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是誰?」洪波皺著眉頭,望著從外面走進來的唐元,沉聲問道。
在泉城里,如果是一個地位較高的官員,或者說是那些個大家族出身的人,在看到唐元後,肯定不會問這樣的一個問題,能問出這個問題的,只能說明你的出身一般,而或者是官位較低。
很可惜的就是,洪波官位較低不說,而且出身也很一般,或許他也听說過在魯省,有唐元這樣一位大少爺,但卻從來沒有親眼見到過唐元,所以並不認識唐元。
「洪佔明跟你是什麼關系呢?」唐元斜著腦袋,斜視著他,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倒是開口問了他另外的一個問題。
當听到唐元的問題時,洪波心髒緊了緊,忍不住多看了唐元幾眼,他有種感覺,眼前這個年輕人,不簡單,因為他身上的身上,有著一種很特殊的氣質,這種氣質,絕對不可能出現在一個普通人的身上。
眼前整個年輕人,既然能夠直接說出自己叔叔的名字,而且還敢當眾直呼叔叔的名諱,怕是身份也不會簡單了。
「那是我叔叔,你是……?」雖然不知道眼前這個年輕人的來頭,但保險起見,他還是覺得有必要讓對方自己自己跟洪佔明的關系。
「你叔叔做人做官都很有一套,只可惜,卻沒有教會他佷子怎麼去做人做官,看在你叔叔的面子上,我今天也不為難你,你走吧,回去把這邊的事情,告訴你叔叔,想必,他應該知道怎麼處理。」唐元搖著頭笑了笑,揮了揮手,徐徐說道,隨後揮了揮手,示意洪波離開。
「你到底是誰?」雖然已經感覺到了對方身份的不一般,但洪波畢竟是個好面子的人,在不知道對方身份的情況下,僅憑著對方一句話,他自然不會灰溜溜的離開。
唐元的眉頭擰了擰,看上去有些不耐煩。
他依舊沒有回答洪波的問題,而是直接拿出了電話來,在電話薄里找了一番,找出了一個號碼來,然後撥通了。
短暫的時間後,電話接通了,里面傳來一個沉穩的男人聲音來。
「洪叔叔,你有沒有一個佷子,是泉城市市警局的大隊長,叫……」
說到這里,他扭頭過來,望著對面的洪波,那意思,顯然是要他告訴自己的名字。
站在那里的洪波,在唐元拿出電話的時候,已經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特別是在唐元喊出那一句洪叔叔的時候,整個人的臉色都變的蒼白起來。
「洪波?你叫洪波是吧?」沒等洪波回答,電話那頭的人已經替他回答了,唐元望著洪波,詢問道。
「洪叔叔,這邊的事情,比較復雜,還是讓他親自跟你說吧。」
「我說,過來接電話。」說完,他朝著對面那臉色有些難看的洪波晃了晃手機,示意他接電話。
此時的洪波,臉色很是難看,看著唐元手中晃動的手機,他不免猶豫了起來,心情別提有多復雜了,因為他知道,如果電話那頭的人,真的是自己的叔叔,問題真的大發了。
在經過了短時間的內心掙扎後,他終于鼓足了勇氣,走上前來,接過了唐元手里的手機,放在了自己的耳邊。
「叔叔,我是洪波。」
「說吧,你又怎麼了什麼好事,竟然讓唐元給我打電話了。」官場縱橫數十載,洪佔明的老辣之處,又豈是洪波這樣的人能夠相提並論的,責問洪波的這一句話,卻又暗里給洪波點名了唐元的身份。
當听到叔叔說出來的這個名字的時候,洪波的心里咯 一聲,算是徹底沉到了底,再看向唐元的目光,徹底變了,而他的臉上,更是一片的死水。
在泉城這座大都市里,叫做唐元的年輕人,肯定不少,但是能夠讓自己叔叔這般鄭重對待的,只有那麼一位了,那就是魯省唐家的那位大少,唐元。
一想到這位大少身後的恐怖背景,饒是他的心里承受能力很強,這心里也是拔涼拔涼的,他的叔叔雖然是省廳的副廳長,在普通人眼里,那就是很大的官了,但是在唐家人的眼里,根本算不得什麼。
平日里做事低調,從來不管閑事的唐元,這個時候出現在這種地方,顯然是跟眼前這個叫做莊林的關系不一般。
既然唐元出現在了這里,想必之前發生的事情,他已經知道了,想想自己暗中與張達標做的那些事情,他心里就一陣的驚慌,這事要是捅出去,就算是唐元肯放過自己,恐怕自己的叔叔也不會輕饒了自己。
「叔叔,我……我……」他張開了嘴,試圖著想要編點謊話來騙自己的叔叔,可是話到了嘴邊,又生生的咽了回去,唐元就在身邊,如果自己還想要去胡編亂造,或許可以騙過了叔叔,但也算是徹底把唐元給惹怒了。
惹怒唐元的結果,那絕對不是他可以承受的,唐家的力量發動起來,到那個時候,即便是自己的叔叔想要救他,也無能為力。
他並不是蠢貨,反倒很精明,現在這種情況下,唐元多少還是顧慮著自己叔叔的面子,沒有把事情做絕了,也就是說,自己還是有希望的,但如果自己胡編亂造的話,那麼也就算是徹底沒有了希望。
「好了,你先把電話給唐元吧,然後馬上來我這邊,記住了,立刻馬上過來,否則的話,你的事情,你自己解決吧。」听到洪波欲言又止,洪佔明已經猜測到了什麼,厲聲說道。
「唐少,我叔叔讓你接下電話。」洪波深吸了一口氣,微微低著頭,語氣恭敬,將手機遞給了唐元。
唐元接過手機來,電話那頭的洪佔明與他說了兩句,他笑著點了點頭,應了兩句,隨後掛了電話。
「你可以走了。」掛了電話後,他扭頭望向呆在一旁的洪波,開口示意他可以離開了。
听到唐元的話,洪波如蒙大赦,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再也不顧什麼臉面問題了,又是道歉,又是點頭,之後看也不看張達標一眼,轉身匆匆忙忙的離開了包房,只留下了張達標和翟奎,臉色慘白的呆立在那里。
唐元與洪波之間的談話,張達標自然是听得一清二楚,雖然從頭到了,他們也沒能搞清楚,唐元的身份,但是從洪波的反應上,他已經看清楚了,眼前這個年輕人的身份,怕是恐怖的要命。
在普通人的眼里,他張達標這個北城區老大,達標集團的老總,威風八面,是個大人物,但是他卻知道,自己這點分量,要是放在那些真正的上位者眼里,狗屁也不是,那一類人,一個屁就可以把他們吹死。
出來混,不怕你沒錢,不怕遇到比你狠辣的對手,就怕一個不小心,得罪了自己得罪不起的人,在這條道上,不知道有多少狠辣的角色,就是因為得罪了人,最後轉眼間,徹底消失在了這個世界上。