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重右手的掌刀斜向下砍去,直指黑衣人的月復部,黑衣人竟然手在莊重的肩頭輕輕用了點力,整個人躍了起來,飛過了莊重的頭頂,在即將落下的時候凌空一個轉身,右手一掌推出,打在莊重的胸前。
莊重明明看到了他要出掌,可卻躲閃不了,黑衣人的動作太快了。
黑衣人落地後輕輕嘆了口氣︰「以你現在的功夫,根本就不是服部半藏的對手。」莊重沒有說話,他知道如果黑衣人剛才那一掌是貫注了真氣的,那麼自己的小命就已經玩完了。
黑衣人說道︰「借你的刀一用。」莊重把刀取出來遞給了他。莊重已經完全放下了戒備,對方如果真要殺他或者奪刀,他根本就阻止不了。莊重的心里很是難受,這是他成為古武者以來敗得最慘的一次。
以前哪怕是對著葉橫空、沈三甚至龍四海的時候他都不會輸得這麼慘,原因無他,無論葉橫空、沈三還是龍四海,在和自己比試的時候都是運用了真氣的,自己雖然沒有可能取勝,但也能夠憑著自身真氣那詭異的吞噬效果將對手震懾,與之周旋。
可偏偏面前的這個黑衣人面對自己的時候偏偏沒有使用哪怕一點的真氣,就憑著一身輕身的功夫與閃電般的攻擊速度就打得自己沒有還手之力。
黑衣人接過「妖刀」目光中露出神采︰「戚繼光將軍不是古武者,可他卻是真正的‘刀神’,你知道‘妖刀’真正恐怖的地方在哪嗎?」莊重想了想說道︰「迷惑,左手拳的迷惑。」黑衣人搖了搖頭︰「你錯了,無論是左手的拳頭還是右手的妖刀都沒有虛招。」
莊重楞了一下,這和他拿到的那本所謂的「刀譜」所描述的根本就不一樣嘛!
但他沒有打斷黑衣人,由他繼續說道︰「戚將軍不是古武者,他也知道自己在真氣內力方面的薄弱,所以他就想到了最簡單也是最有效的彌補的辦法,那就是輕、快!」
黑衣人說完這句話便動了,不給莊重一點反應的時間一個側身貼向莊重,莊重條件反射地向後退出兩步,可馬上他便知道自己上當了,因為在他退出的瞬間,刀已經架到了自己的脖子上。
黑衣人象是在笑︰「單單有輕和快也是不夠的,那就是還必須有準確地算計,就象剛才,我若是直接出刀,你或許見招拆招,而我只是貼上你,這不是招數,在你看來我既然沒有實招,那麼你就會想我是不是有什麼陰謀,你本能的必然就是後退。」
莊重點了點頭。
黑衣人說道︰「我算準了你後退的軌跡,刀鋒提前就在路上等著你了,可以說剛才你是自己送到刀口上來的。」莊重的眼楮一亮︰「我明白了,其實‘妖刀’根本就沒有刀法可言,只要牢牢把握輕、快、準三個原則就是了!」
黑衣人的眼里露出贊許的目光︰「差不多吧,不過你是古武者,輕與快對于你來說不是太難的事情,唯一困難一點的是那個準字,雖然說起來容易,算計,但這樣的算計是無數次在實戰中積累出來的經驗。」
莊重紅著臉道︰「輕與快我還是比不過前輩!」黑衣人笑了︰「你不是比不過我,你是心里有雜念,你是被我沒用真氣給震住了,否則也不至于幾次都讓我擊中。」莊重想了想還真象是這麼回事。
黑衣人正色地說道︰「其實‘妖刀’的刀法是算計之法,無論是左手的拳,還是右手的刀,都必須經過準確的算計,才能夠有精準的打擊。記住,出招沒有虛招,每一拳,每一刀出去都必須是對對方致命的打擊,這才是妖刀真正霸道的地方。」
黑衣人從樹上折下一截一米多長的樹枝︰「伊賀一刀流是島國一個古老的劍術流派,源自伊藤一刀齋在江戶的中西道場。不過後來被伊賀的百地家族所傳承,並在島國發揚光大,百地家族最優秀的一支便以地名更改為姓氏,將伊藤一刀齋的成果竊取了。」
「于是形成了現在所謂的伊賀家族,服部半藏雖然不是伊賀家的人,可服部家與原本的百地家淵源頗深,都是德川幕府的三大世家之一。故此,服部半藏已經深得伊賀一刀法的刀法精髓,是伊賀一刀流最為優秀的武士之一。」
莊重輕聲問道︰「請問閣下是誰?」黑衣人淡淡地說道︰「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明天你一定不能輸!記住了,服部半藏不僅僅是伊賀一刀流的優秀劍士,同時他還是一個忍者,要知道,伊賀本來就是上部忍者的聚居所。」
莊重眯起了眼楮,他曾經和忍者打過交道,不過他並不覺得忍者有什麼可怕的,不過會裝神弄鬼罷了。
黑衣人察覺了他的心思,輕聲說道︰「別小看了服部半藏,島國一樣有古武者,你以前或許也遇到過忍者,只是你遇到的都是不入流的而已,或許都還沒達到古武者的境界。」莊重心里一驚,原來忍者也有這個講究,他收起了輕視之心。
黑衣人這才說道︰「我現在向你展示伊賀一刀流的刀法精要,看仔細了,我只演示一次,能不能記住那就是你的事情了,希望能夠對你明天的比武有用。」說罷,黑衣人以樹枝為劍,認真地演示起來。
他的動作並不快,盡可能讓莊重能夠看明白,莊重看得很仔細,生怕漏了哪怕一點,其實莊重在修煉了「天罡氣」與「地煞氣」之後,記性也出奇的好,幾乎就是過目不忘了。
黑衣人演示完後,對莊重說道︰「看明白了嗎?」莊重點了點頭,黑衣人笑道︰「希望你明天能夠旗開得勝!」說完一個躍起,黑衣人沒入了黑暗之中。
莊重沒有馬上離開,他在腦子里又過了幾遍黑衣人演示的一刀流的刀法,最後兩遍,他竟然試著開始計算著如何應對,他完全忘記了時間,天漸漸地亮了。
幾個女人找到他的時候已經是早上七點多鐘了,莊重免不了被幾人一頓責怪,但是趙飛燕關心莊重的身體︰「回去休息一下吧,下午就要比武了,一夜沒睡,到時候哪里有精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