎尸萬段,方消本堂主心頭之恨!」

「放心,本宮不會殺你們,至少現在不會!」優雅品著藍玨遞來的清茶,輕雲眼角余光瞥了兩人一眼,微勾唇角噙著一抹冷魅玩味的笑︰「畢竟你們是絕塵宮下一任的宮主人選,如果就這樣死了不覺得可惜麼?」

「你什麼意思?」梅堂主神色微動,不得不說輕雲抓住了她的軟肋。

輕雲慢慢晃動著茶盞不置一詞。

而另一邊,暗七‘嘩’的一聲撕碎了火堂主的右手衣袖,手中閃爍著森冷寒光的鋒利匕首毫不留情地割下他手臂內側的一塊皮肉,頓時血流如注,然後運力捏住他的下頜迫使他張開嘴,將帶血的皮肉塞進他嘴里,合上下頜,點了他幾處穴道,看著他艱難咽下後,無視他灰白猙獰的表情,又割下一塊皮肉塞進他嘴里,如此反復數次。

眼見火堂主的右手小臂內側已露出陰森白骨,妖冶鮮血和白骨在夜明珠的光芒映照中,顯得怵目驚心,早已見識並演練過各種刑訊方式的藍玨等人都無動于衷。

揮了揮手吩咐暗七停止,輕雲挑眉睥睨著冷汗如雨,極度羸弱痛苦的火堂主︰「閣下還能堅持麼?」

忍著喉頭的腥味和心中恐懼,火堂主抬眸看著面靜如水的輕雲,原本冰寂深沉的眼楮里劃過一絲異樣的流光,最終消逝眼波深處︰「多謝九公主仁慈,在下還受得住。」

將火堂主的那抹流光看在眼里,輕雲微揚唇角的冷魅笑容越發深邃︰「如此甚好!」然後起身離開了地牢。

今天是元宵節,她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輕雲帶著綠珀剛回到寢宮,紅琥便迎了上來︰「公主,延慶宮傳來消息,說是貴妃病了,似乎很嚴重。」

馮昭儀宮里的事情安排妥當後,紅琥于初二那天回了落霞宮,鑒于她從小在宮中長大最是懂規矩,人也忠心穩重,輕雲就讓她接替沈嬤嬤的職位打理落霞宮一應事務,半個月下來,凡事處理得迎刃有余,倒也沒辜負輕雲的期望和倚重。

「病了?」

「是!許太醫和墨公子已前往延慶宮為貴妃診治。」

輕雲听罷眼底帶著淺澈的笑意,卻又深不見底,挑了挑眉說道︰「貴妃既然病了,本宮自當前去看望才是。」

綠珀和紅琥神色肅然。

如果貴妃真的病得很嚴重,倒是大快人心,如果是裝病,她們不介意讓貴妃從此一病不起!

地牢里,想起公主臨去時那別有深意的眼神,藍玨打量梅堂主的眼中閃爍著凌厲鋒芒,朝站在身側的逐月說道︰「听說梅堂主是名揚天下的武林四大美人之一,若是在這張臉上劃上那麼幾刀,你說會如何?」

「除了主子,這天下的女子都不過是庸脂俗粉罷了。」逐月不屑地撇撇嘴︰「何況她現在這副模樣,就算不劃上幾刀也不堪入目。」

幾名暗衛不約而同地點頭深表贊同。

藍玨笑得不懷好意︰「怎麼會?好歹這張臉也算是沉魚落雁,不至于象你說的那般不堪入目吧?」

「廢話少說,快點動手!」逐月一臉的不耐煩,龍影不在,主子身邊只有舞影和綠珀,她實在是不放心。

聞言,藍玨斂起嬉皮笑臉的神色,朝暗七揮了揮手,暗七隨即走到梅堂主面前。

看著面無表情的暗七手中寒光凜戾的匕首,梅堂主瞪大的雙眸中頓時充滿了恐懼和慌亂︰「不要!你們不能這麼對本堂主,絕塵宮是不會放過你們的!不,不要……」

她一向自負媚顏傾城,別說宮里的男子,就是整個天下不知有多少英雄豪杰拜倒在她的裙下,其中更不乏權貴皇族,如果容顏毀了,那她如何將男子們玩于股掌之間?又如何享受那種萬眾膜拜和羨慕的優越感?又如何爭奪宮主之位?

殊不知,她既落入輕雲之手,想活著已是痴心妄想,更妄論其他!

藍玨嘲諷冷笑道︰「本以為坐上絕塵宮堂主之位的人該是怎樣的非凡人物,原來只是腦袋被門夾過的蠢貨!」

「你……」梅堂主的臉色瞬間變得極其難看。

自她出道以來,誰見了她不是恭維敬崇,這小丫頭簡直找死!

