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俏而略帶嘲諷的聲音響過之後,李飛雪風姿裊婷地走來。
面似芙蓉,眉蹙春山,比桃花還要媚的眼楮惑*人心弦,豐胸細腰,肌膚賽雪,唇如櫻花微微上揚,張揚紫衣包裹著玲瓏有致的嬌*軀,別具一種嫵媚風流。
「臣女李飛雪見過九公主,九公主金安!」跪地行禮後,李飛雪不等輕雲說話就徑直站起身,漫不經心地搖著手中錦扇︰「張小姐和林小姐罔顧尊卑禮儀是事實,這要是傳到皇上耳朵里,即便你們有天大的理由,依著皇上對九公主的寵愛,想必你們很清楚會是什麼結果。」
直直睨著美艷張狂,眉宇間卻隱隱蘊含著一絲英氣的李飛雪,輕雲眉頭微蹙。
護國侯李正勛驍勇善戰且德高望重,更掌握著晉國三分之一的兵力,而她又是李正勛雙生女中最疼愛的一個,想來司馬淳正是看中這一點才什麼都由著她順著她,也難怪她會如此囂張跋扈。
自認識她開始,她就處處與自己爭鋒相對,偏偏關鍵時候卻不動聲色地維護自己,好比前世暗查證據昭雪自己清白,又好比這次的各打五十大板,讓人不解她到底是何心思。
林月媚听罷抬眼恨恨地盯著李飛雪,如果眼光可以殺人的話,李飛雪不知死多少回了。
而張戀舞幾不可見地渾身一震︰「臣女知錯,請九公主開恩!」
收回審視李飛雪的目光,輕雲睥睨著微垂著頭,看不清神情的張戀舞,玫瑰般嬌女敕的朱唇輕啟,眼角余光不經意瞥見不遠處的一行人,于是抿了抿唇,越過**二人,急走幾步,盈盈福身行禮︰「九兒參見父皇,父皇萬福!」
紫珂撐著傘與藍玨跪在輕雲身後。
其余的人一愣。
最先反應過來的李飛雪斂去張狂神色,收了錦扇跪地行禮︰「臣女參見皇上,皇上萬福!」
張戀舞,林月媚和婢女們也隨即就地轉身,恭敬行禮。
听太監回稟說愛女醒了,惠文帝顧不得一夜未眠的疲憊急急趕來,沒曾想竟瞧見愛女居然站在烈日下,那個心疼別提了,待離愛女還有數米遠時就命人停下龍輦,大步上前扶起愛女︰「天這樣熱,你又剛受了寒,怎不待在寢宮好好休息?若再有什麼閃失,你讓父皇怎生是好?」
「父皇放心,我已經沒事了。就是想著父皇和冷叔守了我一夜,心有不安,所以想親自去稟明父皇和冷叔。」朝撐著傘站在惠文帝身側的冷逸點點頭,輕雲望著惠文帝,澄淨黑眸里氤氳著愧疚︰「九兒不孝,又讓父皇和冷叔操心了。」
見愛女臉色紅潤,已不似昨夜那般蒼白虛弱,惠文帝這才放下心來,慈愛又責備道︰「你這孩子,說什麼胡話了,你是我們的珍寶,只要你好好的,比什麼都重要,知道嗎?」
「嗯!」感動的熱淚在眼眶里打轉,輕雲微微一笑,仿若柔和的陽光在蕩漾。
「走吧,我們去宴會廳給你慶賀生辰。」惠文帝說完,牽著愛女的手走向龍輦。
「皇上——」
惠文帝轉眼看向突兀開口的貼身太監冷逸,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才發現還跪在地上的眾人,劍眉蹙了蹙︰「都起來吧。」瞧見林月媚偷偷輕揉雙腿的小動作,不由沉下臉來,冷聲道︰「發生什麼事呢?」
別以為他不知道她接近愛女是別有用心,若非丞相老奸巨猾,做事從不留痕跡,他早將這群會危害到愛女安危的奸佞小人連根拔起了。
威嚴中透著冷冽的話語讓跪拜在地的眾人頓感脊背森寒,個個冷汗涔涔,雖然如火的驕陽依舊普照。
林月媚張嘴剛要說什麼,張戀舞適時扯了扯她的衣角,深沉的目光暗示她不可妄語。
「父皇,我們該去宴會廳了。」輕雲挽著惠文帝胳膊柔聲提醒著,現在還不是與她們翻臉的時候。
看了看沉默的眾人,惠文帝轉眼看著顧左右而言他的愛女,也沒勉強,只要愛女沒事,就夠了,于是點點頭,然後小心翼翼地扶著愛女登上龍輦揚長而去。
緩緩站起身,李飛雪看著漸行漸遠的背影,嘴角扯出一抹莫測笑意,繼而帶著婢女轉身離開。
厲聲呵斥著輕輕捶著自己幾乎僵硬雙腿的林月媚,狠狠撕扯著手中絲帕,妖媚杏眸中滿是陰狠怨毒。
而張戀舞一臉的平靜淡然,看不出任何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