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身就走,只剩姜清人一個人杵在臥室門前,猶豫了一會兒,終于還是鼓足勇氣推開了那扇門。
偌大的床上,只有霍仲亨一個人正靜靜的躺在那里。
床邊放著點滴,家庭醫生見她進來了,忙站起身來︰「姜小姐,您來了。」
「霍先生,他還好嗎?」食君之祿忠君之事,只要做一天的二女乃,她就必須要盡到「二女乃」的責任。
「還好,高燒已經退了,再掛一天點滴就夠了。」家庭醫生精的可怕,見她來了,便急忙拎著藥箱要走,不忘囑咐她一句,「姜小姐,以後千萬記得,不要再叫霍少空月復喝烈xing酒又抽煙了,這樣糟踐身子,哎!」
「我知道了。」姜清人淡淡說一句,送走了家庭醫生,自己這才慢騰騰地來到霍仲亨的床邊,隨便拉了一張椅子坐了下來。
霍仲亨還在睡覺的樣子,閉著眼楮,安靜的像是一個剛出生的嬰兒。
嬰兒?姜清人冷笑一聲,如果他算是嬰兒,那也肯定是惡魔一樣的嬰兒吧。
百無聊賴地坐在藤椅上,姜清人隨手模出了自己的手機,翻開游戲的那一頁,選擇了「憤怒的小鳥」,然後開始努力的過關起來。
可惜她從未有過通關的經驗,以前還總是被鳶飛嘲笑。她的手指縴長,卻偏偏在這些小游戲上顯得很笨拙。章鳶飛總是刮一刮她的小鼻梁,然後握住她的手,一下一下地耐心教導她要如何完成這個游戲。
記憶中的高中暑假,也因為有了章鳶飛的陪伴而顯得格外的涼爽了。
可是章鳶飛這三個字,自己到底有多久沒有想起來了呢?
是不是從高考後他的不告而別開始,她就再也沒有記起過這個名字呢?
因為一想起來,便是刻骨的痛,叫人無法喘息……
「想什麼呢?」冷淡的男聲響起,打斷了她的回憶。
「沒,沒什麼。」倉促的被打斷,姜清人抬頭,卻發現霍仲亨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
「沒想什麼?」霍仲亨冷笑一聲,「沒想什麼怎麼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是不是想你的小情人了?」
姜清人越發地低了頭,謹慎道︰「我沒有男朋友,也就沒什麼人可以想。霍先生,您多慮了。」
「霍先生?」霍仲亨重復了一遍,忽然抬頭看向她,「你倒是乖覺,這麼快就改口了。怎麼不叫我二少了。誰告訴你不準叫我二少的。」
姜清人別開眼去,不想看他那雙危險的眸子,低聲道︰「沒人告訴我,是我自己想到的。只因為我叫了您一聲‘二少’,您都快要把我掐死了。我再蠢也該知道,二少這個稱呼是要不得的。」
「呵呵。」霍仲亨忽然笑了,嚴肅的臉忽然緩和了下來,眼角眉梢都帶了那麼一抹叫做「春風」的東西。
姜清人寧肯他發火也不想看他的笑容,起碼,發火是真實的情緒。而笑,卻可以只是憤怒的偽裝。
她正在心驚膽戰的時候,卻見他朝她伸出了手去︰「過來,到我身邊來。」
她無法拒絕,只好將柔女敕的手放進他的掌心中,然後被他猛力一拉,整個人便撲到了他的身上。
她僵硬的伏趴在他的胸膛上,不敢動彈。她還太生澀,對于男女之事避如蛇蠍。雖然她也有過長達三年的戀愛史,可是,章鳶飛卻從不曾這樣強勢的威脅過她。
他們最多的也只是抱抱,親親額頭而已。
像霍仲亨這樣的程度,對于姜清人來說,實在是太超過了。
他的大手在她瘦弱的脊背上緩緩撫模著,一遍又一遍,隔著絲滑的長發,熨帖著她單弱的脊背。
「你好像又瘦了。怎麼,阿慶嫂做的東西不好吃?」他將下巴擱在她的頭頂,沉聲問。
「寄人籬下,看人眼色,終日惶恐不安——就算阿慶嫂是易牙在世,我恐怕也吃不下東西去。」姜清人淡淡道。
「易牙在世?就是那個為了討齊桓公的開心,把自己四歲的兒子殺了烹制美食獻給齊桓公的易牙嗎?你倒是會比喻,要是阿慶嫂是易牙,那我豈不就是昏庸的齊桓公了?」霍仲亨的聲音從姜清人的頭頂傳來,听著有些悶悶的。
姜清人算不準他到底是開心還是生氣,所以也不敢說什麼,只是安靜地趴在他堅實的胸膛上。
他忽然也不說話了,只是手卻順著她的發繼續往下模去,一路模到她挺翹的臀部,大掌的力度加大,動作中頗帶有一些QS的意味。
姜清人剛想抬起身子掙月兌開,誰知卻被男人抱住,一個翻身便壓倒在了身下。
天旋地轉。
霍仲亨強勢的氣息就在她的臉龐上方拂動著,一下一下的,過于灼熱的氣息噴在她的頸項上。
她忍不住偏過臉去,卻被他伸手鉗制住了下巴,強硬地扳過去,冰冷的吻即刻落下。
「Desyeuxquifontbaiserleiens,Unrirequiseperdsursabouche。」手機中小野麗莎的歌聲慵懶的響起,簡直是救了姜清人一命!
霍仲亨翻身起來,伸手拿過了手機,徑自踱步來到了窗台邊︰「喂,是我。嗯,感冒了。沒什麼大事,你別擔心了,我知道了,知道。嗯,好了,答應你,以後再也不空月復喝酒或者抽煙了。你最近怎麼樣?在巴黎還適應嗎……」
他的聲調忽然變得很緩和,表情更是徹頭徹尾的溫柔,再加上剛才那股幼稚到死的手機鈴聲,傻子都知道來電話的是霍仲亨某個非常重要的女性朋友。
甚至是女朋友。
趁著人家小兩口煲電話粥的時候,姜清人異常識趣地站起身來,準備離開房間,給他們留一些私人空間。
「驚喜?什麼驚喜?」霍仲亨正在說這句話,忽然大門的鈴聲響了起來。
姜清人沒多想,上前便打開了門。
門開了,一個個子高挑的妙齡女郎便出現在了姜清人的眼前。
亞麻棕色的克什米爾羊毛連衣裙,絕妙的剪裁將女郎曼妙的身材勾勒的恰到好處。肩膀上隨意披著一件克什米爾羊駝毛披肩,紅棕兩色交織而成的圖案十分的明朗大方,越發顯得女郎皮膚白皙,氣質高潔無比。而女郎白如皓雪的手腕上戴著的那個小牛皮手環,更是給她增加了幾分異域時尚感。
作者題外話︰正主兒上門,小三兒會不會挨打呢?橙子每天固定凌晨0點更新兩章,請親們放心跳坑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