話未說完,全然沒有半點憐香惜玉之心的暗七揮動匕首,幾道血花飛舞四濺之後,兩個完美的交叉劃痕頓時呈現在梅堂主嬌艷的臉上,汩汩而出的鮮血順著她的臉頰滑落,渲染了寶藍色的衣裙,猶如盛開的紅梅般妖冶,冷艷。

刺骨疼痛令梅堂主渾身顫栗,不由得慘叫一聲︰「啊……我的臉!本堂主要殺了你們!慕輕雲,你個賤人,竟敢讓這些狗奴才毀了本堂主的容顏,本堂主詛咒你不得好死!啊……」

又是一陣淒厲慘叫,梅堂主的兩只耳朵已然月兌離了身體,鮮血淋灕的靜靜躺在地上,暗七咬牙冰冷道︰「敢對主子出言不敬者,死不足惜!」

「暗七,做得好!」藍玨毫不吝嗇地贊揚著,然後一步一步走到驚恐萬狀的梅堂主面前︰「梅堂主可想好呢?說還是不說?」

暗七則退到一旁冷眼旁觀。

「本堂主就是死,也不會背叛絕塵宮!」梅堂主恨恨吼道,雖然她還不想死,可現在這樣還不如死了的好。

「公主說了,不會讓你們死,只會讓你們生不如死!」

眼見藍玨臉上帶著清淺的笑意,瞳眸里卻閃爍著幽暗森冷的火苗,梅堂主莫名覺得徹骨的寒意從腳心迅速傳到頭頂,連牙齒都止不住地顫抖︰「你,你要干什麼?」

「自然是要你生不如死!」藍玨晃了晃手中玉瓶︰「這可是墨公子親自研制的百花露,據說千金難求!」說著打開瓶蓋,陣陣沁人幽香很快充斥了整個潮濕的地牢,讓人不由自主地沉醉其中。

將百花露輕灑在梅堂主的傷口處,又掏出一個黑色瓷瓶倒出里面的紅色蟲子,看著那些蟲子蠕動著丑陋的身體循著香味慢慢爬到傷口處,一點一點啃噬著她臉上的皮肉,漸漸露出陰森的白骨,繼而蠶食掉她的雙眼,藍玨一臉習以為常的漠然。

「啊……」

突然的黑暗,噬骨的劇痛讓梅堂主忍不住連連淒然慘叫,在冰冷地牢中顯得格外毛骨悚然。

很顯然,容顏被毀對梅堂主來說比嚴刑拷打更嚴重,嘴里不停地咒罵著,口口聲聲說是化作厲鬼也要纏著輕雲寢食難安。

已止了血涂了傷藥的火堂主對梅堂主的慘狀視而不見,微垂眼簾不知在想些什麼。

倒是逐月看著已經陷入癲狂,卻始終沒有泄露任何有關絕塵宮機密的梅堂主,心中微微喟嘆。

這樣的女人如果好好特訓一番,相信將會是最優秀的細作,起碼不用擔心她會背叛主子。

要知道,他們特訓的宗旨,就是絕對效忠主子!

之後不但要學會情報網的建立和收集,刺殺,營救,潛伏與反潛伏,追蹤與反追蹤,近身格斗等等特殊技能,還有各種戰術和戰略,甚至包括各國語言及地方方言,心理分析,易容術……當然少不了審訊方式。

總之一句話,永遠沒人猜得到喬姑娘腦子里究竟裝著怎樣的奇思妙想,反正總是有法子讓他們的潛力發揮到極致。

記得第一次審訊犯人時,那血腥殘酷的場面,即便是隨父見慣沙場征戰的她都忍不住心里發 ,更何況是從小被主子護在羽翼下的藍玨,好幾天吃不好睡不著,最後還是誓死保護主子安危的意念讓藍玨克服了內心的害怕,從底子最弱變成最強的精英,然其中艱辛可想而知。

現在,除了特殊情況,他們每天依然會抽出一兩個時辰去秘密基地繼續特訓。

隨著時間流逝,逐月的耐性終于耗盡,瞥了一眼藍玨︰「行了,今天到此為止!相信絕塵宮宮主已經知道他們落在我們手上,我們就等著絕塵宮人自投羅網!另外,將他們分開關押,免得聲音大了驚擾主子!」

藍玨听了差點忍不住笑出聲來。

這地牢可是落霞宮最不引人注意的隱秘之處,卻又機關重重,就算兩人叫破喉嚨也沒人听得到,逐月分明是要隔絕他們,久而久之他們必然會絕望,最終崩潰。

延慶宮里。

看著已診治完的許太醫,輕雲清言道︰「許太醫,貴妃病情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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