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跪在地上衣衫不整,面如死灰,紅腫雙眼空洞無神的馮昭儀,輕雲眉頭微蹙。
父皇從不沉迷,所以後宮妃嬪不到十五個人,再加上父皇勤勉政事難免冷落了她們,沒想到這馮昭儀居然不甘寂寞與人私通,還被貴妃逮了個正著。
「事關皇室聲譽,臣妾不敢擅作主張,因此請九公主前來定奪。」
側目睨著一臉為難的貴妃,輕雲清泠言道︰「本宮不明白,既然貴妃不敢擅作主張,為何不直接稟明父皇,由父皇處置便是?或者同語妃商量,畢竟後宮事務一直由貴妃和語妃共同打理,為什麼非請本宮前來?」
貴妃謙恭道︰「皇上政事繁忙,臣妾不想皇上再為此等瑣事煩心,語妃心軟有失決斷,而九公主身份尊貴又公正嚴明,此事由九公主處置旁人自是心服口服。」
輕雲不語,她總覺得這件事沒那麼簡單,否則貴妃不許司馬睿他們參與,卻偏偏命人傳召了司徒璟昱。
與司徒璟昱對望一眼,見他不明所以的樣子,輕雲轉眼看向馮昭儀︰「馮昭儀,你可知罪?」
神情呆滯的馮昭儀一听這清泠的聲音瞬間回過神來︰「臣妾冤枉,請九公主明鑒!」說完流淚磕頭。
「住口!」貴妃橫眉怒視著狡辯的馮昭儀,聲音陰寒道︰「本宮親眼目睹,金華宮的宮人也已供認你不止一次與那奸夫幽會,證據確鑿,你卻還敢說自己冤枉,你——」
晶瑩如玉的手指輕扣著桌面,輕雲似笑非笑︰「既然貴妃請本宮定奪,一切是否都該听憑本宮論斷?」
貴妃張嘴想要說什麼,卻被她突然掃來的一記冷眼驚得渾身一顫,只得將到了嘴邊的話生生咽下,反正自己早已安排妥當,量這個賤人也查不出什麼來。
見貴妃閉嘴不再言語,輕雲漫不經心地把玩著腕間玉鐲,眼底劃過一絲玩味。
「馮昭儀,你且慢慢說來,若你真的冤枉,本宮自會替你做主;若是虛詞詭說,立即杖斃!」
馮昭儀是已故工部侍郎的遺孤,父母雙雙死于三十年前的一場巨大洪災。
先太後顧念其父一生為國鞠躬盡瘁之功,于她及笄後賜予父皇為昭儀。
許是從小失枯,又或許是個性使然,入宮後她一直安安靜靜地待在金華宮這方寸之地內,既不與人過從甚密也不爭寵,她真的會做出這等下作之事麼?
看著輕雲平靜卻深邃的眼楮,里面有太多的洞察和明了,一時間,馮昭儀莫名的覺得有些害怕,在她面前,自己仿佛被撥光了衣服一樣無所遁形。
「回九公主,臣妾昨夜感染風寒,今晨服下煙翠端來的湯藥後一直臥床沉睡,後來被一陣喧鬧聲吵醒,就見貴妃娘娘帶著一群宮婢太監闖了進來,指責臣妾與人私通,臣妾這才發現身邊竟躺著一個赤著身子的男子。臣妾冤枉,求九公主明察!」
「將金華宮的宮婢太監帶上來,紫珂,去請墨公子和許太醫。」輕雲威嚴說道︰「還有那個男子,本宮倒要看看是什麼人膽敢穢亂宮闈?」
很快,所有人都跪在了大廳地上。
當那個男子被帶上來後,輕雲看到司徒璟昱和馮昭儀俱是面色大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