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一愣.沒想到鄧副書記居然是一個吃貨.大清早就要酒喝.倒是好事.吳雨連連擺手︰「可不要說了.鄧副書記的酒量.老吳算是見識了.不愧是當兵的出身.我們年紀大了一點.喝酒甘拜下風.」
「不過呢.鄧副書記既然有興趣.一會兒就讓他們準備一桌.」江南大手一揮.頗有些壯士一去兮不復還的架勢.「我們兩個老家伙就舍命陪君子.保證讓鄧副書記滿意就是.」
就怕兩個人不入套.喝酒鄧華沒怕過.只要拴住這二位.估計中午縣里就會來人︰「這怎麼好意思.大清早的.還是不要麻煩了吧.」
吳書記和江鄉長相視一笑.鄧華是主持此次調查的主官.只要他是吃貨.一切都好說.鄉里邊究竟有多少見不得光的東西.只有他們二位清楚.
如果真的任憑大名鼎鼎的官場小諸葛搞事.恐怕沒事都會鬧出事來.古城縣官場上下.已經沒有人把鄧公子看作是初中生.有些人對鄧華的智慧充滿期待.有些人卻是忌憚萬分.
老吳和老江無疑是後者.江鄉長上前拉住鄧華的手︰「說哪里話來.鄧副書記是鄉里的貴賓.平常請都請不來.如果不讓鄧副書記和各位同志吃好喝好.怎麼體現山里人的熱情呢.」
「咳咳.」吳書記輕咳兩聲.「是不是請車里的妹子一起.冷落女孩子可不是待客之道.」
鄧公子嘆口氣︰「讓兩位領導見笑了.車里是小妹的族姐.家里出了事情.找上我要去縣里讀書.」
小鄧主任家里有異姓妹妹的事情官場中人幾乎都知道.甚至有人認為.墨竹是鄧公子的童養媳.古城縣的民間.到現在還流行女圭女圭親.很多家庭不想要女孩子.認為那是賠錢貨.
有時候為了一點點的彩禮.就把家里的女兒嫁出去.雖然不合法.卻不會受到法律的追究.畢竟古城縣的條件擺在那里.有些家庭連一餐飽飯都吃不到.接受童養媳的家庭未必就很富裕.
他們把女孩子接過來.也是為了多一個勞動力.十三四的小女孩.在農家已經可以撐起家務事了.只是吳書記可不認為車里是鄧公子妹妹的姐姐.將心比心.寡人有疾的吳書記.認為每一個男人.都會有著一些追求.
老吳的追求.就是多睡幾個女人.在柳樹窪鄉鄉黨委書記吳雨就是天.在這里.吳書記的話足以決定很多人的命運.比方說在春荒時節.決定救災物資給誰不給誰.有時候甚至可以決定生死.
吳書記曖昧地一笑.送給鄧公子一個男人都明白的眼神︰「鄧副書記.不管是誰.飯也要吃滴.」
見到墨奢香那一刻.兩位領導飛快交換一下眼神.就憑小丫頭的長相.似乎還真不可能是鄧公子的那一位.就憑鄧家的家世.就憑鄧公子的模樣.就憑鄧副主任少年得志.即便是露水夫妻也不會找如此平常的女子.
飯桌上.鄉里邊各位殷勤招待.只要把小組幾位招待開心.柳樹窪鄉也就沒有了麻煩.那可是求之不得的事情.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吳雨感覺鄧副主任身邊的小丫頭.看向自己的眼神總是怪怪的.
早餐喝酒.在官場不是特例.這頓飯開餐有點晚.九點開始喝酒.十一點也不過進行到一半.其實這個季節鄉下事情多多.不過對于鄉鎮干部來說.陪好上官.不管官大官小才是最重要的.
這一點不只是柳樹窪鄉這邊如此.換做華夏任何一個地方.對來自上級部門的下派人員.都要畢恭畢敬.墨奢香只是吃點主食.簡單湯泡飯就跑掉了.
鄧公子奇怪的感覺.小丫頭似乎在躲避自己.特別是一個上午都紅紅的臉龐.更讓鄧華有種不祥的感覺.小丫頭不會看了那個檔案袋里面的東西吧.
如果真讓一個小丫頭看了那些東西.自己可就罪過大了.好幾次.鄧華想要跑回車上.把檔案袋里的東**起來.都沒有得逞.鄉上干部太熱情.
快十二點的時候.外面涌進來幾個警員.在門口問了一個人.就順著那人的指點.直接走到吳雨和江南面前︰「對不起.有一起案件需要二位領導配合.請跟我們到縣局.」
吳雨一呆.隨即臉色大變︰「是不是搞錯了.調查還沒有進行.再說.即便是賬目問題.也不至于動用警方吧.是不是小題大做了.」
「是呀.」江南詫異地看一眼鄧華.「調查組昨天剛到.一切還沒有結論.」
警官面無表情.一副公事公辦的架勢︰「什麼賬目問題.我們不清楚.請二位幫助調查的案件.和賬目無關.還請配合我們的工作.請吧.」
石老爺和高博也是一臉納悶.萬璐瑤好奇地看向鄧華.來到柳樹窪鄉這麼久.似乎除了吃飯.什麼也沒干.可是警方是怎麼來的.
石樂也好.高博和萬璐瑤也罷.都在懷疑.事情是不是鄧公子惹出來的.鄧華卻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好整以暇擦擦嘴.把眼前的酒喝下.浪費可不是好習慣.
柳樹窪鄉這邊鄉里主管領導被帶走.鄉上干部沒有了主心骨.接下來的調查進行的格外順利.從八十年代初開始.到1994年初的春荒.全部扶貧賬目被調查.
更早的文件已經無影無蹤.即便是有.對案件影響也不大.那時候國家資金有限.扶貧款很少.和警方一起趕到柳樹窪鄉的.還有審計局、民政局和紀委部門的同志.
這一批才是真正的干將.他們到來.就是要正式開始對柳樹窪鄉這些年的扶貧工作進行徹查.看來東方怡終于要動真格的.鄧公子為首的四位.反而成了旁觀者.他們成為此次調查的看客.後來者的調查.讓所有的干部目瞪口呆.讓縣里眾多領導震驚.
隨著賬目全面公開.上面都東西讓人觸目驚心.在專業人士眼中.鄉里邊搞的障眼法太孱弱.調查發現.區區一個貧困鄉.在過去的十幾年時間里.竟然過百萬資金.沒有發放到貧困戶手中.著實是觸目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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