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機緣一世情,
一世淒舛不得寧,
冷眼觀盡人離去,
笑嘆命里我獨行。
……
「唉!仨兒啊!要是讓你跟我去陽間,你去麼?」我低頭問小仨兒。
「先生,您把我買來就是我的主人,除非我壞了,不然我會一直跟著您。」小仨兒眨巴著眼楮回答我。
我听了小仨兒的回答後好一陣鼻酸,我不知道有沒有從地府將紙人帶回人間的先例,我只知道我絕對會去試一下,因為在我心中,小仨兒儼然已經成了我的朋友,兄弟,孩子。
想到」孩子」這個詞,我就想到了我爸。爸!都是我連累了您!如果來世有緣,如果我破解了連命孤,我願意繼續做您的兒子,爸!對不起!
「駕!」我大喝一聲,騎著金馬一路狂奔。
回魂路上的情形與黃泉路上差不多,都是霧蒙蒙的。但是過了一會,景色竟然漸漸好看起來,開始有了藍的天,綠的草,青的河,萬紫千紅的野花。
「仨兒啊!你看這地方多漂亮啊!要是陽間也有這地方就好了。」我的心情豁然開朗起來。
「先生,周圍黑漆漆的,根本就看不到東西。」
什麼?那怎麼我能看到這些景色?小仨兒雖然有點呆但是絕不會說謊。我開始發覺到了問題的嚴重性,因為我想起了金哥當初在三岔口告訴我的,回魂路上迷惑重重,一旦失了本心,便再沒機會還陽,而且阿遠也在陰箋中說過要回人間我必須歷經百鬼迷心之劫,看來,劫來了!
這是一種非常難受的感覺,不是恐懼,因為眼前根本就是一片風和日麗;不是迷茫,因為我的目的地很明確;我心中只是非常得不安,我明明知道這是障眼法卻還有些留連路上的風景,有些想要停下的感覺,我不停地告訴自己一定要想辦法破了這障眼法。
終于,我有些忍不住了,太他媽莫名其妙了:「你娘的!裝啥大尾巴狼啊?你這風景有光 美女好看嗎?都給我滾蛋!」
還真別說,我罵完之後,光 美女真出現了。
「帥哥,停停啊!我也想回陽間。」我轉頭一看,猛咽了一口口水,真大,最小也是DCup。
可是我豈會因為兩個大女乃就忘了陽間的兄弟姐妹?告訴你們,哥們兒可是不折不扣的貧乳控。況且!我他媽就沒見過外國妞說中文說得這麼好的,還帶他媽地方口音!哥也稱得上閱片兒無數,光看你毛兒長啥樣就知道你丫哪國貨色。
我停都沒停,瞄準丫胸部就是一腳:「去你大爺的!給我來亞洲的!」
「摳你雞哇!」一名穿和服的美貌女子瞬間出現,躬著身子沖我打招呼。
臥槽!亞洲的真來了!
咱有點智商好麼?我他媽都說了美人計對我無效,有點創意不行嗎?
「走你!」我依然沒停,只是伸手去抓那日本妞和服背後的枕頭,大爺我早就想模模這枕頭了,沒想到在回魂路上如願,更沒想到的是那枕頭到我手里立刻化成灰燼吹落風中,果然是鬼魅作祟!
我大聲沖著空無人煙的路邊原野喊道:「孫賊!省省吧!爺們不是這麼好騙的,爺們是真漢子,不是什麼之徒!」
說完這話,我心中充滿了羞愧。
……
「小生,你罵誰呢?這麼生氣。」一個熟悉的聲音從我懷里傳來,我低下頭……我去!我騎的金馬啥時候成了輛大梁自行車?橫梁之上坐的不是別人,正是我那個同年同月同日生打小兒就認識的前女友小恬,只不過模樣竟然是她初中時候的打扮。
我趕緊左顧右盼地找小仨兒,小恬拍了一下我的肩:「呆頭,你不好好騎車子,找什麼呢?」
我明明知道這是鬼魂的迷心之術,可嘴里還是回答道:「沒,沒找什麼。」
四周的景色也不知何時開始變成了我們那里的小縣城。
「呆頭,你這幾天干嘛去了?」
媽的!這回魂路上的野鬼確實猛,估計會讀心術之類的,能知道我以前的事情,跟小怡一樣的語氣,一口一個「呆頭」喊的我心力憔悴,太他媽像了!可是相同的招式對聖斗士用第二次是沒用的,這伎倆我已經在伏偏兒那里領教過了。
「這幾天我去地府了,現在還沒回來,被一幫傻B鬼魂給迷住了。」我決定把話攤開了說,我不想看到我熟悉的人被復制和模仿。
「呆頭,你胡說八道什麼呢?什麼地府不地府的,咱們到補習班了,快下車子去上課吧!」
「噢!噢!下車子,下車子。」我不由自主地答應著,就把自行車停了下來,然後用一只腳撐在地上。眼前的地方確實是我們初中時開補習班的地方,因為教育局不允許學校收費加課,所以補習班開在了一家武校里。
「小生,听到了嗎?喂!哈嘍哈嘍?麼西麼西?喂?小生,听到了吧!」阿成的聲音在我腦海中響起,我心中一喜,救星來了。
阿成對我說:「小生,你終于要回來了,我們可想死你了。苗師叔說你現在正在回魂路上,回魂路是啥樣的?好玩不?苗師叔說回魂路上充滿魅惑,一不小心你就回不來了。不過他讓我告訴你破解的方法,你听好了……」
「郭新生,你到底下不下車去上課啊?你不去我去了!」我剛想把破解的方法听仔細,懷里的小恬就不合時宜的打斷了我。
「听明白了嗎?祝你好運,撒有拉拉。」說完阿成就沒了動靜。
我去!?我听什麼了?我什麼都沒听到啊!方法是什麼?你娘的!都是這個假小恬。
我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一巴掌就打在這冒牌貨臉上:「滾!愛去不去!爺爺還有事呢!跟你去了爺爺還有命嗎?」
「那你不去就有命嗎?」懷中的小恬捂著臉幽幽地說道。
突然!她張大了嘴巴向我脖子里咬來,那嘴巴跟拉開拉鏈似的一直裂到後腦勺,整張臉都腐爛得面目全非,儼然一副山村老尸的樣子。
我趕緊伸手去擋,一下子把手指摳進了她眼里。這時周圍的建築和行人通通消失不見,一片漆黑,只剩下眼前這個裂口女鬼和無數的幽藍鬼火,我騎著的也不是自行車,還是隱隱發光的金馬。
媽了個八字的!怎麼又是個女鬼,怎麼又想拿我脖子開涮?那女鬼的眼球被我摳的與眼窩分離,只剩下一根肉絲連著,在我臉上晃來晃去。這金馬現在突然又像個死物一般不動了。馬哥!你跑起來啊!哥們兒要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