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家老爺子月兌離了危險,病情有所好轉!這個消息,在這個夜晚里,以一種飛快的速度,在整個燕京的上層圈子里傳播開來,讓人歡喜讓人憂。
那些歡喜的,自然是莊家的人,或者是跟莊家走的較近的人,而那些憂慮的人,也就是那些跟莊家有矛盾的家族,為首的就是燕京的江家和周家。
「暫時停止對所有針對莊家的計劃。」江家別院里面,江家的掌舵人江蕭然站在窗戶前,望著窗外月光下那一片的落花,那緊蹙的眉宇之間,時而閃過一絲的冷厲。
「不是說,莊隕那老東西已經不行了嗎?怎麼突然間又月兌離了危險,病情好轉了?」昏暗的燭光搖曳著,月光透過窗戶灑落進來,依稀可以看到,藤椅之上的那個蒼老的身軀。
「或許是莊家請來了某位歸隱山林的神醫,救活了莊隕那個老東西,這也說不定。」江蕭然仰起頭來,仰望著那一輪明月,似笑非笑的說道。
「當世的神醫,都已經歸隱了山林,就算是莊家有通天的本事,那也把這些神醫請不出來,我擔心,莊隕月兌離危險的消息是假的。」昏暗的燭光,映射出一張滿是皺紋的蒼老面龐,藤椅上的老人,低聲沉吟。
「你是說,這個消息,是莊家人有意傳出來的,莊隕那個老東西很可能已經死了?」莊蕭然猛的扭頭回來,眸子中的光澤陰沉不定,望著藤椅上的老人,遲疑的問道。
「不是沒有這個可能,雖然莊玄良在能力上,遠不如他老子,但好歹也是莊隕那老婆東西一手培養出來的接班人,我們暗中的布局,他未嘗看不出個一二三來。」
「在無法確定莊隕是生是死之前,我們還是得忍耐,只要莊隕不死,莊家就還是那個百年傳承的莊家,有唐家的存在,我們沒有任何的勝算。」江蕭然緊蹙著眉頭,沉聲說道。
「恩,慎重起見,我會派人去國立醫院查探,確定這個消息的真與假。時候不早了,我也該走了。」說罷,藤椅上的老人起身,在江蕭然的目送下,離開了這座廂房。
「莊隕,這一次,就算是老天想要你活,我也要送你去見閻王,等你走了,你們莊家的一切,我都要讓它改姓江。」寂靜的廂房內,窗前,江蕭然凝視著月空,那張皺紋縱橫的老臉上,浮現出濃烈的陰冷笑容。
國立醫院,那棟古舊的小樓內。
病房內,莊家的四個兄弟還留守在這里,四把椅子,四個兄弟,病床前,臉色有些蒼白的莊林在給老爺子第三次把脈,在他身旁,是針王古童和其他幾位燕京名醫。
「呼……」許久之後,莊林將手收了回來,長長的出了一口濁氣,整個人看上去輕松了許多。
「脈象雖然還有些微弱,但已經穩定了下來,只要熬過了今晚,也就算是把爺爺那只已經踩到鬼門關里的腳給拉了回來。」
「莊大夫,在下冒昧的問一句,你師從何處?」針王古童猶豫了許久,還是忍不住好奇的問了一句,語氣平和客氣,不像是長輩與晚輩之間的攀談,反倒像是同輩之間的交流。
「我來自神農架。」在世的神醫中,莊林也只是听丘院長說起過關于神農架的那位神醫的只言片語,他干脆又把這位神醫給拉了出來,冒充這位神醫的弟子。
醫界最忌諱的就是亂認師傅,亂攀關系,如果被人知曉了,那可是要受人唾棄的,當然了,以莊林的醫術,或許在深度上還不如在世的神醫,但是比起那些名醫來,卻又強了不少,即便是那位神醫知曉了,怕是也只會一笑掩過,不會怪罪于他。
「果然,在看到你那一手吊命之法的時候,我就在猜測,你來自神農架了,當年我跟神醫他老人家切磋的時候,就曾親眼見過他施展這吊命之法的。」古童一臉果然如此的模樣,贊嘆的說道。
莊林笑了笑,暗地里打量著眼前這位華夏針王,身體之中的元氣蠢蠢欲動,反饋給了他一個強烈的信息,眼前這位老人,同樣也懂得養氣的秘法,身體之中,也有氣在流轉,只是這股氣,跟他的元氣略有不同,而且量上也差了不少。
除了這位華夏針王,這里的幾個專家名醫之中,另外還有一位老中醫,也懂得養氣的秘法,不過嘛,這位老中醫體內的氣,比起針王來還要差了些,當然了,這在如今的華夏,已經難能可貴了。
「江山代有才人出啊,看來,我們這些老古董,也該收山了。」那位老中醫,模著自己那一撮胡須,由衷的感嘆著。
「是啊,我們這些人都老了,這天下,以後就是他們這些年輕人的了。」針王古童深有感觸的點了點頭,那有些滄桑的眸子望著莊林,低聲嘆息著說道。
「幾位前輩,莊林在這里,謝過了,如果不是你們全力施救,我爺爺也堅持不下來。」莊林站穩了身子,雙手抱在一處,躬身朝著幾位專家名醫做了一拜。
莊林這一拜,針王古童幾人並沒有受,雖然他們也拼上了全身醫術,想要醫治古老先生,但是結果卻不理想,可以說是做了無用功,而古老先生之所以能夠月兌離危險,也完全是莊林一個人的功勞。
所謂無功不受祿,更重要的是,莊林展現出來的那一手吊命之法,讓他們自愧不如,在他們意識里面,已經不把莊林當做晚輩了,更是不會受他這一拜了。
莊林陪著這幾位老名醫閑聊了幾句,之後這幾位老名醫將自己的聯系方式給了他,又向他所要了聯系方式,隨後在他又一次給爺爺把脈後,相繼離開了。
而從始至終,莊家的四個兄弟,都成了個看熱鬧的,莊玄飛看著被這幾位老名醫圍在中間的莊林,那是樂得嘴都快合不攏了,心里別提有多開心了,作為莊家以牆頭草著稱的老二莊玄明,咧著嘴,臉上帶著笑容,而莊玄元,則是面帶冷色,臉色有些陰沉。
在四人之中,莊玄良的心情顯得格外的復雜,從開始起,他就靠坐在椅子上,雙眼微微閉著,看上去像是困了睡著了,可是他哪里有一丁點的睡意呢,心底里百般的滋味,著實有些不好受。
「小ど,性啊你,幾年的時間不見,你竟然學到了這麼一手醫術。」等到那幾位老專家名醫離開後,莊玄飛走了上來,大手在莊林的肩膀上拍了幾下,笑眯眯的說道。
「嘿嘿」莊林也不知道該怎麼去回答,只好模了模自己的腦袋,干笑了一聲。
「神醫弟子,這個名頭可不小啊,以後你要是在燕京開家醫館,保準是財源廣進。凡是去看病的有錢人,按照病情來收費,小病十萬,大病一百萬,要死不活的,上千萬,這一年下來,進了幾億,跟玩的一樣。」莊玄飛咂模著嘴,左手捏著自己的下巴,給莊林出著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