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為喬淡淡活著,他的罪行就算是到此為止了,沒想到居然造成了這麼嚴重的後果。
把一個人害成傻子,並不比害死一個輕多少,這要是警察知道了,該會抓他去坐牢吧?
「我過兩天就能回去上課了,等我一回去,你就主動跟老師要求,跟我坐同桌,這樣,你就可以跟我介紹每一個同學和老師,還有,我以前跟他們的關系。」喬淡淡恨恨瞪他一眼說。
「這個沒問題,我明天就跟老師說去。」邢軍生很痛快地答應。
「還有,今天回家以後,就把班里每個同學的資料給我寫一份,越詳細越好。」喬淡淡說。
「那個,資料要寫什麼內容?」邢軍生一臉迷茫。
「名字,長相,在班里擔任什麼職務,比如班長,學習委員之類的。還有,他們跟我關系如何,跟其他人關系如何,他們喜歡什麼,討厭什麼,他們的外號,總之,你能想到的,都要寫下來。」喬淡淡十分郁悶地說,跟小孩子交流,真不是一般的費勁。
「好,我待會兒回家就寫。」邢軍生很痛快地答應。
「明天下午放學給我送過來,我要先熟悉他們的情況,才不至于鬧出笑話來,懂麼?」喬淡淡叮囑道,她覺得她現在簡直快成了老媽子了。
「懂,懂,我懂。」邢軍生連聲答應。
「記住了,你推我下去這件事我可以替你保密,但以後我說東,你就不能往西,不然,哼哼!」喬淡淡陰陰地哼了幾聲。
「那,那,你要是叫我跳茅坑,我總不能也跳吧。」邢軍生憋了半天,終于小聲頂了一句。
「我有那麼無聊麼?」喬淡淡眼楮一瞪,邢軍生立刻蔫吧了。
「沒,沒,是我無聊,我瞎想的。」他十分狗腿地說。
「行了,暫時就想到這麼多了,你先回去吧,咱倆的帳,以後慢慢兒算。」喬淡淡感覺有些疲乏,沖著他揮了揮手。
「你,你,你究竟什麼時候才能原諒我?」邢軍生走到門邊,期期艾艾地回過頭問。
「那得看心情了,反正短期內是不可能的。」喬淡淡不耐煩地說。
邢軍生終于垂頭喪氣地拉開病房門,慢吞吞走了出去。
他那小小的脊背,似乎被什麼東西重重地壓著似地,居然有點兒彎曲了。
喬淡淡暗想,自己是不是做得有些過分了?他充其量也不過是個**歲的孩子罷了,就算是他無心犯下了大錯,但也罪不至死,這樣子壓迫他,會不會令他從此走不出心理陰影?
她忽然覺得,自己有點兒像是那種家庭冷暴力的實施者,心里忍不住升起了一絲小小的愧疚。
但是隨即她就想到,這熊孩子害死了她姐姐,那個還沒有來得及含苞的小花苗,這麼一想,心里就平衡多了。
喬淡淡住院的這幾天,不斷地強迫自己接受喬炎炎這個身份,她總不能跟她老媽說,她死于二十五年後,重生在她姐姐八歲的身體上吧?
經過反復不斷地強化訓練,到了上學的時候,她終于已經慢慢習慣了被人稱作喬炎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