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算?暫時還沒有,這兩年發生了太多的事情,我想今後可能要在世俗中呆一輩子,過普通人的生活吧。」
苦笑了一下,對于徐辰的問題,于三娘自己都沒有準確的目標,因為這兩年發生了太多的事情,多到她都沒有時間來思考自己的未來。
「看來這兩年的時間,你也遭遇了很多的事情啊。」
認真的看著于三娘臉上的表情,徐辰遺憾的搖了搖頭,時間能改變一個人的容貌,但是很難改變一個人的本性。
于三娘在以前的時候,很活潑,八卦,甚至是表現的很放蕩,可是現在完全成了一個矜持的少婦,這種變化,是對生活的重新認識造成的,一個人建立起來的世界觀想要重新的更改,必須要經歷足以讓她銘記一生的事情,來顛覆她的思想。
「是啊,兩年多的時間了,誰沒有經歷呢,你的變化不是一樣大嗎?兩年的時間沒見,我現在依舊是練氣期的修士,你卻已經成了築基期的修士,人總是在變的,不是嗎?」
就像是一位對生活有著深刻認識的哲學家,于三娘在說出這番話的時候,明顯的帶著一種順來逆受的情感,語氣中沒有了那種拼搏的沖勁,好像什麼樣的生活她都能接受一般。
「是,人都是在變得,只是我沒有想到你的變化會這麼大,大的讓我都感覺陌生了。」
點了點頭,徐辰發現自己再也看不透于三娘了,因為她再也不是以前的于三娘了。
「呵呵,你就別談論我了,還是說說你吧,兩年前的那個夜晚,你自從跟著那個女人走了之後,就再也沒有回來,是不是看上人家了?她現在人在哪里?」
輕輕的抿了一下嘴巴,于三娘不想談論自己的話題,所以直接把話題轉向了徐辰。
「你是說吳敏嗎?」
听到于三娘談論起兩年前自己離開的事情,徐辰惆悵的搖了搖頭。
吳敏,一直是徐辰心中的一塊心病,當初因為他的直白,讓吳敏離開了他身邊,而他承諾給吳陣子,幫吳敏找戶好人家的事情,也就無法兌現了。
這個單純的姑娘,有很多時候徐辰在閑暇的時候,在腦海中都會浮起她的音容,她單純的笑容,總是能讓徐辰在這殘酷的修仙界中,感到一絲慰藉,可是現在吳敏的去向,依然是一個迷,對于以後還能不能再遇到吳敏,徐辰感覺沒有任何的機會,茫茫人海,該去哪里找呢?
「咳咳……。」
就在徐辰沉思的時候,突然間一陣劇烈的咳聲傳來,打斷了他。
「不好意思,我去看看。」
臉色一變,于三娘慌忙的站起身,就走出了房間。
「你怎麼了?是不是傷口又痛了,忍著點,我馬上去給你熬藥。」
「咳……,沒,沒事,我就是有點憋得慌,別忙了,現在好多了。」
「哎呀好了,你先坐著,我去給你熬藥。」
昏暗的小房間中,充斥著濃濃的藥香味,看著于三娘正在幫床上一位神色憔悴的中年人蓋被子,徐辰當下就走了過去。
伸手抓住中年人的手腕,徐辰直接閉上了眼楮,看到這一幕,于三娘和的中年人都老實的閉上了嘴巴。
片刻之後,徐辰睜開了雙眼。
「怎麼樣?」
看著徐辰已經檢查完畢,于三娘當即緊張的問到。
「沒事,不過要好好的休息才行。」
輕輕的點了下頭,徐辰直接走出了房間。
「你先睡。」
看著徐辰的身影,于三娘囑咐了一下床上的中年人,隨即就追了出去。
「還有機會嗎?」
看著站在院中的徐辰,于三娘步履輕盈的走了過去。
「沒有了。」
看著天上的明月,徐辰遺憾的搖了搖頭。
「他的傷勢很重,五髒都已經開始衰竭了,若是他修行的是正統的法術,或許還有救治的機會,可是他的體內有股煞氣,這股煞氣正在反噬他,而且我剛才試著清理了一下,可是發現這些煞氣,是和他的生命相連,如果將這些煞氣清除,他也會死。」
「這麼說真的一點機會也沒有了嗎?」
神色失落的看著地面,于三娘在听完徐辰的這番話之後,聲音都小了下去。
「也不是沒有機會。」
轉過身,徐辰認真的看向了于三娘的雙眼。
「在我們看來束手無策的事情,可是在別的地方不一定,把他送回魔道中人的地盤吧,他們或許有救治的方法。」
「這……,原來你已經發現了。」
臉上的表情一凝,于三娘在听到這番話之後,隨即就是自嘲的苦笑。
「不用想著瞞我,我對魔道中人沒有芥蒂,我和魔道中人打過交道,對于他們的特點我很熟悉,現在唯一能救他的可能,就是送他回去。」
「呵,不行。」
听到徐辰的這個想法,于三娘苦笑的搖了搖頭,「當初他把我從魔道中人的手中,解救出來的時候,就注定再也回不去了,回去也是死。」
「……。」
听到于三娘說出這番話,徐辰沉默了,不用解釋了,他已經明白了所有的事情。
看來當初散修被抓的事情,于三娘也沒有僥幸逃月兌,但是她很幸運,雖然被魔道中人抓住,但是又被魔道中人給救了,只是救她的這人受了重傷,而且要面臨死亡了。
「好好的照顧他吧,他沒有幾天的時間了。」
沉默了半晌,徐辰直接從儲物袋中拿出了一個木盒。
「這里面是我煉制的一套陣法,雖然不是什麼上好的貨色,但是用來換些靈石還是綽綽有余的,我身上現在沒有什麼靈石,這個陣法送給你吧,保重!」
將木盒塞到于三娘的懷中,徐辰重重的點了一下腦袋,隨即就飛上了天際。
「徐……。」
看著徐辰離去,于三娘紅唇張到一半,又將話咽了下去。
「你喜歡他,為什麼不告訴他?你應該告訴他,我和你其實沒什麼關系,為什麼非得讓他誤會呢?」
不知道什麼時候,躺在床上的中年人,已經扶著牆壁,站在了門口。
「呵,沒誤會,他其實都知道,他知道我是陰陽宗的弟子,也知道我在練氣九重之前是不能破身的,可是你沒看出來嗎?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他是一只遨游在天際的巨龍,遲早會一飛沖天的,而且他不想點明我對他的感覺,他都明白,你沒看出來嗎?」
面對身後傳來的聲音,于三娘輕輕地搖了搖頭,隨後將懷中的木盒抱的更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