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們去了游樂園,坐了摩天輪還有過山車。」臨睡前,姜情人例行一事,給關佩林打電話,報告他們今天的行程。
「不錯,不錯。」關佩林的聲音里透著滿意,「姜小姐,實在是受累了。您表現的不錯,今天晚上回來長廷的心情很好,甚至還多吃了一碗飯。我真的是要謝謝您,如果沒有您,我一輩子恐怕都無法听到他的一句好話了。」
「沒什麼可以道謝的。我也不是那麼好心的,你別忘了,一個月。一個月之後如果你不能告訴我滿意的答案,這輩子你恐怕都跟霍長廷有緣無分了。」姜情人的聲音很冷,也很淡,一如她的表情,冷漠的就如同天邊的冷月。
關佩林笑得十分清脆︰「那是當然,姜小姐這樣玲瓏剔透的人兒,我自然不敢在您的面前耍什麼花樣。您就放一百二十個心吧,只要您能好好陪長廷這一個月,開開他的心,我就無怨無求了。如果您能勸勸他,能叫他對我改變一下看法——不,我甚至不敢做此奢求,只要他能對我好一點兒,我也就足夠了。」
她的語氣那樣的落寞,姜情人也不由得有些憐憫起她來︰「霍夫人,其實您大可以不必如此傷感。其實霍先生他是一個很不錯的男人,我想你們之間可能是有一些誤會。因為據我看,像您這樣溫和雅靜的美人兒,應該沒有男人會不愛你吧。」
「呵呵,謝謝姜小姐您對我的夸獎,我實在是沒想到還能從您的嘴巴里听到夸獎我的話。其實您也是一個很不錯的人,可惜有的時候您太善良了,往往被人利用了也不知道——」關佩林握著電話,才要說下去,可是電話那端卻傳來霍長廷的聲音——「這麼晚了,你在跟誰打電話。」
「噢,一個老朋友,很多年不見了。」關佩林急忙放下話筒。
「老朋友?什麼朋友。」霍長廷正好洗完澡出來,隨手拿起自己的IPad躺在床上瀏覽新聞。
「就是當年我在巴黎留學時候的一個老朋友。」關佩林溫和笑笑,伸手將自己炖煮的雞蛋羹端了過來,「晚上吃點這個吧,你晚上都沒吃飯吧。我用泡發海米的水煮的雞蛋羹,女敕女敕的,你從前最喜歡吃了。」
霍長廷看也沒看她一眼︰「放那里吧,晚上我吃過了。你吃吧。」
「哦。」關佩林點點頭,把那雞蛋羹順手擱在了桌子邊上,也上了床,躺在那里只看霍長廷。
「都十點了,你還不睡。」霍長廷起身要給她暗滅了床頭燈,卻忽然被她拽住手臂,「長廷,我求求你了,你冷落我不要緊我活該——可是,可是你要給我留下一個孩子啊——給我留下一個孩子吧,我太寂寞了長廷!」
「早點睡吧。」霍長廷英俊的臉龐上沒有半分動容,起身毫不留戀的走了。
黑暗里,關佩林靜靜躺在床上,任由淚水撒了滿臉。
「孩子,我一定要有個孩子,一定要……就算不是我親自生的,只要叫我媽,都可以!」
深不見底的黑暗里,關佩林的眼光慢慢變亮,就像是出鞘的匕首一樣,散發著幽幽的寒光。
「哈秋!」在城市另一端的霍家大宅里,剛剛洗完澡的姜情人忽然打了一個響亮的噴嚏。
她揉了揉鼻子,裹了裹浴袍︰「奇怪,難道要下雪了?為什麼打噴嚏呢。」
正想著,霍長廷的電話就來了。
姜情人打開手機,一邊吹著頭發一邊跟他聊電話,霍長廷的聲音透著溫暖,熨帖極了︰「今天累嗎?」
「還好,就是一把老骨頭了,坐那個過山車的時候心髒都快蹦出來了。下次可不許再去玩那個了,嚇死我了。」姜情人想起今天玩耍時候的情形,不由得嬌嗔一句。
「呵呵。」霍長廷不由得溫柔一笑,「其實我是故意的,我就是想看看你害怕的發抖的樣子。」
「啊,原來是這樣啊,你也太壞了吧!」姜情人跺跺腳,再嬌嗔一句。
「早點睡吧,今天你也累了,明天早晨我再叫醒你。別太想我。」
「行了行了早點睡吧,別婆婆媽媽的了,明天我們再一起出去玩。」姜情人急急忙忙想掛了電話,誰知卻被霍長廷叫住。
「清人,你為什麼會要對我這樣。」他忽然問。
姜情人一陣發怵,以為他知道了,不由得結結巴巴道︰「你,你這話什麼,什麼意思啊。我,我對你哪個樣子了……」
「沒什麼。就算你對我是假的,我也甘之如飴。」霍長廷的聲音里透著深深的自嘲,「我知道,我永遠不如二弟——」
「媽咪媽咪,叔叔打游戲耍賴,你快來管管他啊!」房門被小貝撞開,她像一顆小炮艇一樣撞進了她的懷里,姜情人生怕女兒受傷,趕緊扔了電話把她軟軟的小身子抱在懷里。
小貝嘟著嘴,老大不願意的跟她說叔叔跟哥哥怎麼欺負她,要媽咪為她報仇雪恨。
姜情人是標準的女兒奴,見到這樣早就把霍長廷忘到了九霄雲外,抱著寶貝閨女就殺下樓去了。
下去之後果然見霍仲亨正在地毯上坐著,摟著小寶正在打游戲呢。
見到她們下來了,兩個人紛紛比了一個中指的姿勢,嘴巴里喊著︰「切,手下敗將——」
小寶更過分︰「小貝,你找誰不好找一個游戲白痴啊。」
「臭小子你說誰是游戲白痴!」姜情人抱著女兒殺了過去。
「玩游戲只會玩超級瑪麗的人,而且從來沒通關的人,不是游戲白痴是什麼!」小寶十分嫌棄地瞅了母親大人一眼。
「氣死我了!氣死我了!看樣子今天不給你們兩個小鬼一點顏色看看,你們就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來吧,來比比看——」姜情人豪情萬分,將小貝放在自己的腿上,殺氣騰騰地看向那兩個欠扁的雄xing生物。
「我不跟游戲白痴玩。」霍仲亨斜斜靠在沙發上,薄唇勾起一個淺淺的弧度,似笑非笑地看向姜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