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有事不在,今晚注定是沒辦法出攤了,對此蘭芳有些不滿,賺錢倒是其次,主要是平靜的生活又被打亂了。
她坐在門口的椅子上和祁佑怡做游戲。
小姑娘嘻嘻哈哈的玩的很是開心,臉上的笑容讓人看了就覺得很開心。
「媽媽,媽媽!叔叔來了!」小孩子眼尖,一眼就看到兩人。
「嫂子!」燕軒浩開口說道。
「你好!」林重不知道該怎麼叫對方,按備份來說,祁虎既然叫自己師叔,那他老婆就是自己的師佷媳婦,但對方和自己年齡相仿,這樣叫真的沒壓力?所以林重想了半天,還是決定就直呼其名吧,也免得對方叫不出「師叔」尷尬。
蘭芳對燕軒浩的態度倒是頗好,但對林重就是不冷不淡,任憑誰把自家車開走一個月,再見也沒好脾氣吧?
二人把禮物交給了祁佑怡。
祁佑怡看向媽媽。
蘭芳對女兒點頭一笑,說︰「既然是叔叔給你的,你就收下吧!還不快謝謝叔叔們?」
祁佑怡乖巧的喊道︰「謝謝叔叔!」
林重心想這都是什麼輩分啊?轉眼間自己和自己的師佷還有這個沒正式入門的便宜徒弟一個輩分了。
他對燕軒浩說︰「你帶小祁去玩會兒,我和蘭芳有些話要說!」
燕軒浩點頭,走到祁佑怡身邊蹲下說︰「叔叔帶你進屋看新買的禮物好不好?在外面容易弄髒的!」
等燕軒浩帶著祁佑怡進屋後,林重對蘭芳點了點頭,說︰「咱們是第二次見面了!可以看出,你對我的感官並不怎麼好,能告訴我為什麼嗎?」
蘭芳一愣,沒想到林重會當面問出來,一時之間有些尷尬。
林重繼續說︰「我自己想了想,應該是和車的事有關!但我要說明白一點,之所以祁虎的車會在我這里,歸根究底還是祁虎先招惹我了!我做人心中有桿秤,惹到我的話,沒理由我就吃虧認倒霉吧?總歸是要有補償的!」
雖然林重說的不留情面,而且很直接,但蘭芳不得不承認,林重說的很有道理,仔細分析的話,如果祁虎不惹林重的話,也不會有後面的事。
她說︰「但只是威脅你一下,就要拿車,未免太霸道了吧?」
林重搖頭,也不解釋,而是說︰「我之所以說這些話,並不是想要和你探討霸道與否或者公平與否的道理!如果不是祁虎恰好是故人之後,又叫我聲師叔,我才懶得和你說這些呢!」
「那你完全可以不和我說!」蘭芳自己都覺得自己說話有些強詞奪理,但沒辦法,林重說話太直接,太氣人了。
林重又搖頭︰「因為祁虎是我師佷,我自然希望中間沒有什麼誤會了!所以我見你不開心,就和你把事情從頭到尾分析來。如果你還不能理解,我雖然無能為力,起碼也問心無愧了!」
說完林重一拱手︰「言盡于此,告辭了!」
「哎?師父,這就走了?」燕軒浩連忙從屋里跑了出來,邊跑還邊回頭問,「怎麼樣?小佑怡,是不是芭比女圭女圭比較好玩一些?」
祁佑怡女乃聲女乃氣的說道︰「但我覺得立體更有意思一些……」
燕軒浩只覺眼前一黑,一口血差點沒噴出來,芭比女圭女圭的價格可是立體的三倍多啊!還附帶小房子之類的……
望著林重的背影,蘭芳心想這人太囂張了,但冷靜下來,卻又覺得對方說的都對,雖然說話直接,卻句句緊扣中心,全無半句廢話。
路上燕軒浩也提出自己的疑問,問林重說話怎麼這麼直接?
林重卻說︰「先把事情說清楚,總比今後心有芥蒂要好吧?她想明白了就是明白,想不明白我也無奈!」
「又打禪機了……」燕軒浩無奈的說道。
林重頓時無語,長嘆一聲,說︰「小燕同學啊,老實告訴老師,你有多久沒上語文課了?」
「呃……」燕軒浩愣了下,伸出手指算了算,「實際上……我好像這學期都沒怎麼上過文化課!」
「從今以後,你一節文化課都不能落下!」林重說道。
「啊?」燕軒浩辯解,「我體育生學文化課做什麼?」
林重咬牙切齒道︰「起碼我今後和你說話,不會那麼累!總之,你學也得學,不學也得學!我會和你的老師關照幾句的,讓我知道你逃課的話,你就別再叫我師父了!」
「啊!師父,通融下,上三分之一行不行……別走啊師父,三分之二……行了,我知道了,絕不逃課!」
回到停摩托車的地方,不知什麼時候出來個戴紅袖章的老太太,站在摩托車面前,見二人來了,伸手說道︰「停車費,三塊!」
「啊!」
「三塊不算多了,你這車是好車,我看起來精神得很集中,要是自行車,一塊就夠了!」老太太解釋道,「行了,不要票的話兩塊就行了!」
林重從口袋里掏出三個鋼,說︰「給票吧!」
「還真要票啊?」老太太詫異道,極不情願的撕下一張村委會的停車票,然後嘀咕著走開了。
時間尚早,林重坐摩托車到鄰近的公交車站台就下來了,在快節奏的城市有時感受下慢節奏也是能夠讓心情放松愉悅的。
公交車在浦海的街道上行駛著,林重看著左右兩側的街景,形形色色的人、各種各樣的車,也覺得挺有意思。
在一個路口剛轉綠燈,公交車剛剛啟動,忽然就听外面傳來一陣發動機轟鳴聲,然後公交車猛地就是一下剎車,全車人都被這突然而至的急剎車給搞得前仰後倒,甚至還摔倒了一個人,一時之間抱怨聲連天。
司機也叫冤︰「這邊都綠燈了,那邊就突然竄出來一輛車,能怎麼辦?」
林重順著路口看過去,一輛「力獅」只能看到尾燈了,速度起碼達到了一百二十碼。
眾人顯然也看到了,對司機的譴責立即變成了對無良飆車者的譴責。
十分鐘後,「力獅」開進了一個高檔小區,停在一棟別墅前面,從車上下來一個高高瘦瘦戴著太陽鏡的年輕人。
他嘴角掛著微笑,對著後視鏡齜牙咧嘴、左看右看,把嘴里嚼了一路的口香糖吐在地上,哈了口氣在手上,然後用力聞了聞,覺得沒有異味才摘下墨鏡走了出去,赫然就是侯耀門的兒子侯曉磊,這里是他家。
侯曉磊下車後還沒走兩步,就又返回車旁,從車里拿出一瓶香水,在自己腋下、手腕噴了噴,才滿意的走進房間,雖然極力讓自己穩重,但步伐中卻有種壓抑不住的急不可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