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分析了一下,我之所以這麼為難,是因為我現在比較廢柴,而要想改變現狀,就必須到達地藏道場一探究竟,如何平安到達地藏道場,又是我這個廢柴感到非常為難的事,總之,讓廢柴去闖黃金十二宮,基本上是自尋死路的事情,因為我沒有女神賜予的聖衣,我也不是打不死的小強。
我模了模胸口的小金馬:「大猛啊!保佑我吧!」
說完我自己都感到好笑,一般都是活人讓死人保佑,哪有死人祈禱活人保佑。
正在我呆立著浮想聯翩的時候,秦廣王殿里傳來說話聲:「最近人間很是混亂啊!也不知五弟那幾個手下干什麼吃的。」
另外有一個聲音附和著:「是啊!听說上邊已經猛鬼成災了,到時候估計又要咱們兄弟幾個派人幫忙。」
「哼!幫忙!大哥,咱幫多少次了?這人間的孤魂野鬼本身就難管理,是五弟他想出風頭主動向天庭申請接管的,你我插手幫忙,算誰的功勞?」
「話不能這麼說,三弟,我們十王雖然各司其職,但為了人間安寧,又何必分什麼彼此呢?」
「唉!大哥,你就是太好心,我看這閻羅天子換作你比較合適。」
「混帳!這種話怎可以亂說?你快些退下吧!被別人听到了還以為咱們謀權奪位呢!」
「大哥!我是說真的!」
「退下!」
「我知道了,那我告退了。」听完,我就看到秦廣王殿里走出一位身穿長袍,手持芴板的男子,這恐怕就是剛才的三弟。
他邊朝我這邊走邊嘟囔著:「謀權奪位怎麼了?哼!」
我趕緊閃身到石階旁邊的山腳下,突然我在山體之上看到幾行發光的字:
心生畏懼,山似天遠;
心生意念,道若平坦;
山高之處,自有前緣;
心生新生,佛愛無邊。
耶 ?闖十二宮還有劇情提示?真把我當他媽打游戲了?待我正欲細觀這提示時,它卻他娘的消失了,我真是異常的無語。不過大概的意思我懂了,倘若我能心生新生之念,那麼登山之路自然平坦。
新生麼?郭新生麼?一瞬間我好像有些懂了。
「仨兒,還在計時沒?」
「是的先生,快十六個小時了。」
「你說鬼要是從高處摔下來,還能再死一次嗎?」
「那得看多高,先生。」
「多高哥現在都得上了,咱們走。」我豪情萬丈地對小仨兒說,陰山攀岩運動就此展開。
可是這徒手攀岩又談何容易,一是我本身沒有極限運動的經驗,二是這岩壁滑得離譜,三是我有點慫,雖然本人生平慫過無數次,但是只有這一次才是最完美的。所幸的是岩壁雖滑但卻十分結實,我只要找到受力點,還是可以抓牢固的。我一點點地遠離地面,起初還可以朝下張望,後來就再也不敢低頭了,因為地面上的一切已經消失在濃霧之中。
感到欣慰的是我兜里還有小仨兒這個活寶跟我說說話,提醒我時間,讓我感到不是十分寂寞,我這人其實挺怕被人冷落的,我怕是因為我做的不夠好。
為了在陽間的老媽,為了去見見我爸,為了大猛子,為了苗扎紙為我做的一切,我一定要堅持,我郭新生一定要重獲新生!
之前說了鬼魂狀態身體很輕,所以並不是非常消耗體力,不過時間長了依然累得感到眼花。可真的是眼花嗎?我怎麼看著像真的啊?我看到一只額生獨角的白狗頭朝下垂直地向我撲來。
「我去你媽的!」我趕緊側身躲避,可是我掛在岩壁之上能有多大的活動空間?一腳踩空,我就直線向下墜,更可氣的是那白狗憑空消失了。
唉!有比我倒霉的麼?生前墜樓,死後墜岩,人生與鬼生都透著悲哀。地藏王啊!你到底在頂上嗎?你他媽到底在不在?能顯顯靈嗎?我這麼一心去見你,你怎麼忍心看我摔落在這陰山之下?你不是大願地藏王菩薩麼?求求你!幫幫我吧!我絕望地閉上了眼楮,等待魂飛魄散的那一刻到來,可就在我心灰意冷之時,情況有了轉機。
我听到了一聲鳥叫,順著聲音望去,我看到了一只鳳凰,不,是孔雀,一只墨綠色的孔雀。
「又是幻覺吧?」我心想。可又不對!我能明顯感覺到孔雀翅膀拍打扇出的風。它鳴叫著向我飛來,很快便把我載到它背上,是真的!我真的被一只孔雀救了。
我激動的不知說什麼好,抱緊孔雀的脖子親了親:「孔雀姐,謝謝啦!」
孔雀見我親它,竟然有些激動,明顯有些興奮,差點撞到山頭上。
我們扶搖直上,轉眼就能看到陰山山頂了,這速度,真個比神七還快。越近山頂,感覺天氣越溫暖,我抬頭看到一片光華,那里應該就是地藏道場。
娑婆世界,識你識我;
苦難障業,不舍不得;
三千性相,菩提一棵;
活在苦海,往生極樂
……
陣陣梵唱傳來讓我心靜,這些梵唱都來自于人間,來自于地藏王菩薩的信徒所作的供養,地藏王把這些供養回向給地府冤魂,以渡他們早日超生。
「啊嗯?小哥兒,我們又見面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將我喚醒,我這才發現孔雀已經背著我飛落在山頂之上,我從它背上跳下來,抬起頭看著跟我說話的這個人。
這個人我認識,就是給我路引的金大光頭,只不過此時的他面相莊嚴,身披法衣,早以沒了初見時的輕浮與狡猾,他身邊有一老一少兩名僧人,腳下則蹲著那只在三岔口仗勢亂吠的白犬。不過又有點兒不像,三岔口的白狗頭上是一撮金毛,現在的白狗卻是一根獨角,我去!這不就是在陰山把我嚇地墜岩的大白狗麼?怎麼小了一號啊?
「金……金哥,你怎麼會在這里?」我支支吾吾地問道。
「啊嗯!那你又怎會立于此地?」金哥目光如炬,笑帶慈威,讓我根本不敢直視他。
「我……我來找個人。」我也不知道為啥自己現在這麼心虛。
「找到了嗎?金哥問我。
「那個啥,我要找的這個人是個菩薩,他……咦?金哥,難道你也是來找地藏王的?」
「啊嗯!我知道他在哪里。」金哥答道。
汪!汪!那白狗突然又沖我吼起來,他娘的,我真的煩死這狗東西了,有事沒事叫兩聲。
「呵呵!諦听,不要老是嚇他,以前你們不是相處的挺好嗎?」
切!誰和這傻狗好啊?不對,這光頭佬兒明顯是話里有話啊!以前……以前……我突然想到了三生石,難道我前世曾經跟這傻狗共過事兒?那這金大光頭知道的也太多了,他還知道什麼?
一旦對一個人產生了懷疑,那他眨下眼楮都是可疑的。我想到了他的路引,想到了孟婆看到路引時說起的金喬覺這個名字,想到了為什麼他會出現在這地藏道場,種種跡象表示,這金大光頭一定與地藏菩薩月兌不開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