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作孽啊……」想到前妻的死,龍家傾又激動地咳嗽起來。
「家傾,你也不要太過難過了,這些年,你即使內疚,也該內疚夠了,更何況,姐姐也不希望看到你這樣,現如今,我得了這一身病,也不知道何時會走,沒有別的願望,只希望能到姐姐的墳前,求得她的原諒。」顧眉低頭,細聲地抽泣起來,讓听的人,都覺得心酸。
「眉眉,我對不起你,你放心,明天我一定將你帶到山頂去,我還不信,他真敢拿槍對著他老子了。」
「別啊,家傾,寒那孩子,性子是什麼樣,你又不是不知道,失控時連姐姐都殺了,更何況你們這些年關系又緊張,今年,他連你這個父親都不讓了,還是明年再來吧。說不定,他到時又能想通了呢?」
「這些年,委屈你和幕兒了,去,怎麼不去?那是我的妻子,哪條法律規定了,我去祭拜妻子,還得兒子同意的?」被顧眉這麼一刺激,龍家傾頓時激烈起來,他就不信,那個孽子還真敢殺這個給他生命的父親了。
「就憑你背著妻子在外偷0情,將小三野0種帶回家里這條規定夠不夠?」龍寒用力將門一推,站在門口,冷眼看著床上躺著的那個他不得不叫父親的人,以及坐一旁,正在伺候龍家傾喝蜂蜜水的顧眉。
這個女人,能將黑的說成白的,將死的說成活的,他已經領教過了,可是,他沒有想到,眼下這個自己稱之為父親的男人,竟然一口一句的用孽障來代替自己的名字,而另一個,就是他的幕兒,還談委屈,到底他是委屈了誰?
「從今往後,你別妄想去看我母親一眼,我不會再給你任何機會。」龍寒深深地看了一眼床上躺著的龍家傾,那眼神里,含著失望,也含著傷心,最後一眼,更是包含了他的決心。撩下話,他轉身頭也不回地離去。
杞未奈等在樓下,看到龍寒這麼快就黑著一張臉下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不過,肯定是鬧了不愉快,見他又要走,她趕緊跟上。
車速飛快地沖出了別墅,朝著山上開去。
「少爺,今天老先生都沒有上來,明天可能是不會來了,要不要將人撤了。」見龍寒開著車上了山,帶頭的保鏢出現在他的面前。
「不撤,繼續守,守到那個女人離開A市為止。」龍寒將車鑰匙扔給保鏢,冷著一張臉,然後進了他的房間,片刻後,赤0果著健壯的身體,穿著泳褲走出來,一頭扎進了溫泉池里……
龍家傾之前是被顧眉的激將法刺昏了頭,次日醒來,心中還是顧及到昨天才是亡妻的祭日,更是被昨晚兒子那抹失望的眼神給折騰得一夜睡不安穩。
所以,並沒有真的帶著顧眉去山上,畢竟,在他的心中,妻子才是最重要的那個,才是他曾經全心全意去愛過的女人。
而顧眉存在于他的身邊,只是因為他年少的不懂事,雖然,妻子過世後,是顧眉一直陪在自己身邊,但,他也沒有想要再給她名分的意思,只因她與妻子有血緣,長得有幾分相像,這才會將她留在了身邊。
兒子再怎麼罵,怎麼說,畢竟也自己的兒子,他也不想和妻子留下來的唯一的血脈將關系弄僵。已經失去了一個女兒,他不想,連這個兒子也要徹底失去。
休養了兩日,龍家傾感覺身體好了點,看著諾大的空曠別墅,除了佣人,還是只有佣人,想當年,這里,是多麼的熱鬧啊,他順著主樓,一路往後走去,看到一花一草一木,都是那麼的熟悉,難免觸景傷情,走了一圈,眼眶已經紅了,不想再徒增傷感,最後,他進了妻子生前住的單棟小院落,在那里默默站了一個下午,第二天,就帶著顧眉,回了島上。
「少爺,這是楚氏集團總裁差秘送來的訂婚宴帖,時間是周五晚上七點,您看?」
雖然,龍家這樣的神秘家族,基業龐大,也沒有必要一定要去奉承誰,但是,這並不代表其他家族不在龍家的基業上動心思。他很擔心主人這樣的性格,到時招來不必要的麻煩。凡事總有意外的時候。更何況,楚家,和龍家,這之間,還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如果主人不去,到時被有心人惦記上了,也是個麻煩……
自從龍家傾走後,龍寒連保鏢都沒有派去送,可見,他對自己父親那番話徹底寒了心,所以,管家也猜不透主人的意思。
「去吧。」听到管家隱晦的提醒,龍寒沉思了一會,然後開口。
「那女伴該安排誰?」得到他的回答,管家喜笑顏開,卻又擔心另一件事。
「芊芊在國外拍戲,還沒有回國,鈴娜小姐倒是還在A市,不過……」管家沒有再說下去,但龍寒卻很清楚。
明面是,鈴娜木子是為了想和自己慶祝生日而來A市,實際上是鈴娜木子的父親所管轄的黑幫出現了動亂,鈴騰少源已經被軟禁起來了,而叛亂的人,正在四處搜捕鈴娜木子。
說來,鈴騰少源與龍寒母親這邊的家族,也頗有淵源,而且還是孽緣。當年,顧眉與她母親暗地里聯合鈴騰少源,將顧家搞夸,並吞並了顧家所有的產業,然後使得顧仰(也就是龍寒的外公)郁郁而終。
那時,顧素素正懷著龍寒,等她知道消息的時候,已經無力回天了,顧素素想要報仇,卻在調查之後得知顧家的叛徒是顧眉,而顧眉,早就和自己的老公有染,有了龍家傾的保護,顧素素無法動手,更是對自己的老公如此的舉動心灰意冷,從此漸漸變得郁郁寡歡,也忘了要報仇一事,最後,也因為龍寒的事而死……
「杞未奈呢?」龍寒那幽黑澄亮的眼眸在室里掃了一圈,發現沒有杞未奈的身影,有些不悅地又皺起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