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發生在電光之間,尋常的人根本都反應不過來,莊林神色如舊,翟奎的反應,都在他的預料之中,在翟奎沖撞過來的時候,他的左拳也正好出現在了前方位置上。
「砰……」
一聲低沉的聲音在包房內響起,翟奎這拼命般的一次沖撞,被莊林一拳頭給打了回去,而同一時間里,莊林右手發力,輕輕一推,翟奎整個人倒飛了出去,最後重重的撞在了後面的桌子上,撞翻了桌子。
原本還坐在桌子旁邊,等著看熱鬧的張達標,躲閃不及,正好被潑灑出去的酒水和飯菜灑了一身,他慌慌張張的跳將起來,只是那樣子,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莊林站在門口的地方,雙眼眯成一線,臉上帶著笑容,右手輕輕的捏著下巴,玩味的瞅著那撞翻了飯桌的翟奎,這個翟奎神的一手拳法,的卻很不賴,尋常的一流高手,如果粗心大意的話,都還真有可能在他手底下吃虧。
翟奎的拳法不錯,在泉城之中,可以位列頂峰戰力,便是放在魯省的地下世界里面,那也算是個高手了,只可惜,他今天遇到的人是莊林,注定了要吃癟。
撞翻了飯桌,酒水灑在了身上,讓翟奎的樣子也有些狼狽,他從地上爬起來,就像是個賭錢賭輸了的賭徒,紅了眼楮,緊咬著牙齒,揮動的拳頭,又一次朝著莊林沖了上去。
莊林的眉頭擰了起來,原本對于翟奎的那一點欣賞,如今是一掃而空,這家伙很有潛力,拳法的造詣也很不錯,只要穩扎穩打,不是沒有可能更進一步,只是他太執泥于勝負,太好面子,以至于連最基本的局勢都分不清楚,這樣的人,根本不可能取得太高的成就。
一流強者,莊林見過很多,死在他手下的,也有不少,而且絕大多數,都比眼前的翟奎要強的多,那每一個行走在黑暗世界里面的一流強者,他們的戰斗經驗,根本不是翟奎可以相提並論的。
歐洲的黑暗世界,那是人類最黑暗最血腥的地方,殺戮和**並存,那里便是罪惡的源泉,每一個從那里走出來的強者,都是尸骨鋪路,生活在泉城的翟奎,或許殺過幾個人,但頂多也就是幾個大混混,他的人生中,並沒有過于慘烈的拼殺,可以說,他與強者對決的經驗,非常的匱乏。
事實也證明了這一點,明明對面的莊林比他強很多,但是翟奎卻還是像頭尾巴著火的公牛,吹著粗氣,用自己的牛角,繼續朝著莊林攻擊,連最基本的理智都沒有了,這種愚蠢的錯誤,在黑暗世界里,即便是二流的強者,也絕對不會犯。
「蠢貨」
莊林的聲音不高,但是近在咫尺的翟奎,還是听到了,以至于他听到聲音後,稍稍愣了一下,隨後整個人都暴怒起來,通紅的眸子,死死的瞪著莊林,只恨不得要將他大卸八塊。
看著他的反應,莊林冷笑出聲來,眼前這個家伙,就是個被寵壞了的孩子,他在泉城的道上,走的太順風順水了,讓他有了一種畸形的心理,認定了自己在青年一代里,天下無敵了,以至于稍稍遇到了挫折,就承受不住了。
這就是順境與逆境中走出來的強者的區別,或許表面上看去,他們的實力水平相當,可實際上,他們之間的差距會很大,逆境中走出的強者,更具備韌性,在沒有外力的摻和下,基本上可以完虐順境中走出來的強者。
不要說莊林與翟奎的實力完全不在一個檔次上,就算是他們處于同一個檔次,自身的實力相當,從槍林彈雨,尸山血海中走出來的莊林,也有十足的把握,可以完虐翟奎。
「翟奎,用全力,干掉這個家伙。」酒桌旁的張達標,模樣狼狽不堪,他一邊收拾著自己身上的污漬,一邊朝著翟奎大聲的喊道。
他這人,也懂點拳腳功夫,但頂多也就是個二流強者,就連翟奎的強弱都看不清楚,也就更不看不清局勢了,他只當是翟奎粗心大意,沒有用全力,被莊林趁虛而入,全然沒有考慮過,莊林比翟奎強。
翟奎跟了他十多年,在這十多年里,他遇到過很多厲害的角色,而這每一個人,最後都倒在了翟奎的拳頭下,甚至連老一輩的那些強者,都不願意跟翟奎交手,久而久之,也讓他覺得,在這泉城,甚至在整個魯省,青年一代里,沒有人可以與翟奎匹敵。
「給我滾回去。」
只是他的話音都還沒有落地,莊林的口中爆出一個冷厲的聲音來,他的身體猛的向前傾斜,一個沖拳,快的可怕,翟奎都沒有來得及躲閃,整個人就倒飛了出去。
「砰……」
隨著一聲沉悶的巨響,翟奎那體重接近一百六的身體,砸在了牆上,在傾倒的過程中,他的手指扣住了身後的牆面,勉強穩住了自己的身體,沒有倒在地上。
他背靠在牆上,右手捂著胸口,胸腔內像是塞進了東西,異常的憋悶,他死死的咬著牙齒,右手用力的捏著胸口的皮肉,不讓自己吐出來,他也清楚,自己受了不輕的內傷,但他又不想讓別人看到。
莊林的這一拳,可以說是完全把他給打醒了,讓他有了些理智,相隔了四米,望著還站在原地,神色淡然的莊林,他的心沉到了低點,他的臉色極差,到這個時候,他算是徹底認清楚了自己與對面這個男人之間的差距了。
強行壓制著內傷,不讓那一口鮮血噴出來,他的眉頭緊鎖,死死的盯著莊林,到這個時候,他已經沒有了繼續出手的念想,實力之間的巨大差距,讓他看不到丁點的勝算。
眼前這個年輕的男人,究竟有多強,他無法做出一個準確的判斷,但是剛才那一拳,無論是蘊含的力量和出拳的速度,已經超越了人類的極限,以至于出拳的時候,都可以听到那輕微的暴鳴聲,這樣的一拳,放眼整個泉城,絕對沒有一個人可以擋下來。
「你……你到底是什麼人?」翟奎望著莊林,開口問道。
他怎麼也無法相信,能夠打出這樣一拳的人,會只是一家洗浴中心和一家酒吧的小老板。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似乎並不知道自己是誰。」莊林聳了聳肩,閑庭闊步,向前走了兩步,悠然的說著,而原本還在那里叫囂的張達標,看著莊林朝著這邊走過來,一陣的心驚肉跳,忍不住向後退了兩步。
「莊林是吧,年輕人,要懂得適可而止,得饒人處且饒人。」站在一旁看熱鬧的洪波,走到了前面來,跟莊林保持著一米多的距離,望著莊林,帶著官腔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