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青茹眼睜睜看著邢軍生的手被燒焦,急忙月兌下外套,將鑰匙裹進來。
外套立刻被燙出幾個黑洞,經過這樣一轉手,鑰匙的溫度已經急遽降了下來,拿在手里雖然還很燙,但好歹已經不會灼傷皮膚了。
她飛快地打開後備箱,邢軍生一把將捆成了粽子的喬炎炎抱了出來。
車內的煙早已將她燻得暈了過去,邢軍生抱著她來到開闊地,對著她的嘴,就開始人工呼吸,摁壓了她的胸部幾次,又捏著她的鼻子度了幾口氣之後,她才勉強咳嗽了一聲。
邢軍生急忙抱著她朝飛機場的急救室跑去,那里通常都會有備用的氧氣包。
這邊,霍青茹沖著圍觀人群大喊︰「大家快點兒散開,這車馬上就要爆炸了。」
人群驚恐地四散退開,她的話剛說完十幾秒鐘,燃燒著的小面包車果然「轟」地一聲爆炸了,碎片蹦的到處都是,火焰沖上了天空,那場景像極了警匪片的場景,不少圍觀群眾甚至還以為是在拍電影,一個個伸長了脖子看熱鬧。
氧氣包插入之後,喬炎炎很快蘇醒過來,望著站在她身邊的邢軍生,她有些難以言喻的感覺。
第二次了,他像前世那樣,不顧自己的安危,再次沖過來拯救了她的性命。
即使他欠了她們喬家一條命,但他已經償還了兩次了,她還應該繼續計較這件事麼?
不,她無法不計較。
如果說他欠了她的命,那麼他早已經償還夠了。可是他欠的是她姐姐的命,只要她還叫喬炎炎一天,她就無法忘記這個事實。
即使她可以毫不猶豫地原諒他,可是姐姐如果在天有靈,她能原諒他麼?
「邢軍生,你又救了我一次,謝謝!」喬炎炎啞著嗓子說。
「炎炎,這是我欠你的,終于有機會償還一次,我覺得心里的石頭放下了,以後我想我都不會再夢到你在坑里被水淹了。」邢軍生一臉如釋重負的表情。
「小姐,你真命大,幸虧這位先生搶救得法,搶救的及時,不然你的命就沒了。」在一旁急救的醫生說。
「對了,那位被劫持的孕婦,她沒事吧?」喬炎炎忽然想起了這件事。
「這個,我猜應該沒事吧?是她打了電話給我的,不然我不可能這麼快確定目標,提前埋伏在機場旁邊。」邢軍生說。
「她沒事就好,兩條命呢。」喬炎炎頓時松了口氣。
「就因為她是兩條命,你就毫不猶豫犧牲自己挽救她?」邢軍生有些惱怒地說。
「就算我不挽救她,我也不可能逃月兌。換成是你,也會這麼做的吧?」喬炎炎淡淡道。
「我是軍人,怎麼犧牲都是應該的,你不一樣,你是大學生,還是北大的大學生,知道麼?北大是我們所有人的夢想,你必須替我們完成它,所以,以後無論遇到什麼事,都要努力保護自己的安全,明白麼?否則我堅決不原諒你!」邢軍生心痛地說。
「好,我答應你,一定好好完成學業,將來做一個優秀的醫生,挽救所有還存有一絲生機的病人。不過,你也一樣,即使到了最後關頭,也不許輕易放棄自己的生命,我們能夠活著,都不容易。」喬炎炎意味深長說。
前世親眼目睹他們倆人在那黑暗的廢墟之中,奄奄一息。既然有機會重新來過,她不會讓他們輕易就放棄生命。
「好消息,好消息,那四個劫匪都落了,被他們劫走的價值兩千多萬的珠寶,也都全部追回了。尉遲那假小子還真夠厲害的,居然能夠拉到劉遠征這樣一個厲害的幫手,否則還真就被他們逃了。」霍青茹從外面沖了進來,興奮地叫嚷著。
「小姐,這里是急救室,不能留太多人,請您先出去。」醫生毫不客氣地沖著她說。
「你這個醫生態度怎麼這麼惡劣?知道不?我是剛剛抓劫匪,疏散群眾的英雄,你要對我尊重一點。」霍青茹被這個戴著眼鏡,長相斯文的醫生的惡劣態度給氣到了,忍不住出言教訓他。
「那好,這位英雄,請您先離開急救室好麼?不然我的病人萬一感染了細菌,誰來負這個責任?」醫生放緩了口氣,但說出來的話仍舊很氣人。
「你這個醫生,你叫什麼名字?我要投訴你!」霍青茹叉著腰說。
「這是我的工號牌,要投訴,請隨意,我的工號是74號。」醫生說。
「好你個74號,果然是氣死人不償命啊,算了算了,看在你搶救的病人是我朋友的份上,今天我懶得跟你計較,改天不要撞在我手里,否則你會死得很難看。」霍青茹氣得暴跳如雷。
「小姐,即使我對待個別病人態度惡劣,也罪不至死,所以,你的夢想不會成真的。」74號醫生略帶嘲諷道。
