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神里全都是冷漠,對他的時候,她表現的好像是一個不相干的陌生人。
章鳶飛怕極了,沒見面的時候,他尚且還可以自欺欺人,這輩子他沒有她姜清人也一樣可以過得下去。可是如今見了面他才覺得自己的想法有多幼稚。
他的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囂著想她想她想她想她。
每一個細胞都在叫他趕緊將她擁入懷中。
可是她的眼中只能看得到霍仲亨,再也裝不下其他的男人。
他不知道他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也不想知道,他只想這麼看著她守護著她便足夠了。即便一輩子都無法再次擁有她,他都無所謂。
只要能這樣遠遠地看著她,便足夠了。
所以當卞子夜出現在霍仲亨的身邊,而當她悄悄離開的時候,他跟了上去。死皮賴臉的跟著她,全程保護她。為了打消她的疑慮,他還不得已撒了謊,說他是霍仲亨派來保護她的。
她的眼里對他還是有疑惑,可是當她听她哭訴著說自己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他的時候,他忽然怯懦了,忽然不敢走上前去告訴她,他就是章鳶飛,kim就是章鳶飛,章鳶飛就是kim。
他忽然不敢說了。
因為他說出來只會叫她覺得更痛苦,她眼前已經夠痛苦了,他只能好好守護著她,絕不要她再多痛苦一分。
只要她開心,別說他做不成章鳶飛,他願意一輩子都只是kim。
「哎,鳶飛,鳶飛,鳶飛,我說了一大堆你听見了沒?」章華清在一邊推推他,「發什麼愣呢?姐听說你找到女朋友了?叫什麼戚清夏的,是騎士集團的獨生女對吧?太好了,姐姐果然沒有看錯你,你就是比你的佷子靠譜的多了。改天領人家來咱們家里看看?叫爸爸看看,也叫姐姐看看。你也老大不小了,也該成家立業了。現在劉玉成那個王八蛋終于死了。你也終于能回家來了,一家子團聚團聚吧,然後姐姐給你CAO辦一個特別盛大的婚禮——」
「姐,我不想回來,我想回美國去。我跟清夏會在美國那邊常住的,綠卡我已經拿到了,這次回來,我不過是來通知你們,以後不打算長久在中國呆了。」章鳶飛平靜的說著。
章華清一怔︰「這是,這是什麼時候的事兒?你怎麼,怎麼也沒提前跟我們商量商量?」
「姐,我累了,您先走吧,我想休息了。」章鳶飛一臉的疲憊,不耐煩的拉過毯子蓋住了自己的臉。
「好,那姐先走了,你好好休息休息吧。至于其他的事兒,以後再說吧。」章華清知道對于章鳶飛根本不能逼迫,所以只好先離開了。
一直到章華清離開,章鳶飛才從被窩里慢吞吞的爬起來,隨手點開頁,看到的卻是這樣一個消息︰霍仲亨攜其夫人不日將要回國,或回國尋求名醫。
看到這個消息,章鳶飛驀然一震,似乎能預見到姜清人再次心碎的模樣。
他哀嘆一聲,認命的搖搖頭︰「看樣子這下真是走不了了。清人,我絕不會再次把你一個人丟在這里的,絕不會!」
同一時間,正在看電視的姜澤光忽然對姜清人說︰「清人,這新聞上說霍仲亨夫妻準備回國了。看樣子這霍家又要掀起一陣腥風血雨啊。這下子又熱鬧了,又有談資可以八卦了。」
姜清人正在那里剝桔子呢,听到這話陡然頓住了動作,朱亞蘭敏銳的察覺到了︰「怎麼了?他們霍家的事兒跟你還有關系嗎?當年把你害得那麼慘,還掉下山崖。現在你害怕他們什麼?別怕,爸媽都在這里呢。他們要是敢來一個,我就殺他們一個。來一對,我就殺一雙!」
「媽,沒那麼夸張。我跟他們,早就沒什麼關系了。」姜清人說著口不對心的話,低下頭繼續用力剝桔子。
「這還差不多。哎,對了清人,明兒我們去醫院看你哥哥去,你也去吧。我炖了雞湯給他拿過去,你上次不是帶回來一次保溫桶嗎?放在冰箱里也沒用,媽明天唰唰帶著去吧。」朱亞蘭來到冰箱前,將那個保溫桶拿了出來,好奇地想要打開,「這里面有什麼寶貝,你一回來就抱著它。」
「媽,沒啥,這個,這個就是我在超市看見大減價一時貪便宜買的。」姜清人趕緊撲過去把那保溫桶拿了過來,「太便宜了,才九塊九,質量肯定不行。給我哥哥炖的雞湯放在里面可能會有毒素,咱們就不用這個了。我給你錢,您再去買個更好的。」姜清人趕緊掏出三百塊錢塞給朱亞蘭。
「九塊九啊,便宜是便宜,不過質量肯定不行。」朱亞蘭趕緊把那錢揣在兜里,「清人啊,你哥哥住院這幾年,家里的錢也花得差不多了,你看爸媽這樣子,也沒法出去掙大錢……你那未婚夫,他有沒有錢啊。」
「你跟孩子說這話干什麼啊?你這樣說不是跟賣孩子有什麼兩樣?」姜澤光一听朱亞蘭這樣說就忍不住生氣。
「沒事兒爸,媽媽說得對,他倒是有錢,我來的時候他也給了不少錢。明兒我就去取錢,先取十萬,媽媽你看夠不夠。」姜清人趕緊安撫父親。
「哎呀,十萬啊,夠了夠了,太好了,咱們的閨女出息了。真是出息了。到頭來,還是得指著姑娘沾光啊。早知道啊,媽媽當年就對你好點兒了。」朱亞蘭頗有些後悔。
「說這些干啥,都是一家人。」姜清人急忙安慰母親。
一會兒大家說完了話就各自去睡了,姜清人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就是睡不著,半天她終于模出電話來,給霍仲亨打了個電話。
沒想到對方連接都沒接就直接給她掛了。
姜清人不死心,又打,可是對方竟然關機了。
姜清人覺得心里七上八下的,心想可能霍仲亨是在怪自己不告而別。心里惴惴不安的,不過想著明天他就回來了,到時候她一定要去見見他,見了面把話說開了,一切也都迎刃而解了。
他肯定會原諒自己的自作主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