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若蘭嘆了口氣,看了看手中的iphone,點了下微信的圖標,進去之後把一切聊天記錄都刪掉,然後注銷了賬號。
這三個月來,她在微信里和一個在同舟大學就讀大三的男生聊的很是投機,在微信里他編造了淒慘的身世,被惡霸霸佔,然後與那男生產生了柏拉圖式的戀愛。
她之所以注銷賬號,是因為那個男生的一句話。
「蘭蘭,咱們私奔吧!我不讀大學了!他的勢力再大,咱們跑到海南去,他總也沒辦法吧?到時我找家店去打工,你就在家相夫教子,即便苦,也是有自由的!」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有男生對她說這種話了。
在過去的一年中,已經陸陸續續有十三個男生對她說出類似的話,每次她都會在這時注銷掉微信的賬號,然後過一段時間會再申請一個,然後再去尋找緣分。
即便不發生什麼**上的關系,只是精神上的出軌,也讓她有種很快樂的感覺,他覺得這是對侯耀門的報復。
對,就是報復。
她和侯耀門是三年前在醫院里認識的,當時她剛從京都大學畢業回來,母親的病需要二十萬的手術費,讓她一籌莫展。
侯耀門一見初出校園帶著絲青澀和文靜的她就喜歡上了她,二話不說借給了她二十萬,當初她還以為侯耀門是好人。
現在想來,真是太幼稚,太天真。
「一品淮揚」包廂名是她起的,雖是學經濟的,但她喜歡舞文弄墨,唐詩宋詞倒背如流,這用詞牌名給包廂起名,在整個浦海她是獨一號。
但很顯然,侯耀門只是要把她當金絲雀養起來,在外面侯耀門是一個成功商人,但在家卻是粗魯、蠻不講理。
「你只要給我生個和你一樣漂亮的女兒就行了!其余的你不用管!」
這是侯耀門的原話,兒子他有,是前妻生的,只比艾若蘭小三歲,現在在上大學,他希望艾若蘭再給他生個女兒,和艾若蘭一樣漂亮的女兒。
金絲雀的生活是無聊的,她也和父母埋怨過。
但父母卻是不理解她,听她埋怨,還瞪大眼楮︰「侯耀門雖說比你大一些,但男人大些會疼人啊!更何況,還是個大老板,你不工作就有錢,還埋怨什麼?」
就差沒說「賤人就是矯情」這六個字了。
住豪宅、開名車、挎名包,但艾若蘭就是不開心,閑暇下來就喜歡寫寫畫畫,在一個叫塔讀的站注冊了個「醉我」的作者名,寫著一些出軌、綠帽、虐心的小說,小說中被出軌男人的原型就是侯耀門。
而成績竟然還出奇的好,讓她空虛的內心小小的虛榮了一把。
她知道侯耀門的勢力,在現實中不敢出軌,在小說中卻是敢肆意出軌,肆無忌憚,因為她知道侯耀門不懂電腦。
除此之外,微信上勾搭大學生們也是她最愛做的事,在有快感的同時,她也覺得自己還很有魅力,不過是2歲的女人啊。
當然,最後一步她是不敢邁出去的,她怕極了侯耀門,她知道侯耀門並不僅僅是餐廳老板,私下里在昆山還有賭場,能經營這種生意的,是她惹不起的。
縴細的十指在鍵盤上飛舞著,她正在寫一段給侯耀門戴綠帽的情節,這種情節在她腦海中幻想過無數次,寫著寫著,修長的雙腿不由的夾緊了,呼吸急促,面色也變的有些潮紅……
正在這時,外面的門鈴響了。
她一驚,連忙保存文檔,然後關閉,拷貝到一個隱藏文件夾里,這才起身向大門走去,邊走邊問︰「誰啊?」
「查水表的!」
「稍等啊!」
艾若蘭看了看自己的穿著,剛剛能包住臀線的沙灘褲、露肚臍眼的吊帶衫,拖鞋上染紅的指甲很是好看。
她嘴角露出一絲笑容,被看就被看唄,反正頭上一點綠的也不是自己。
于是就歡快的開了門。
門剛打開,林重就閃電一般的沖了進來,一把捂住艾若蘭的嘴,不讓艾若蘭發出任何聲音。
艾若蘭剛剛驚呼一聲,就發現自己的嘴巴被一只溫暖的大手給捂住了,她嗚嗚幾聲,示意自己不會亂喊的,讓林重把他放開。
林重從來不會輕視任何一個對手,哪怕這個對手看上去是弱不禁風的清涼女人。
片刻之後,艾若蘭就被反綁著雙手放在沙發上。
林重對她說︰「我不想傷害你,但你爸爸惹到我了!」
「爸爸?」艾若蘭眨了眨眼。
首先這個男人應該是侯耀門的仇人,其次他誤認為自己是侯耀門的女兒,不過任誰看到20多歲的自己和40多歲的侯耀門在一起,也是會誤會的吧。
艾若蘭忽然就覺得有趣起來了。
平淡的人生忽然扔進來一塊石頭,掀起陣陣漣漪,唯一遺憾的是……這塊石頭不怎麼好看。
歪著腦袋打量著眼前的男子,戴著眼鏡普普通通的樣子,艾若蘭實在不知道對方哪里來的自信去尋仇。
如果……是白馬王子來拯救自己就好了,自己真的很像被惡龍綁架的公主呢,
她不滿足于按照別人的劇本走下去,她準備親自參與編劇,她說︰「臥室的電視櫃里有一塊移動硬盤,里面好像是侯……爸爸拍的一些官員的視頻,你要是有興趣,可以拿走!」
林重奇怪的看向艾若蘭。
艾若蘭畢竟也才是2歲的女子,被林重這樣看著,就有些不好意思,雙腿不自覺的動了動,腳上猩紅的指甲很是醒目。
不可否認,艾若蘭真的是一個尤物,不然也不會被侯耀門給看中,從而與前妻離婚,這個女人身材修長卻不骨感,肉該多的地方多、該少的地方少,看上去骨肉均勻。
這種身材才算是美到了極致,不像很多模特,骨感是有了,但也就只剩下骨感了,模上去都嫌硬,更何談別的?
像艾若蘭這樣骨肉均勻的,雖然瘦,模上去卻是柔弱無骨,這才算是極品了。
看著猩紅而性感的腳趾甲,林重不由想起以前學的心理學,但凡女人用大片的紅色,都是內心極度空虛的一種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