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開了,一雙秀美挺直的長腿出現在了霍仲亨的病床邊。
「瞧瞧你這臉色,真是夠蒼白的,真是叫人可憐呢。嘖嘖。」卞子夜一坐在了霍仲亨的床邊,伸出秀美的手頗為憐惜地輕輕撫模過他瘦削的臉龐。
「不過你現在這個樣子倒是蠻乖的,以前你總說你忙沒時間陪我,現在總算有時間了,就讓你好好陪陪我吧。」卞子夜微笑著俯身,在霍仲亨的額頭印下一吻,起身的時候順便從包里拿出幾瓶子藥來,不著痕跡地將床頭的藥瓶全都換了一個遍。
「老公,我還有點事兒,先走了。明天再來看你噢,seeyou!」神采飛揚地說完,卞子夜便轉過身來,扭著縴細的腰肢,優雅的走了。
而霍仲亨卻還躺在病床上一動不動,宛如已經死亡。
而在地球的這一邊,巴黎,香榭麗舍大街旁的一棟別墅里,氣氛卻是那樣的歡暢,那樣的其樂融融。
彌夜爹地出差回來了,跟媽咪也和好了,而且彌夜爹地還親自下廚做了好多好多好吃的,這在小寶跟小貝的眼里看來就已經很足夠了。
吃完喝完,兩個大人又很給面子的陪著他們玩了一會兒游戲,後來小貝直接趴在姜清人的懷中睡了,游戲這才停了下來。
將兩個孩子抱上了樓,蓋好了被子,姜清人腰酸背痛地走了出來,一邊走一邊猛打呵欠。
一雙溫熱的大掌熨帖上了她酸疼的肩頸,開始給她按揉起來。姜清人不用回頭便知道是彌夜,遂放心的享受了起來。
「這里,這邊,對,不對,那邊那邊,再往下一點點。對……」姜清人舒服地閉上了眼楮,像是一只小貓咪一樣,眯起了眼楮。
「瞧你瞌睡的樣兒,回床上躺著,我好好給你抓一抓。」彌夜寵溺地說道。
「好!」姜清人雀躍不已,趕緊飛奔回房間,乖乖躺好,讓彌夜給自己有一下沒一下的抓著癢。
彌夜在一邊有一搭沒一搭的跟她說著話,瞧著她一會兒便眯起了眼楮,迷糊了起來。
直到她徹底睡著了,他才慢悠悠的起身,在她額頭上落下無比珍惜的一吻,然後便給她拉好了被子,躡手躡腳地往外走去。
她可以睡,他可不能偷懶。為了叫她跟孩子們無憂無慮,他私底下都要處理很多的事情。
這些天他一直在中國,公司那邊有很多事情都耽誤了。他必須要熬夜弄完。
盡管很疲憊,可是一想到未來美好的日子,他就忍不住想要微笑,頓時覺得再辛苦的事情也變得輕松容易了。
為自己沖了一大杯黑咖啡,彌夜坐在客廳的工作台上開始處理工作。
但是沒想到他一打開電腦,電腦居然就是開著的。可能是白天姜清人又忘記關了,她是有這個丟三落四的毛病。
彌夜說了她幾次都屢教不改,不但不改還振振有詞︰「我要是那麼好了,要你干嗎?」
想到這里,彌夜的唇邊不由得浮現一個清淺的笑意,他無奈地搖搖頭,剛想要將她看的頁面關掉,視線卻捕捉到了一則信息——姜清人白天關注的那條信息。
他迅速點進去查看了一番,表情卻越見凝重起來。
她是故意來看這則新聞的嗎?她看到這則新聞了嗎?她看到了嗎?那麼她知道那個人那個樣子之後,難道就沒有什麼反應嗎?
不過想想自己也是有些杞人憂天。她很明顯是看了這則新聞之後,再答應他的要求的。等等,難道是因為她先看了這則新聞,知道那個人這個情況,所以放心不下,所以順便才答應了自己這個要求嗎?
想到可能是這個答案,彌夜的心越發沉重了起來。
他再也坐不下去了,在客廳里走來走去的宛如熱鍋上的一只螞蟻。
他焦躁不已,覺得有必要去問一下姜清人,是否已經知道了這個消息。可是人都走到她的臥室門口,都推開了一條小縫隙他又覺得不妥。
可是準備要下樓的時候他卻又听見里面傳來了打電話的聲音。
「很抱歉,我實在是沒時間見你,也不想見你。我說過,這一輩子都不會再見你了。你別費心了。」
「我知道,我知道那個事實,可是那關我什麼事情?什麼?你要說什麼?好吧,我考慮考慮再給你答復。但是之前,請你不要再來打擾我跟我的家人了,OK?」
彌夜靠在牆壁上,將她的話一字不差地收入耳中,然後面無表情地下了樓。
所以他沒有听見姜清人的最後一句話。
「請您以後再也不要來打擾我的生活了,好嗎?卞子夜小姐。」
「很抱歉,很抱歉給您添麻煩了。可是我也是實在沒有辦法了。姜小姐,咱們都是女人,請您也體諒一下我的苦衷。仲亨那個樣子,我看了,看了實在是心疼啊。」電話那頭,卞子夜哭的梨花帶雨。
「好吧,你約一個時間吧,然後把時間跟地點告訴我。但是請你不要來打擾我的家人,那樣我絕對不會去赴約的。」姜清人如是說。
「您放心吧,只要您肯來,我就十分感激了!」卞子夜幾乎是感激涕零了,而她的對面,霍圓圓正端著一杯雞尾酒,極力壓抑著自己的笑聲。
「好,我知道了,十分感激您,謝謝!」卞子夜剛剛掛了電話,霍圓圓就哈哈笑著滾到了地毯上。
「妙啊真是妙啊——很抱歉給您添了麻煩,對不起,可是我實在沒有辦法了——咯咯,二嫂,我還真是不知道你還有當演員的天分呢!剛才那番話說的我都想哭了。您太牛了,我看奧斯卡那尊小金人就該頒給您啊!」霍圓圓一邊狂笑,一邊趕緊給卞子夜端了一杯酒來,半跪在地上,諂媚道,「卞娘娘,您實在是太厲害了。來,奴婢給您端一杯酒。」
「去你的。」卞子夜伸手輕輕戳了霍圓圓額頭一下,「放正經點兒啊,下次我打電話的時候你可不準在我的身邊,剛才你一直做鬼臉,差點兒沒把我逗笑了。要是笑了的話可就破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