「你,你……」霍青茹被氣得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青青,這里沒什麼事了,耽誤了你一整天,伯父伯母肯定也都很擔心,不如你先回去吧,替我向他們道個歉。」邢軍生看到她即將爆發的樣子,趕忙息事寧人。
「74號,你給姑女乃女乃等著,走了!」霍青茹強壓怒氣,轉身沖出了急救室。
「對不起啊,醫生,我這位朋友脾氣有些爆,請您別放在心上。」喬炎炎見霍青茹離開,趕忙跟醫生道歉。
「既然你們是朋友,回頭給她一個忠告,建議她去看看心理醫生,不然將來說不定有一天,會得狂躁型精神分裂癥。」74號醫生一本正經說。
霍青茹原本已經離開了,忽然想起她的車鑰匙還在邢軍生手里,之前他們下車時,她先下了車,邢軍生後下車,所以是他鎖的車門。
轉身回來取鑰匙時,正好听到了74號醫生的話,她頓時炸開了。
「74號,既然你說姑女乃女乃是狂躁型精神分裂癥,那麼姑女乃女乃今天不教訓教訓你,也對不起你。」霍青茹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領,直接將他拎到了急救室旁邊的醫生休息室里,並且順手反鎖了門。
「你,你,你要對我做什麼?」74號臉上頓時變得煞白,他還從未見過如此暴力的女孩。
論醫術,他當然不差,但是論體力和搏斗技巧,他確實不是她的對手。
「瞧你那沒出息的樣兒,你也配叫男人?怎麼,這會兒就怕了?怕我打你,殺你,還是強|暴你?」霍青茹將他一把推到牆上,雙手用力摁住他的肩膀。
「士可殺不可辱,要殺要打隨你便,就是別,別對我用強,我還想把我的第一次留給我的愛人。」74號鼓足勇氣說。
「你這麼一說,我如果不奪走你的第一次,還真就對不住自己了。」霍青茹陰測測一笑。
下一刻,她猛地堵住了他的嘴,然後用她僅有的一點理論知識,費力地撬開了74號的牙齒,用力把舌頭頂了進去。
74號從未見過這種陣仗,一開始是無比的羞辱,但他力氣沒人家大,掙月兌不開,只能拼命把臉朝一邊扭。
等到那芬芳甜蜜的味道侵入口中,他只覺得大腦當機了,完全不工作了。
女人,原來是這種味道!
比蜜更甜,比酒更醇,比藍莓蛋撻更香。
怎麼辦?他無比羞愧地發現,他愛上了這個味道。
鋪天蓋地的酥麻一絲絲傳遞到全身各處,這是導師講神經傳導時,讓他們用微電流做電擊實驗的感覺,只是當時這種感覺只有被點擊到的部位才會有,而此刻,身體的每個細胞都是這種感覺。
霍青茹4歲的時候才,曾經是叛逆少女,為了顯示自己的成熟,她曾經跟一個男生接過吻,但是當時,只是蜻蜓點水的一下下,感受到的完全是驚嚇,沒有絲毫的陶醉。
但是此刻,這個氣死人不償命的74號破醫生,卻令她失去了理智。
兩個完全沒有經驗的男女,被無意間踫觸到的火花給弄得熱情奔放起來,忍不住把這個吻延續了很久很久。
等他們清醒過來時,才發覺,他們倆人的姿勢完全是最親密的熱戀情人,不同的是,霍青茹緊摟著74號的腰,74號,則抱緊了她的脖子。
「你,你,你這個暴力女,你奪走了我的第一次,啊啊啊!」74號又是羞愧又是憤怒地叫了起來。
「你不是說我精神分裂麼?你去告我啊!精神病人就算是殺了人也不用坐牢的。」霍青茹瞬間又想起了之前的事,頓時忘記了剛才這個感覺超甜蜜的吻。
「你,你,你要對我負責!」74號爆出一句驚天動地的話,嚇得霍青茹抖了兩抖。
「要我負責?要我怎麼負責啊?娶了你做我的小妾?告訴你,我可是有男朋友的人,剛才那位帥哥,看到了沒有?他就是我男朋友,你要是對我有什麼非分之想,他一只手就能捏死你。」霍青茹把臉湊到他面前,惡狠狠地盯著他說。
「難道,難道就沒有王法了麼?你不能白白奪走我的第一次,我的初吻啊!那是要獻給我愛人的。」74號哀嚎道。
「對不起了您哪!姑女乃女乃沒時間跟你這兒瞎耗,白白了您哪!」霍青茹松開手,轉身走到隔壁,拿了車鑰匙,揚長而去。
留下目瞪口呆的74號醫生,恨恨地望著她消失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